“皇上,不好了!”
正当宋雪溪和方若尘向凌天野告别时,前后跑进来两个人同时喊着不好的消息,虽然未知是什么消息,但是在场的人心不由得同一一沉,先来的人分别是赵青霜寝宫的太监,后进来的是外面的大臣。
凌天野定了定神,看向大臣道,“出什么事情了?”
“启禀皇上,近日来黄河流域已经连下了半个月的暴雨,黄河水位暴涨,冲垮了堤坝,两岸村庄百姓死伤惨重,请皇上速派人支援救灾。”
“放肆!”凌天野大怒,起身走来走去,怒道,“已经下了半个月的暴雨,早就应该有所防范,稳固堤坝,地方官员都是干什么吃了,今日才来通报,传朕的命令,黄河流域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带回京城问罪!来人啊,宣六部尚书到御书房议事。”
一连串的命令飞一般的传达着,原本正在家的享受着各级官员自然都在宫中有眼线,皇上的命令还未到,他们就已经收到消息飞速赶到皇宫里,当然路上也想好了推脱之词,与应对的策略。
“皇上……”看着凌天野震怒,内宫的太监有些瑟缩,但还是硬着头皮,“皇上,奴才,娘娘她……”
凌天野想当然地以为赵青霜又在坐什么妖,冷声道,“没看到朕在处理事情,回去告诉你的娘娘,没事不要烦朕。”
“皇上,皇子出事了。”虽然遭到了训斥,但是太监还是顶着压力跪了下来,哭道,“皇子他,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凌天野震惊,拔腿就想往内宫走去,然而到了门口停了下来,他固然是人父,更是皇帝,更是万民之父,不能因一子之私心,而置万民生死于不顾。
“什么?你说什么,皇子怎么了?”宋雪溪也十分震惊,拉着方若尘,急道,“若尘哥哥,我们不走了,我们快去看看。”
方若尘心里也十分着急,问道,“皇上?”
“对对对,还有你们,快去快去。”听到宋雪溪的声音,凌天真才醒悟过来,他一时被冲昏头脑了。“宋雪溪他们是大夫,总比自己去有用,何况这边还有黄河泛滥的事要他处理。”
之后宋雪溪和方若尘就跟着太监来到了赵青霜的寝宫,此时赵青霜正抱着幼儿在宫内来回走着,各种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见到宋雪溪他们来,忙拉过她来看自己的孩子。
“雪溪,你快来看看,我的儿子,他怎么了?”赵青霜已经急的都哭出来了,紧紧地握着宋雪溪的手。“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我求你了,我不能失去他。”
宋雪溪也急的掉起了眼泪,哭着搀扶赵青霜,“娘娘,你先起来,不用你说,我也一定治好玄昊的。”
听了宋雪溪的承诺,赵青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整个人突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幸好宋雪溪及时扶住了她,方若尘见状,走过将孩子抱过来,放到床上,皱着眉仔细地查看。
宋雪溪道,“若尘哥哥,怎么样?”
“情况不容乐观。”方若尘皱眉,看了一眼还是昏睡的赵青霜,叹气道,“雪溪,你先看顾娘娘吧。”
宋雪溪点点头,然后在莲溪的协助下将赵青霜送到床上休息,把了脉,知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太过大喜大悲而已。
然后便回到幼儿的房间,与方若尘共同查看了幼儿的身体,两人的神情都十分冷凝,眉头深锁。
“怎么样?”赵青霜一醒过来,就冲到这里。“我的孩子怎么样了?雪溪,你说你能救他的,你快救他啊,给他喂药。”
宋雪溪扶着她,轻声道,“娘娘,皇子的问题很复杂,你要冷静。”
赵青霜几乎是一瞬间就镇静的下来,问道,“什么意思?”
“皇子有先天不足之症,会引发多种病,现在还小,没办法根治,只能慢慢调理。”方若尘接口说道,“至于究竟最后结果如何,还有看天意,我和雪溪会竭尽全力帮助皇子调养的。”
赵青霜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默默地流着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那样惩罚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孩子?”
“娘娘,娘娘你相信我。”宋雪溪将赵青霜抱在怀里,同样也在哭,不过还是在努力安慰着。“我一定会治好的小皇子的,娘娘,你要保重身体啊,小皇子还需要你。”
赵青霜抱着宋雪溪放声大哭,为他苦命的孩儿,也为自己的梦想破碎。
原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她就可以凭借孩子来拉近和凌天野的关系,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事实上,孩子出生那一晚,凌天野的态度的确有所软化。
然而这个孩子有病,一切都成了泡影,她什么都不会有的,孩子也什么都不会有,一个生在帝王家的病秧子,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
他为什么要出生?
赵青霜一瞬间恨起了这个孩子,他不应该出生的,她需要的是一个健康的孩儿,而他现在已经成了他拖累。
“玄昊。”赵青霜看着儿子沉睡的面容,心里的怨毒又一瞬间烟消云散,眼泪簌簌落了下来。“我的孩子啊!”
撕心裂肺之声,让宋雪溪和方若尘心里都十分不好受,她又怎么舍弃他呢,他是她第一个孩子,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是她身上掉的一岁肉,她怎么能抹灭他的存在?
“皇上呢?”接受了事实以后的赵青霜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左右看看,却没有见到凌天野的人影。“他没有来?他为什么没有来?这是他的孩子啊?”
心中的怨恨一瞬间将他吞噬,所有悲伤痛苦的情绪都尖锐地指向凌天野,这是他们两人的孩子,为什么只有她在这里着急,痛苦,悲伤?
凌天野不爱她,难道也不爱他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能这么冷漠?
宋雪溪抱住她,替凌天野解释道,“黄河两岸下了半个的雨,黄河泛滥,堤坝决堤,好像有很严重的灾害,皇上正在处理这些事情,所以才会没来,想必处理完事情,就会过来了。”
“有什么事情比他儿子的生死更重要吗?”赵青霜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怨恨地道,“我知道了,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儿子,他恨不得我的儿子死。”
宋雪溪见赵青霜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忙握住她的肩膀摇晃,“娘娘,你在说什么呀?你真的误会皇上了,皇上真的也很关心小皇子,是真的没办法走开。”
“你不用说了。”赵青霜甩开宋雪溪的手,冷冷地看着她。“你们都是跟他一伙的,当然会替他说话了,没有爱我,没有人爱我的儿子,我爱我的儿子,你们都走开,你们都想害我,害我的儿子,我都知道,你们走开!”
宋雪溪被推的一个趔趄,急道,“娘娘,你在说什么啊,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宋雪溪呀。”
“雪溪。”方若尘怕她受到伤害,拦着了她上前,劝道,“娘娘可能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有些紊乱,让她休息一下吧。”
说毕,指尖出现了三根金针,轻轻一挥,金针便准确的刺进了赵青霜的穴道之内,然后赵青霜便昏了过去,宋雪溪及时将她扶住,人才没有倒在地上。
“送娘娘回去休息吧。”方若尘对宫女吩咐道,“之后我会开个安神的药方,一日三次按时熬药给娘娘服用,或许能改善娘娘的状况。”
宫女扶着赵青霜,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