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回来?”书房内,孟沛誉对着男人的背影,沉声问道。
孟雄奇转过身,深深望着孟沛誉:“想回来就回来了!”
孟沛誉沉默了三秒:“是吗?我订婚的时候你说你忙,现在……终于有空了吗?”对孟雄奇,孟沛誉的心情很复杂。
从小在他的铁腕教育下长大,尽管孟雄奇很宠他,可是却因丧妻之痛,远赴他国,早早地将rj.m交托到他手中。
也因此,孟沛誉从小很少笑,因为每天都会有很多任务需要去完成,每天都要面对各类形形色色的虚假面孔,久而久之,孟沛誉突然发现:笑,已成奢侈。
好不容易,有一个叫夏甜忆的女人突兀地闯进了他的生命,让他想要主动去爱,想要发自内心地去笑。可是,孟雄奇出现了,他逼走了她,逼走了他的笑容。
孟雄奇眼底一片深沉,对孟沛誉这个优秀的儿子,他亏欠了太多。
所以这一次因为那个原因回来,他要好好补偿他,补偿这迟来多年的父子情。
“咚咚咚”书房门被敲响,管家拿着一封信走到孟沛誉身边,恭敬地颔首,“老爷,少爷!”
“这是有人放在门外的!”管家一板一眼地报告。
孟沛誉迅速拆开信,里面掉出了一堆照片,孟沛誉一张张翻阅过去,面色越来越阴沉。
夏甜忆穿着纯白的睡衣躺在一张大床上,最关键的是,在她的身边,是一个男人。一个曾经和她上过新闻的男人:王平奇!
孟沛誉当场狠狠地撕碎了照片,愤怒地撒到空中。碎纸片零零散散地从空中飘落,宛如一场唯美的樱花雨,只是欣赏的人,表情阴郁得可怕。
孟雄奇脸色一变,步履沉稳地来到孟沛誉身边:“是关于夏甜忆吧?混在商场上的男人是不能有弱点的,更何况……你要管理的不只一个rj.m!”
孟雄奇的提醒让孟沛誉一震,一直刻意被忽略的问题突然被摆在了面前。他们孟家……从来都不只是白色!
“你自己想清楚!”孟雄奇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孟沛誉沉默着,气压低得可怖。老管家恭敬地低着头,默默地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调查王平奇的经济状况!”
“是!”
孟沛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夏甜忆和王平奇躺在一张床上的照片让他的整颗心都凌乱了。照片中的夏甜忆闭着眼睛,真相也许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可是嫉妒的火却不能控制地燃烧起来。
夏甜忆和卫凌舟的关系已经伤了他一次又一次,这一次连王平奇都来掺和一脚,也许是五年前给他的教训还不够,王平奇还想再来一次!
夏甜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脑袋一片晕晕乎乎的。
吃力地想要站起身,才惊觉自己的衣衫居然全被换了,强烈的不安感冲击了夏甜忆的神经。倏地坐起身,夏甜忆警觉地观察着整件屋子。
房内的一切摆放得整整齐齐,除了躺在床上的她之外,找不到第二个人。
怎么回事?脑海中一幕幕开始迅速回放,酒?她喝了一杯酒,然后……就没有记忆了!
难道酒……有问题?
“甜忆,你醒了?”王平奇笑意盈盈地走进卧室,手中还端着一个杯子。
“你干什么?”夏甜忆抱着被子,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王平奇故作不解,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奇怪地问:“甜忆,你怎么了?”
“你……你不要过来!”见王平奇步步逼近自己,夏甜忆不断地往后退去,直到抵到墙头,退无可退。心头的不安急速地扩散,澄澈的双眸完全被恐惧占据。
无辜地宛如最纯真的小绵羊,王平奇失落地垂眸:“对不起,我不应该劝你喝酒。”
重点不是这里!夏甜忆压抑着不断传来的粗喘,竭力控制自己的理智:“昨……昨晚我们有……有……有没有”
“在你心里,我就是乘人之危的人吗?”透明的杯子在颤抖的手心里摇摇欲坠,王平奇的脸色难看,似乎被夏甜忆的不信任深深打击了,却强撑着露出不介意的微笑,“你昨天喝醉了,吐了一身,衣服是宾馆的女侍者帮忙换的!”
王平奇幽幽地背过身,夏甜忆似乎可以看见男人的肩膀在微微地抽动,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的夏甜忆慌不择路地爬下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王平奇重新转过身,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弧度:“没关系,只要是你,永远都没关系!”
夏甜忆惊愕地瞪大眼睛,被这突如其来,近乎表白的话吓住了,好半会儿被反应过来:“我……我已经有孩子了!”
王平奇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就被掩饰了:“甜忆,我不介意的!”,眼眸突然失落地下垂,“其实……这些年我很不幸福……”
……
从王平奇的别墅走出来,夏甜忆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晃荡。
“上车!”炫红的跑车突兀地拦住了夏甜忆的路,一直低头神游的夏甜忆一晃神差点儿撞上。
孟沛誉一脸阴沉,细长的眸子冷冷地斜睨:“夏甜忆,上车!”
夏甜忆下意识地一哆嗦,每一次她都以为孟沛誉已经冷漠发挥到极致的时候,这个男人总是还有办法打破她的想象,比如,此时,男人眸光寒如冰窖。几乎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乖乖地跟坐上了副驾驶座。
战战兢兢地盯着孟沛誉,从头到尾,男人就是冷着一张脸,连个余光都不肯赏给她。
根据经验判断,她八成又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她了。不过夏甜忆也学乖了,男人不说话,她也不会傻到主动惹祸上身。
可是夏甜忆的沉默在孟沛誉眼里却有了一番不同的解读:这个女人,背叛了他,却不屑给他一个解释!
世贸中心的十字路口,孟沛誉猛地踩了刹车,车轮划过道路发出刺耳的声响。
夏甜忆惯性地往前倒去,随即又被安全带拉住,狠狠地摔在椅背上,来不及吃疼得喊出声,身边的却传来男人如地狱索命鬼催魂般的声音:“你这个贱妇!”
什……什么?夏甜忆完全傻了,知觉完全退化了般,连背后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只是像雕塑般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相信地看着夏甜忆。
良久,夏甜忆听见无比干涩的声音艰难地从自己的喉间传出:“你说我是……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