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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萧玉的自诉

    林意箫是我和萧琢认定的主上,从看到他的那一眼起,我便知道自己会跟着他一辈子。最初的最初我以为我们会跟着他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直至我和萧琢都老去,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萧琢竟然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他本不该爱的女人。从他爱上公孙绿姝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背叛主上的开始。那个女人在人前一副小鸟伊人的模样,温婉大方,可是人后却总是露出一副邪恶的嘴脸,但是这一些却是我们所不曾只晓得。我们甚至于包括主上都被她的虚伪所欺骗,后来我想她的演技真是高,高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我以为那个女人会一直假装下去,我以为我们会被她一直蒙骗下去,可是那个女人负气之下离开了,从此就注定了悲剧的开始。
    那个可恶的女人一次次的要挟萧琢,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最后作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害死了小箫箫,害死了那个如此可爱天真的孩子。我知道她狠毒,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如此狠毒,她怎么可以残忍到如此的地步。我恨她,我恨她为何要让主上和夫人承受如此的折磨。
    当我看到主上伤心欲绝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之时,心中有着无法言喻的痛。主上的一生悲苦,因为有了夫人的存在而发生了变化。可是也正是由于夫人的存在,主上的一生变得更加的悲苦。
    我曾经想着如果主上不曾遇到夫人,那么主上是否还会继续呆在琉璃国乖乖的做着那个傻傻的王爷。又或者如果主上不曾遇到夫人,当主上选择死遁离开的时候是否就不会有着那些痛,是否主上会变得冷漠无情,又是否会变得游戏人间,这样的他或许会缺乏人情味,可是无心无情就不会悲伤了吧。
    可是世界上根本不会存在如果,主上还是在某年某月某日遇到了夫人,最终主上的心还是变得伤痕累累!可是我以为即便是这样,最终夫人和主上也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因为我能明显的看出来夫人对主上的情。当夫人望着主上的时候那种复杂的眼神,有着伤,有着痛,还有着化不开的爱意,我不会看错,那样的眼神曾经我也有过,只是当我觉得我与她永永远远不可能之后,我便选择将那段暗恋摧毁在了自己的心底。
    主上曾经问过我是否爱上了夫人?
    是啊,我是爱上了。可是我却知道我根本配不上她。所以当夫人受伤时,我也记恨过主上,也曾在心里怨过主上。可是我却更加的心疼主上,朝夕相伴,寸步不离,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主上心中的委屈。
    我恨过那个躲走夫人的男子,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子竟然和主上是兄弟,同母同父的亲兄弟。当我得知这一消息之时,我想了整整一夜却始终不曾想到这其中的原因。明明主上是王爷,而那个人却只是一个平凡的百姓,明明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么会有这般偌大的关联。最后我只能得出皇宫果然是一个藏着无数惊天秘密的地方。
    后来我看到主上和那个人相谈甚欢,我想着其实那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他陪着我们参加了武林大会,很有趣的一个人,他时常调侃我,我总是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我想着夫人身边的人果然都非同一般,我觉得似乎自己有些明白为什么夫人最终会选择他了,那样的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会永远感到很快乐的吧。
    可是有一天,那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公然的在比武台上冲着主上发火了,大庭广众之下,不管不顾的冲着主上吼叫。那时我想着这个人为什么如此无理取闹。我当时一直注意着比赛,我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可是我觉得无论因为什么事情他也不可以这么不给主上面子。
    可是如果我当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还会这么想吗?
    我看着那个人怒气冲冲的离去,那时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从此我便再也没有见到那张妖娆的脸。自从他离开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主上的心不在焉,我不知道主上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可是我注意到了他一直沉默不语的低着头。我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台上。
    我觉得那一刻是我这个护卫做的最不称职的一刻,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主上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等我发现之时,我已然听到了一个惊天骇人的故事,一个很久远的传说。我曾经以为我不会相信那样的传说,可是当我看到从台下的人群中走过来的主上的时候,我信了。
    那一刻我知道,主上必然也知道这一件事情。
    我敏感的察觉到了主上身上有一丝的不同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哪一点不同。我想着也许是因为主上的眼中多了悲怆吧!他走到了台上安静地站在了那里,他问了我一些话,我照实的回答,可是我却从他嘴里听到了死亡的讯息。
    他说,控制轩辕大陆的平衡并不是身为暗帝最主要的使命。
    他说,应对千年浩劫,挽救人类危亡才是身为暗帝的真正使命。
    我听得似懂非懂,可是我却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悲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从那一刻起,他已经知道了等待自己的是死亡,悲惨的死亡!
    当他站在千寿山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体划破的时候,当满山的血色染红天际的时候,当耳边响起人们痛苦的嘶喊的时候,当主上无力的倒下的时候,我真惊了,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耳边的厮杀一直不停,我满心满眼都是悲愤,脑中只有:杀杀杀!
    雨水冲刷在脸上洗去了刚沾染上的血污,可是即刻便会有新的血污喷到脸上。我不顾一切的杀着冲上来的猛兽。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会看到躺在血泊里的主上,我怕我一回头我会再也忍不住,我会冲过去抱着主上,阻止他留血的伤口。我怕我一回头,我会阻止主上所做的一切,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可以这么做,所以我只有不回头,我只有拼命地往前厮杀。
    在一阵强烈的光芒之后,我看到了那些猛兽都被光芒撕裂,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可是那一刻我却察觉到了主上走了,永永远远的走了,带着满心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走前,一直注视着前方;他走前,一直面带着微笑,他走前,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心口!
    我不知道主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动作,可是我猜想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夫人,主上一生唯一爱过的女子。
    当一切结束,除了我之外千寿山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还活着了,那么多的武林高手都葬身在了那些猛兽的爪牙之下。我悲凉的笑了,我笑自己多么侥幸,我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只有自己活了下来。我想对着老天大喊,可不可以用我的命来换主上的命。可是我却知道那样的想法简直是痴心妄想。
    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回过头看看可怜的主上。
    那时的他,已经不再满身血污,那时的他周围早已没有了血迹,无情的大雨冲刷掉了一切,将这一晚的一切全都抹杀。我知道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某个夜晚有那么一群人牺牲在了千寿山上。
    我想着此刻的主上算是干净了吧,多么干净啊,干净的让人心疼!那苍白的脸色,那苍白的嘴唇,那苍白的四肢,那苍白的四肢,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我突然之间跪了下来,孤零零的一个人跪在了千寿山顶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的最后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再去哭泣,已经没有眼泪再流出。我静静的在山上望着尸体看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恍然自己不可以再像这样一直对着主上的尸体发呆了。我抱着他的尸体缓缓的走下了山,我想着即便是死,主上也是希望死在夫人的身边的吧!当我转身打算将主上抱下山的时候,我在自己的脚边发现了那把匕首,主上用来残害自己的匕首,泛着森冷光芒的匕首此时一干净如初,上面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迹,仿佛昨天它不曾饮过主上的血,我捡起了它,突然感觉有一丝的眼熟,可是我没有想再多。我抱着主上走向了下山的路,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和尚。他看着我怀里的人露出了悲悯之色。
    我问他,他是谁?
    他说,他是主上的师傅。
    我问他,你来干什么?
    他说,他是来带主上走的。
    我问他,你拼什么带主上走。
    他说,如果他不来带主上走,那么主上将永永远远无**回转世。
    那一刻我痛了,不只是身痛,心也连着痛了。
    我说,你不要假惺惺了,主上最想见到的是夫人,我控诉着他的残忍,我笑骂他臭和尚。我听见自己说,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可是我却再也移不动自己的脚步。我看到了自己最后还是将主上递给了那个和尚。
    因为我实在是承受不起主上的灵魂将生生世世的在人间飘荡的责任,我实在不能忍受主上生前悲苦,死后却也不能安心的投胎的命运。
    老和尚将主上抱走了,结果主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老和尚脸上的迟疑之色,可是他却也没有说什么,就那样抱着主上的尸体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了,我听到了自己倒地的声音,我听到了自己轻轻说了一句:主上,一路走好。
    从此,我们的主仆情意尽断,可是我会一辈子把他当成我的主子。我本来以为我们会有许多年的交集,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情意居然如此的短暂。
    我无力的倒下,我依稀见到了东方升起的朝阳,我仿佛看到了我与主上的初见。
    天空响起了无声的挽歌,那是生命的逝去?还是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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