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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血染千寿山

    当漫天血色漂浮在千寿山上的天空,人们仿佛听见了来之天上的哀曲。悲怆,凄凉,忧伤……
    巨响传出,闪电劈下。天空的裂缝已然张开,身处于各地纷纷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心情瞬间变得沉重。在世界的某一处地方,有一个女子,突然间抬起头看了一下某一个方向,她觉得心突然空了一角。
    小毅毅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伸出手滑过娘亲的脸际,触手一片湿润:“娘亲,你怎么了?”他能感到此刻的娘亲身上有一股悲伤溢出。距离小箫箫的死已经有一些天了,他的死几乎成了他和娘亲之间的禁语,他们没有人在谈起,当娘亲抱着小箫箫的尸体带着他回到无影宫之后,也没有人敢在他们面亲说起,小箫箫同时也成了无影宫中的禁忌,一个谁也不敢去触犯的禁忌。
    不是因为他们不敢,而是因为他们不忍!那些人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外出一次,结果却只有小毅毅一个人活着回来了,而小箫箫却再也不会动了。
    不再提起,人们将自己的悲伤常埋心底,不愿在人前展露,他们依旧的做着自己自己本分的工作,可是他们却明显的感觉到了无影宫中缺乏了已经的欢声笑语。
    人已不再,笑语如何继续?
    可是今天娘亲为什么哭呢?
    小毅毅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小小的眉毛纠结到了一起。
    舞流萤恍然回过神来,扭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对着小毅毅轻轻一笑:“我没事。只是沙子吹进了眼睛里。”
    “哦。”小毅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自从小箫箫死后,他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他只是看着,只是听着,却不再追问到底。小箫箫看了看满地的落叶,心中一阵失落,看着它们他仿佛看到了小箫箫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陨落一样。摇摇头甩去自己这样凄凉的想法,转头看向舞流萤:“娘亲,为什么人妖叔叔还没有回来,是不是他也不要我们了。”
    舞流萤伸出手抚了抚小毅毅的头,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他知道小毅毅一定又想起了小箫箫,只有当他响起小箫箫的时候,他的眼中才会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忧伤。
    小箫箫的死,让小毅毅一夜之间长大,回到无影宫中之后他不在如以前一样只是喜欢练武,他逼迫着自己拿起了笔,练起了字,他逼迫着自己去看他不喜欢的书,他逼迫着自己去学习书画,他逼迫着自己去学习医术。
    舞流萤心疼他,曾经想要去劝阻他,可是他却告诉她:“娘亲,你不要问我了,你就让我这样吧!只有这样,小毅毅的心里才会觉得没有那么难过,只有这样小毅毅才会觉得小箫箫一直都活在自己的身边。”那一刻舞流萤的心狠狠的疼了,如刀割一般。她无法体会到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流尽鲜血死去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情。她曾以为孩子会很快忘记一些事,可是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了,不仅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小毅毅心里的伤、心里的痛远远比她以为的要深。所以至此她不在干涉小毅毅做的一切事情,一切皆随他而去。
    身为母亲她已经无法保住自己的孩子,保住小毅毅的兄弟,现在她还有什么资格让他失去自己的寄托。或许这样也未尝不好,至少他不会像最初的最初整天抱着小箫箫的尸体发呆,别人如何劝说也不能让他放开半分。
    “小毅毅想人妖叔叔了?”舞流萤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低声细语的说着。
    “恩。”小毅毅点点头。
    “娘亲也不知道你的人妖叔叔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啊,娘亲知道他一定会回来。”说着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突然之间天空的某一处光芒大量,照亮了整个夜空。舞流萤一下子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那一刻她似乎听见了轰鸣之声。
    “娘亲,那是什么?为什么夜晚会有这样的光啊!”小毅毅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希望娘亲能够给他解释,可是舞流萤只是望着光芒大胜之处沉默不语……
    萧玉匆匆的将信号放出,连同林意箫在内的九个人各自归为,开始摆阵。只见八方之人的嘴一开一合,像是默念着什么。之后围绕着千寿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光盘,而林意箫恰巧就站在了光盘的中心点。渐渐地光幕升起,强烈的光芒照亮了一整片天空,人们纷纷抬头仰望着这奇异的景象,银白色的光环围绕着整座山缓缓的升腾而起,圣洁的光辉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净化着一切的生灵。许多年后人们都不曾知晓这一天晚上在千寿山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是他们却记住了那一晚围绕在千寿山的光晕,后来的后来这一座山便被世人奉为仙山,他们一直以为山上住着神仙。他们渴望再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圣景,可是却再也没有见到。
    千千万万的来自异界的猛兽受到光芒的照射行动开始便的迟缓,人们的压力有所降低,可是突然从裂缝中奔出一个莫名的生物,他对着夜空一阵嘶吼,光芒便暗淡几分,群兽的攻击犹如先前那般的灵敏。
    “哈哈哈,尔等小虫,我们又回来了,这一次我们要报仇。你以为仅凭这小小的光芒就能击退我们吗?哈哈哈,尔等不要痴心妄想,也不要白费力气了。”群兽之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众生,嘲讽的看着林意箫他们,仿佛他们就像是一只蚂蚁,他一只手就可以将他们捏扁,人类真的是不堪一击啊!看着一个个倒下的人,群兽之首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他也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可是他现在却偏偏很享受站在高处,看着小小的人类在他的面前挣扎的死去,那种感觉真是无法言喻。
    林意箫没有理会周遭的一切变化,他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突然之间他像是翻到了什么。睁开眼,抽出怀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脚腕、手腕最后是脖子割去,锋利的匕首接连滑过几处地方,十分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那些动作一气呵成,至始至终他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虚空之中的某一处,没有皱一下眉,没有喊一声疼,仿佛他划破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一颗大白菜。
    萧玉没有来的及阻止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事情。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主上要面对的是这样一个结果,那一刀刀仿佛划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无言的痛楚几乎让他变得扭曲。他很想冲到林意箫的身边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主上缓缓的倒下,倒在了八芒星阵的中心。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八芒星阵是一场残酷的血祭。
    以暗帝之血,来启动阵眼,挽救天下危亡!
    林意箫感到了自己的鲜血正在缓缓的从身体之中流失,顺着无形的光线流向八个方向。
    “快,快阻止那个人,将那个人给五马分尸!”群兽之首看着情况的变化。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他看着那个小小的人类的血液缓缓的流出,顿时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传遍身体各处。他知道那个人的血液一定有问题,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他迅速的朝着虚空中嘶吼一声。
    听到它们的王的命令,万兽突然不顾死活的朝着各方冲去,其中受到攻击最为惨烈的要数林意箫他们这处,萧玉还来不及沉浸在悲愤之中,便转身加入了战斗。一时之间,血流成河,死殍遍野,天际被鲜血染红,人们的心,人们的眼也被鲜血染红。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拼命地和那些猛兽做着殊死搏斗。他们只是机械的厮杀着。
    一股股的鲜血汇向天际,光芒大盛,猛兽们知道自己再也抵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想要逃回他们原来的地方,可是就在此时那些血液汇向了裂缝之处,裂缝正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地缩小,知道消失于人们的眼前。
    看到退路被阻断,他们愤怒了,狗急了跳墙,破釜沉舟。他们疯了一般超着地面的人群奔去,不停地撕咬,打算和这些人同归于尽。
    林意箫觉得自己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的眼睛只是茫然的看着某一个方向,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将要流干。在流尽最后一点血之前,他冲着某一处笑了,仿佛间,他看到了某年某月某日有一个倾城的女子朝着肮脏不堪的他伸出了美丽的手,从此他跳离了火坑,远离了黑暗,走向了光明……
    再见了,我的莹儿!永永远远的再见了!遇见你,此生不悔!
    最后一点血流尽,林意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淡却很美的微笑,不曾有一丝的悲伤!
    千寿山顶瞬时光芒大盛,冲破云霄,所有的猛兽一瞬间被粉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萧玉颓然的放下手中的剑,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某年某月某日数千人前往千寿山顶,最后却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就连自己的主上都不曾有活的希望。
    不,应该说他从来都不曾有活的希望,他是那些人之中注定要面临死亡的人,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个“不”字。
    次日一早,太阳从东方的天际升起,一切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人知道昨天夜里无数的人用自己的鲜血替他们铺就了未来,那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处在了死亡的边缘,一切都归于平静,雨水冲刷之后的千寿山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仿若那些牺牲的人从不曾在无知的人们的心底泛起一丝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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