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摊摊手：“身体里的七情六欲，是我融心的阻碍，只要放弃七情六欲，放弃人性，自然而然就能融心。只是，会堕魔罢了。”
    “堕魔……”妖月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所以啊，你们不用替我担心了。”我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要融心了，我便不会死。”
    “你过来！”妖月一跺脚，把我拉到一边：“我有话问你。”
    “怎么了？”我任她拉着走了老远：“这里够远了，可以说了。”
    “我问你。”她谨慎的看了看远处高兴的枫：“这是不是你为了让枫活下去，随便找的说词？”
    “不是。”我摇头：“就在刚才，老君来过了，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可要不要融心，我还没有想好。这后半句话，我没说。
    “不对呀。”妖月转着眼珠上下打量着我：“这不像你冰瑶兮会干的事儿啊。以我这段时间对你的观察，你既然不愿意因为自己报恩而把人间变为炼狱，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为了活下去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呢？我可是知道堕魔的后果的，好多堕魔的人到最后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认识的了，甚至连痛感都没有，完全就像是一个没有感觉得冰冷杀人机器，我想，这一点，老君不会没跟你说吧。”
    “说了。”我看着她笑：“而且他还说，如果我真的变成那样，天帝会亲自出面，杀了我。”
    “那你不还是没有生路吗？”妖月拧眉：“就算你想做个怪物，天帝都不会让你活下去，这跟直接死，有什么区别？”
    我沉沉的看着妖月：“至少堕魔融心以后，还有一线希望，是可以重新找回自己的。大概天帝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赌一场吧，若是成功融心，又能留一丝清明，不被魔性完全吞噬，终会有重归仙位的一天，若是不行，大家都尽力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这一线希望换算成成数，大概有几成几率？”妖月说着说着，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掉，她恨恨的抬手擦去：“若我没估错，不超过两成，甚至很有可能一成都不到，是吧？”
    “是，可还有机会，不是吗？”我本以完全放弃生死，现在能有一成机会，已经很好了，反正天帝不会看我滥杀无辜的，倘若我失控，他会第一时间终结我的性命，这样试一试，也挺好的。
    妖月不断地缓缓摇头，好像她一直摇头，我就会听她的话，改变主意：“那说真的，既然，到了最后后果都差不多，你还不如去报恩，这样剔除七情六欲没有风险，就算事后人间真的变成炼狱，至少你还在，你还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还可以想办法挽回啊，不是吗？变成没有感觉得人，甚至到死的一刻都不知道痛，不知道伤心，那实在太可怕了。”
    我不能再看她的表情，再看下去，真的会哭出来。索性转过身去：“一个是必酿祸端，一个是肯定会被及时阻止，不会造成大祸。假若非要二选一，我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