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顺比较疼，还是剖腹产疼？”
    “这个，顺产就是生之前还有生的时候疼，剖腹产就是生完之后疼。”
    程谨言有些好奇：“都是怎么个疼法？”
    “顺产的话需要不断的宫缩，子宫收缩的过程本身就很痛苦，等到宫口打开，就能生孩子了。这个过程一般都要持续半天时间，痛的程度就像是好几根肋骨一起折断。”
    程谨言想到这个过程，不禁一哆嗦：“那剖呢？！打了麻药，应该会不那么痛吧？”
    “剖的时候不疼，但是，剖之前要打麻药，打麻药的过程其实也挺疼的。等麻药药效过了之后，伤口会很疼。最惨的就是，为了方式缝合的伤口出现黏连，每天都要专门按压腹部，这个过程简直痛不欲生。”
    “是啊，我就是剖的，我这都打完麻药一年了，到现在腰还是会疼。”
    “伤口结疤之后，腹部会留下疤痕，再也不能穿漂亮的露脐装了。”
    程谨言有些纠结了，转而又问道：“那你们觉得，到底是顺好，还是剖好？！”
    大家一起开口道：“当然是顺产好。”
    程谨言看过白离的肚子，白离第一胎应该也是生的。程谨言于是问道：“那生的时候，会很疼吧？”
    一个顺产过的女人开口：“很疼。其实不只是开宫口疼，生的时候也疼，而且，生完了孩子还要生胎盘，生完了胎盘还要生子宫里的残余羊水血水。如果胎儿太大，可能还会有撕裂或者助产士给侧切一下，缝合伤口也疼。”
    程谨言愣了一下:“撕裂和侧切又是什么？”
    几个人都是有点儿尴尬，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开口：“言少你可以自己查一查。”
    程谨言点点头，看来是私密话题，不方便说。
    “生完孩子就没事了吧？”程谨言又问道。
    女人摇摇头：“生完孩子还会有宫缩，会一直排恶露，而且子宫会硬的跟个石头一样，特别疼，需要人不断的揉肚子，把有硬块的地方给揉开，这个揉的过程也很疼。反正我是疼的倒吸凉气。”
    程谨言默默的又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然后问道：“只要揉肚子就行？”
    “揉肚子的时候很容易排恶露，要经常给产妇换刀纸和垫子的。”
    程谨言又把刀纸和垫子给记在了心里，心想，刀纸和垫子又是什么鬼？！垫子是床垫吗？！意思是要经常换床吗？！
    “我是觉得，涨奶比较痛，真的很痛。”
    “小孩子刚开始喝奶的过程也很痛苦啊，我每次喂奶的时候都用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太疼了。”
    “是啊，我的都被我儿子给咬破了，火辣辣的疼。我都想给他断奶了。”
    “挤奶也很痛，会有肿块，找催乳师帮忙揉开的时候，我也疼的想流泪。”
    “孩子晚上不睡总是哭，我熬夜熬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我老公呢，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不管不问。”
    “我也是，掉头发，而且记性也变得很差。”
    “我老公嫌孩子烦，直接去客房睡了。他能躲，我也想躲啊，可我不能躲，我躲了，孩子怎么办啊？”
    “我的是奶水不够，催了好几次，可是还是不够喝，我女儿经常饿的嗷嗷哭。”
    “我的更惨，我奶水够，可我女儿喝几口就睡着了，她只想睡觉，我涨奶涨的都发高烧了。可我又不敢吃退烧药，只能忍着，后来忍不了了，就只能用毛巾自己敷毛巾。”
    “一个人熬孩子很痛苦，两个人也痛苦，我家婆说帮我带孩子，可是，我老公走了，她就只坐着看电视，我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老公回来，她又把孩子抢过去，一副忙了一天的样子。我老公说我在家享福，因为他觉得，他妈把什么都做了。我是身体累，心也累。”
    说着说着，大家就歪了楼，大家七嘴八舌满腹怨气，真的没看到有谁是不生气不心酸的。程谨言以前听到这种七嘴八舌的抱怨肯定不耐烦，这会儿他却听得很认真。
    原来，养大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么难，不是是身体的折磨，心里的折磨也很大。也许对她们来说，老公的缺位已经让她们很痛苦了，如果再来一个不懂事的婆婆，她们就会更心累了。
    等大家都抱怨的差不多了，程谨言才慎重的问道：“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让你们再生一个孩子，你们愿意吗？”
    十个女人里，有九个女人都坚定地摇了摇头。只有一个女人暂未表态。
    程谨言对这九个女人的选择有些失望，虽然说他也能预料到这个结果，但是这么大比例的都是选择不愿意再生了，程谨言还是很意外。
    “是你们现在的孩子不够可爱吗？！为什么不愿意再要一个？”程谨言不死心的问道。
    “现在房贷车贷压力大，孩子的教育兴趣培养等等都需要钱，生的起养不起。而且，我们还有双方的父母要赡养，压力就更大了。”
    其他人都是纷纷点头，显然大家都有这个顾虑。
    程谨言心想，生的起养不起这个事情，他不用顾虑啊，他又不是养不起。
    “还有呢？”
    “我是觉得我老公不配让我再为他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孩子都是我一个人在忙活，没人帮我，再生一个？只会让我觉得我蠢。”
    程谨言沉默，心想，在白离心里，自己不会也不配让她帮自己生孩子吧？！
    “一个就挺好的，可以精养细养。我实在不想体会那种因为两个孩子家里变得鸡飞狗跳的生活。我家没人帮我看孩子，如果两个孩子都上学，我要怎么同时接送两个孩子？！现在电动车都不让带两个孩子了，难道我家里还要买两辆车吗？就算我买得起，我也没车位停车啊。”
    程谨言听着她们的顾虑，心都凉了，程谨言的视线看向刚才没否定要二胎的女员工，问道：“你愿意给你老公生二胎？”
    女员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言少，我已经生完二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