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趁着爸爸带着瑾欢出来玩，你是故意让我去找爸爸，分散爸爸注意力的……”程谨墨开口道。
    周素心再次点头：“我太了解小姑娘的天性，小姑娘骨子里都是有嫉妒心的，只要你爸爸表现出对你关心温柔，瑾欢肯定会吃醋不高兴，会故意躲起来，因为这样，程伟兴才会担心她，关注她。”
    白离不得不服气，周素心竟然是什么都算计好了：“你刚才说的肖家，是肖冥战家吗？！”
    周素心迟疑了一瞬，还是点头了：“是。”
    白离有些无语，她和周素心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都要和肖家有扯不断的牵扯。
    但是很快，白离就想起了什么，她难以置信的开口：“瑾欢……该不会就是现在的肖冥落吧？！”
    周素心十分抱歉的再次点头：“是，现在的肖冥落就是瑾欢，是你们的妹妹。”
    白离无话可说了。
    她以为，生母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当了第三者已经是十分过分，可没想到，连瑾欢的失踪都是生母一手策划的。
    白离但是其实并没有看到周素心的脸，只是梦境里的女人和昨天见到的女人，有太过相似的气息。白离今天来虽然是来求证的，可是白离是真的不希望她的猜测是真的。
    刚才她说要让程谨言来查这件事的时候，白离也特别希望周素心可以大大方方的说随便查，因为她问心无愧。可现实总是那么打脸，自己就是这么一说，她就什么都认了。
    白离知道周素心有她自己的苦衷，她也很可怜。可是，在她可怜之后，她又把这份不幸痛苦带给了无辜的程家人。
    白离多想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一顿这个女人，骂她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无辜的人，可是，她要怎么开这个口！？
    对于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来说，对于一个连父母死于非命都得不到正义结果的女人来说，她又怎么张得开这张嘴？！
    五年前，当自己被凌辱去报案的时候，那‘不予受理’的结果还在，舆论的压力，爸爸的去世，所有人的不理解，都逼着她活不下去，最终走向寻死那条路。
    母亲的情况，比自己的情况更差，被一个已婚的男人玩弄了感情还怀了孕，不过是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却又连累父母丢了性命。投告无门，那样的情况下，她能怎么办？！也许，那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报仇的路了。
    周素心似乎是知道白离在想什么，心痛的解释道：“我和程伟兴的关系一直是个秘密，我没想公开这个关系，也没想伤害他的家人。我只是想着，等程伟兴帮我报了仇，我就赶紧离开，程伟兴能回归他的家庭，一切都会悄无声息。可是，程伟兴的庸碌无能完全帮不上我，我也曾鼓励他上进，掌控程家，可是，他的才能有限，甚至都不如一个孩子。我有时候甚至想，我就这么直接开车撞死黎承德他们就算了，可是，我知道，真正该死的人是柳新瑶以及柳新瑶背后的柳家人，他们的事情如果不曝光出来，不知道有多少和我一样无辜的人都会牺牲在他们的以权谋私之下。这些年，我一直悄悄运作，收集那些被柳家欺负过得受害人的证据。就是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扳倒柳家和黎家。只是我没想到，最后这个机会，竟然是你和谨言带给我的。”
    白离不由得想起前阵子程谨言陷入黑料里面不得不面对直播时，那些突然就出现的带着证据而来的商户。那些商户都被柳家敲诈勒索过，都保存着完整的证据，他们当时说的是看到直播才来的。难道……
    “调查大队的那一次直播，突然出现的那批商户，是你让他们来的？！”白离有些笃定的问道。
    周素心没再瞒着，点点头：“是。我告诉他们，有程谨言压阵，他们肯定不会有事，而且这件事也会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柳家必倒无疑。被柳家坑过的人都有一个群，我在群里说了一声，他们大部分在帝都的人就直接过去了。”
    白离感慨，能搜集到这么多人证物证，看来，周素心这些年是真的一点儿也没闲着。
    白离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自己的心情，她想怨恨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会儿怨恨不起来，她想表达对母亲的心疼，可是二十多年的隔阂让她无法表现对周素心的心疼。
    “白离，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我抛弃了你，我不奢求你还认我，但是我想求你，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谨言。”周素心满怀期待的看着白离，哀求道：“行吗？”
    “抱歉，我不能帮你隐瞒。”白离回答道：“谨言他们一直挂念着欢欢，孙阿姨更是为此抑郁，每天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早一天告诉她们，才能让他们一家人早一些团聚，也让他们少受一天的折磨。”
    周素心连忙推开了程谨墨，抓住了白离的手：“不能说，你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啊，黎氏现在马上就要完蛋了，如果谨言知道这件事，不愿意再帮忙，黎氏很有可能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我不可能再有一个三十年去等着黎氏倒闭了啊。”
    白离愣了一下。如果谨言知道，欢欢的失踪是因为周素心，那他肯定会生气，到时候，他还会愿意帮忙报仇吗？！
    易地而处，白离觉得换做自己，自己就算是赌气，也肯定不愿意再帮忙了。毕竟，谨言现在就一直是在帮那个把他的家搅得支离破碎的敌人。
    白离看着面前面带乞求的周素心，有些犹豫。
    难道，要瞒着程谨言吗？！
    只是这么一想，白离心中就是一痛。
    程谨言跟她讲过，他不愿意有事瞒着白离，只要白离问，他就一定说实话。程谨言只有两件事瞒着她，一件就是他比自己早知道小运是他的儿子，可他没有跟自己讲。第二件就是，自己的生母就是害的他家支离破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