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夏雪在房内独自跟燕王做着各种血腥的实验，探知她心中的疑惑。
    一开始时，她还有些双手发颤，到后来时渐渐得心应手，甚至在内心深处因为寻到了想要的答案，而莫名的欢喜。
    因为对象是燕王，等同于无用的畜生，怎么样对他，都不会有负罪感，让夏雪的道德准则也渐渐消失了。
    最后一次，燕王清醒过来的时候，虚弱地对她说道，“你放了我吧，我告诉你姬康在哪儿。”
    夏雪扳着他的下巴，轻轻一笑，“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放了你。”
    然后她就将一根分水刺猛地扎进了他的太阳穴里。
    没等燕王叫出声来时，夏雪吻上他的唇。
    他最后残留的意识，除了无止尽的疼痛之外，就是她柔软温湿的唇舌，和无比香甜的味道。
    这一回，只需要给他维持生命不死的量，夏雪便停了手，从他身上下来。
    望着躺在床上几次失禁的躯体，夏雪满意地笑了，“幸亏把衣裳脱了，要不然就弄脏了。”
    半个时辰之后，她从浴桶里出来，已将自己洗了个干净，便回到床榻上，安安稳稳地睡下去。
    垚从外面回来进来时，她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连头发都没擦干。
    垚叹了一口气，只好坐在床边，拿着干帕子，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着湿发。
    确定她无碍之后，垚去关押燕王的屋里看了一眼。
    屋里充斥着血腥味以及令人作呕的屎尿臭味，床榻上的燕王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床上更是一塌糊涂。
    不过他居然还活着，只不过意识并不清醒，一直昏睡着。
    垚卷起袖子，把人挪到一旁的空屋里，重新绑了起来，然后才将这里整理了一番。
    他才收拾打扫完，就听见夏雪一声惨叫，心中一惊，赶紧奔过去瞧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见夏雪抱着胳膊，坐在床上，一脸的惊魂未定。
    “怎么了？”
    “我，我做噩梦了。”她看见垚过来了，便扑进他怀中，又变成那个无助少女一般。
    “既然是梦，不用怕，我还在这儿的。”
    “我梦见我变成了怪物了，吃了好多人，好多的血……”夏雪喃喃述说着，还拨着他的脸望着自己，“要是我真的变成了怪物，你会不会怕我？”
    “那我就带你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藏起来，没人可以伤害到你，你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要是你非要吃人，就吃我。”
    “你以前不会这么讲话的。”夏雪抿唇轻笑着，却很是受用。
    垚当然不会告诉她，这叫做投其所好。
    “睡了一会儿，我好饿好饿，我们去知味居吃东西，好不好？”
    “好，那隔壁院子里的……”
    “你把他绑好了吗？”
    “嗯。”
    “那一起带上，将他扔在王府附近的巷子里，然后我们就去吃东西。”夏雪语气轻松地说道。
    “就这么放了他？”
    “放了呀，他已经不会再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了。”
    等夏雪跟垚坐在知味居顶楼的雅座包厢里，品尝到最地道的京城风味时，外面的人在忙碌些什么，今夜又会发现些什么，都不关他们的事了似的。
    燕王很快被人寻到了，送回了王府中，请了宫里的太医来替他看诊。
    结论是身上无外伤，亦无病无痛，但人醒了之后却痴傻，不仅连话都说不利索，一张嘴还流口水。
    “这脉象似中风了。”在太医院待了二十年的王太医胆战心惊地说道。
    柳亦辰作为院首也被传召过来，他的诊断与王太医一致，确是身上无创，可脑中有损，分明没有任何伤痕，到底是如何造成的。他也解释不清楚。
    这样的说法呈上去，太后自然是不满意的。
    太后在一众老臣面前哀声痛哭着，请他们来主持公道。
    皇帝陛下不知所踪，摄政王爷中风痴呆，年仅十岁的大皇子霄泽在这种时候也不顶用啊，难道是天要亡我大历吗？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夏雪跟垚酒饱饭足之后回到云宅，便接到了夜公公捎来的消息，说是有些线索了，要约她面谈。
    事不宜迟，趁着夜色，夏雪与夜公公在宫外见面。
    顺着之前的思路去查探，果然探子回报再西北丹阳叛乱部族中发现了疑似姬康的人出现。若他们这个时候派人去追查的时候，怕那些人闻风而逃，一旦逃到越国北部，到时候越走越远，地势广袤且人迹罕至，再追查就困难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派精锐前去，人越少越好，而大军在后面以备支援。
    西北驻军中如今领军之人都是韩家旧臣，与韩溪桥颇有渊源，还有些中阶将领大部分是沈家旧部，沈良霖虽然解甲归田，但沈仲山依然在仕。
    所以夜公公的意思是派这二人去，一来他们本身就是将侯，身份超然，到了当地也可直接调动人马，二来他们身手都还不错，对陛下也算是忠心。
    “我也去！”夏雪自告奋勇。
    “胡闹！”夜公公将计划跟她说清楚的用意就是让她别瞎掺和了。
    “有我跟着一起，只要能寻到人，一定能平安将他带回来。”夏雪自信满满地说道。
    “难道你还有天兵相助不成？”
    “也差不多了，总之让我跟着，绝对不会添乱，只会如虎添翼！”
    为了不让夜公公拿话搪塞自己，她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放心，再给韩溪桥下一道死令，若是担心我坏事，即刻杀了我就是。”
    见她用自己性命拿来立军令状了，夜公公这才松了口。
    京城中，忠君一派开始筹备着寻救陛下的行程。
    而此时的姬康，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斗志，苟延残喘度日。在漫长的日复一日中，他不禁思索着过往，到底是哪一步行差踏错，才导致自己沦落到今日的田地。
    要怪她吗？其实不然，她早就提醒过自己燕王的野心，还说过不要太纵容燕王的话。
    做为帝王，他还是不够狠。
    父皇的谥号便是威字，固有天威，但在位上杀戮过重。他记得幼年时模糊的印象，父皇便教他一个仁字，才选了儒学大家做他的太傅。
    他做一个仁君，有何不可？为何天下之道偏偏要与自己背道而驰？臣子们跟自己作对，同胞手足也在背后捅刀子，到最后他竟然变成一个没落在黄沙之中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