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出何何种心思,宇文明夷双眼盯着此时待在大厅中,一个比一个还精神抖擞的其余五个家族子弟,嘴角的笑掺杂着奇特且复杂的意味,然后对总是像个局外人般,什么都不清楚的宇文翼继续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但此时宇文翼的注意已经不在他那,而是陷入自我思绪中。
「是家主,看,跟在家主后面的就是蓝氏家族此行前来拜访的人。」
就在这时,大厅原本紧闭的门又开,宇文铭骏不知何时离开大厅,后面再陪伴着一行人重新进入大厅,当宇文明夷解说完毕,恰好注意到此,他低声提醒注意力不集中的宇文翼。
真的是会长大人!
听到异动,加上宇文明夷适时的提醒,宇文翼早就注意到走进大厅的一行人,锐利的眸子更从中找到对他来说最为鲜明的影子,一抹温暖浅笑悄悄爬上他的嘴角。
「翼堂弟,没想到你还会笑?」
原本注意放在家主向众人介绍关于蓝氏家族一行人身分上的宇文明夷,眼一瞥,恰巧看见宇文翼脸上出现笑容,这是他头一回发现宇文翼在笑,而且是真心的,他脸上也不禁浮现一抹诧异。
「我是人。」
一听到声音,宇文翼似乎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只有他和蓝奕司二人,脸上笑容很快隐没,他看也不看身旁的宇文明夷,冷冷回应。
如果是以前当杀手的他,他或许忘了什么是笑,一心只有完成任务这件事,但他终究是个人,尤其是当他重生到这世界,认识了蓝奕司他们后,他逐渐像个人,会哭、会笑、会生气……拥有各种复杂情绪。
「我知道,只是你似乎很少有机会这样笑,我才会一时感到惊奇,问出这种无聊的问话。翼堂弟,我可以问你为什么会突然笑起来,难不成你认识蓝氏家族的谁?」
宇文明夷也知道他的表情甚至是问话都太突兀,他对宇文翼露出一丝抱歉的笑,然后不掩其好奇的问。
「那是我的事。」
宇文翼不知道蓝奕司他们到宇文家族来是否只是单纯的想跟宇文家做交流,还是另有其他原因,而他更没兴趣跟一个不熟的人讨论他跟蓝奕司他们的关系,所以即使从头到尾宇文明夷对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他依旧想也不想的冷淡响应睨了眼想探个究竟的宇文明夷,。
「抱歉,我不是故意探你隐私,我纯粹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说,那也无妨。」
闻言,宇文明夷倒没有被宇文翼不好的态度激怒,他脸上温和的笑不变,马上出声道歉。
「阿翼,好久不见啦。」
就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沉默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随着两个人走近突然出现在宇文翼二人面前。
当然,他们的注意只放在宇文翼上头,对站在宇文翼旁边的宇文明夷,以及对后头跟上想要跟他攀交情者,反正有司马凛在,蓝奕司完全没有花费过多精神去理会。至于大厅中其他人投射过来的探询目光,不论其中隐藏着何种意思,既然被人看不会少一块肉,那就更不用管啦。
「会长大人,阿凛。」
看见来人,宇文翼马上撇下不继续追问的宇文明夷,他上前一步,出声招呼,而刚才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也在此刻再度浮现。
「嘻嘻,阿翼,看来即使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还是没变坏啊。」
蓝奕司脸上挂着如宇文翼印象中的天使笑脸,见宇文翼迎上,他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好长一段时间不见的宇文翼,就算知道现在大厅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他们身上,知道此次来宇文家族交流的意义,他依然我行我素的对宇文翼做出亲昵的态度。
反正这次来到宇文家族的家族成员都清楚宇文翼是他第三号仆人,既然是他的人,他可不容许有人欺负他可爱的阿翼,加上他们又那么久没见面,现在见面了,他们当然要好好叙旧啰。
「会长大人也都没变。」
宇文翼很清楚,蓝奕司可不如他的天使外表,反而是只整起来人不偿命的小恶魔,所以他没有试图拍掉蓝奕司在他身上这捏那碰的手,他只是略带一丝苦笑和思念的响应。
「喔,阿翼,听你的话意,你好像很怀念我们以前相亲相爱的生活,放心,现在我来了,而且我打算暂时住在这,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重新回温以前甜蜜的日子。」
蓝奕司像是没看见宇文翼那抹狼狈,他脸上笑意加深,丝丝小恶魔光芒在他眸中不断跳动着。
「奕司,我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不要一见面就吓阿翼。」看见宇文翼哑了声,司马凛嘴角微勾,温声笑道。
「阿凛,我哪有在吓阿翼,我可是很友好的向他打招呼,要阿翼知道,我们分开的这一段时间,我有多想念他。」蓝奕司绽开一抹人畜无害的天使笑容,「阿翼,你说对吧。」
「对。」除非他不怕蓝奕司后头的恶整,要不,他能说不对吗?
「嘻嘻,阿翼好乖。」蓝奕司显然很满意宇文翼的回答,他伸手摸摸宇文翼的头当作奖赏。
而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宇文家成员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对宇文翼认识蓝奕司二人,他们是不意外,因为宇文翼跟蓝奕司、司马凛同是绿藤学院的学生,据了解,他们三人还是同一个学生会成员,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孤僻的宇文翼和蓝奕司他们会这样亲昵!
「会长大人,你们怎么会来宇文家?」好不容易摆脱蓝奕司把他当小孩的举动,宇文翼问道。
这点虽说宇文明夷在刚才已经跟他提过,但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蓝奕司他们是否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他还是想听蓝奕司他们亲口说。
「阿翼,你不专心喔,是不是看见我们太高兴了,所以你都没在听你们家主说话。我们来这,当然是来跟宇文家族做友好交流的。」对宇文翼好像常搞不清楚状况一事,闻言,蓝奕司不由得笑道。
「喔。」
「阿翼,你怎么可以只喔一声,你要知道,虽然表面上今次的聚会是蓝氏家族跟宇文家族互相交流,但我跟阿凛会答应来这,主要目的可是为了来看你耶。」蓝奕司带笑双眼望着宇文翼,似真似假的说道。
「是吗?」对蓝奕司的话,宇文翼保持怀疑态度,一双求证的眼睛更同时飘向一旁含笑的司马凛。
「阿翼,看着我,告诉我你相不相信我?」
他的举动全被蓝奕司看在眼底,他走到宇文翼眼前,不允许宇文翼的视线乱飘,然后他露出如天使般无威胁的笑容,轻声发问。
「……相信。」
蓝奕司的笑在外人看来是人畜无害,但对宇文翼来说,那抹笑包含着太多蓝奕司想整人时会掠过的恶魔光采,听不出的威胁才是最大的威胁,所以他的答案是什么早就可以预料。
「那你还怀疑我的话吗?」满意宇文翼不出所料的回答,蓝奕司再度漾着甜笑问道。
「不怀疑。」
「这样才是一个乖小孩。」
又是乖小孩──听见这话,还有刚才蓝奕司摸他头的举动,宇文翼无奈,但抗议对蓝奕司根本没用,所以他只能在心底叹气,吞下所有被当小孩,偏偏又拿蓝奕司没辄的闷苦。
「翼堂弟,没想到你跟蓝少爷这么熟悉?」
蓝奕司二人走近,然后和宇文翼自顾自的交谈,即使他站的位置离他们如此近,依旧跟其他人一样完全被忽略的宇文明夷看看蓝奕司他们,再转向突然拥有好几个不同表情的宇文翼,对准他们说话空档,他略感惊讶的开口。
「因为他是我的乖阿翼,就跟阿凛一样都是我的人,所以我们哪可能不熟悉呢。」
被打断叙旧,在外人面前,蓝奕司几乎不会有除了天使笑脸外的表情,闻言,他伸手勾住宇文翼的手,一脸笑嘻嘻的望着宇文明夷,似有意又像无意的对着其他注意他们这一方向的人说话。
早在他们来到无琅星、踏进宇文家前就已经知晓宇文翼回到宇文家后,被同家族成员敌视的事情,换句话说,现在待在大厅的宇文家成员几乎可算是宇文翼的敌人,那么,他当然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人不是如此好欺负的!
「喔,是这样啊。」
宇文明夷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似乎没想到蓝奕司会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说,没想到蓝奕司会这么重视宇文翼,不过他倒是很快恢复平静,向蓝奕司点点头表示了解。
蓝奕司这番话,听到的人除了宇文明夷,还有好几个想要靠近蓝奕司却被司马凛先一步挡下的宇文家成员,对此,众人看向宇文翼的目光不断转变,而其中眼神闪烁得最严重的要属最仇视宇文翼的宇文青空,不过他们眸中蕴含的心思想来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抱歉,我跟我家阿翼很久没见,我们想好好聊聊。」确定所有人都听见他刚说的话,蓝奕司笑意悄悄加深,然后他对着宇文明夷下达逐客令。
「我知道了,我先离开,你们请自便。」
「阿翼,看看人家说话都那么得体,你好歹也在宇文家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你怎么没学会如何礼貌说话啊。」
等宇文明夷离开,蓝奕司拉着宇文翼和司马凛走到更角落的地方,不愿再让其他人一直偷听他们对话内容,之后,他再度盯着宇文翼,嘴角一扬,略带调侃的出声。
「麻烦。」
「嘻嘻,的确是很麻烦,所以还是阿翼你聪明,不管什么事,直来直往就对了。」蓝奕司附和。
「会长大人,你这话是褒还是贬啊?」但他话中清楚的笑意让宇文翼实在搞不懂蓝奕司真正想法。
「你说呢?」蓝奕司没回答,反而问起宇文翼。
「不知道。」宇文翼老实道。
「阿凛,那你说呢?」没得到答案,蓝奕司也不以为意,他改转向司马凛的方向问道。
「褒。」司马凛想也不想的道。
「阿翼,你有答案了吗?」
「褒。」
「哎呀呀,阿翼变聪明了耶。」听到他毫不迟疑的话,蓝奕司带点夸张的表情戏谑道。
「会长大人,你刚不是才说我聪明,现在怎么又说我变聪明了?」宇文翼没有被称赞的喜悦,他想了想,反而提出疑问。
「因为我高兴。」
听到这问题,蓝奕司眨了眨他那双纯净的蓝色眸子,同时对宇文翼绽开一抹无瑕疵的天使微笑,只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十分任性。
蓝奕司风格的回答让宇文翼顿时无言。不过是他主动提问的,这苦果当然要自己吞下。
「嘻嘻。」见状,蓝奕司笑得更加开怀了。
「奕司,高兴了。」
一个笑得好不愉悦,一个则苦着张脸,看见熟悉的画面,司马凛脸上泛起一抹温柔,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很好。
「嗯,很高兴。」蓝奕司朝司马凛丢了一抹笑,然后他再转向宇文翼,带点故意的道:「阿翼,看见我们,你高不高兴啊?」
「高兴。」
虽然被蓝奕司调侃会让话说不过的他感到一丝闷气,但不可否认的,他们到来带给宇文翼的绝对是愉悦的情绪。
「阿翼,你就是这么乖,怪不得我会这么喜欢你,唉,当初实在不应该放你一人回宇文家,害我这段时间少了好多乐趣。」
宇文翼老实的话语,让蓝奕司不由得感叹出声,只是他脸上漾着的笑意却令人辨别不出他这话的意思是否只如他字面上所言这么简单。
「会长大人,我不是玩具。」听到最后的「乐趣」字眼,宇文翼反射性的道。
「但你是我第三号仆人啊。」蓝奕司对他眨眨眼,想来他仆人之意跟玩具是没啥差别的。
「……」
「奕司少爷,家主请你们过去。」
当蓝奕司不断重现以前他们跟宇文翼相处的片段时,他们的三人世界突然被打断。闯入者是一个年约四十来岁,属于蓝氏家族一行人中的一个中年人,他是负责服侍家主的其中一人,因为接到家主的命令才敢大胆上前,恭敬的朝双眼快速闪过一丝不悦的蓝奕司道。
「家主找我们做什么?」
蓝奕司脸上还是那抹天使笑容,不过待在蓝氏家族已经有三十几年的中年人却看得出蓝奕司此时的心情有点不爽,因此,他的神情越加恭敬,一抹求救视线则悄悄朝一旁的司马凛发出。
「奕司少爷,家主说,你们跟翼少爷叙旧以后有得是时间,就算这次交流过后再请翼少爷到蓝氏家族作客也没问题,现在还是宇文家主替我们举办的宴会时间,所以家主希望奕司少爷你们能够先顾全大局,和其他宇文家族成员交流一下感情。」
战战兢兢的,中年人把家主适才交代给他的话以更婉转的方式呈现,就是希望不要增添蓝奕司更多的不满。
「但在来这之前,家主不是已经答应过我随我的心意行动吗?现在为什么又要干涉我?」闻言,蓝奕司丢出他跟蓝氏家主先前说好的条件,要中年人给他一个答案。
「呃……」
听到这问题,中年人感觉额头似乎开始冒出滴滴冷汗,因为不论是家主还是眼前的奕司少爷他都得罪不起,那他到底该怎么说呢?
「奕司,别生气,钟管家也是听从家主的命令而来,他并不能作主,所以你为难他也没用。」幸好,收到他求救视线的司马凛并未对面临尴尬局面的中年人视而不见,他上前一步,低声劝着蓝奕司。
「看在阿凛的面子上,我们过去。」
抬头睨了司马凛一眼,蓝奕司的确是不急在这一刻和宇文翼把所有的话说完,而且在这时间、这地点,一些隐密的话题也都不能提,所以把被打扰的不爽情绪发泄出去后,他倒也干脆的答应中年人提出的请求。
「谢谢奕司少爷,谢谢凛少爷。」
家主交代的事情完成,中年人暗地送了一个感谢眼神给司马凛,人则更恭敬的向两人道谢,然后往旁边一站,等着蓝奕司跟司马凛动身。
「阿翼,走吧。」不过蓝奕司要走,却不忘招呼一旁沉默的宇文翼一起离开。
「我也去?」
宇文翼听得很清楚,中年人请的是蓝奕司和司马凛去见蓝氏家主,而他则是宇文家族的人,那他是去凑什么热闹?
「当然,我要你去你就去,谁敢有意见?」
说这话时,蓝奕司那张甜甜笑容正对着中年人,似乎在等唯一可能有异议的人表明态度。
「奕司少爷,凛少爷,翼少爷,请。」
中年人自知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反正家主又没有说宇文翼不能一起跟,为了防止事情有变,他当然是不可能阻止蓝奕司的决定,至于到了家主那,家主是否会有什么意见,那就是家主跟奕司少爷这一对父子的事了。
蓝氏家主显然很清楚自己儿子的个性,所以看见宇文翼也跟在蓝奕司他们身边,朝他的方向走近前,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要蓝奕司愿意跟宇文家族其他成员彼此交谈就行了。
靠着蓝奕司那一张男女老少通吃的天使笑脸,这次蓝氏家族和宇文家族的交流宴会算是成功落幕,不过这不代表交流就此结束,因为除了蓝氏家主及负责服侍他的人先行离开外,蓝奕司、司马凛、以及几个同行的家族子弟则暂时留在宇文家族作客。
不同于蓝氏家族其他的子弟是被安排住在宇文家大宅的客房,蓝奕司跟司马凛则指名要住在宇文翼的小楼,所以现在小楼除了宇文翼、小星月、宣海轩、宣日阳外,又多了两个住客。
小楼因为只有三层楼高,总共四个房间,所以如果蓝奕司二人要住进小楼,就得要宣海轩跟宣日阳住一间,而蓝奕司和司马凛住一间,幸好前者本就习惯住一起,后者则不介意住同一间房。
住的问题解决,再来就是为此后一段时间的同居人彼此介绍,除了小星月和宣日阳不太理人外,剩下的人都相处良好。
有了不被人窥视的空间,蓝奕司、司马凛和宇文翼三人终于有机会好好谈谈双方分开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而其中,宇文翼最在意的就是关于先前楼玉离跟他提起,由魂炼堂幸存之人组成的幽魂组织,然后因为他,蓝奕司他们和幽魂组织对敌一事。
当宇文翼回归宇文家族之时,蓝奕司二人也同时回到蓝氏家族,针对之前冯氏家主找向司马凛所提供的消息,加上后续他们动用家族情报网收集到的情报得知,在背后煽动云水岳背叛他们的绿苹,甚至是那个神秘背景的贾老板都同属陈台生那一组织。
知道这点讯息,对贾老板会单纯因为违反商业交易法,被世界政府派出的官员收押进而自杀一事起了疑心,所以他们动用了所有关系,悄悄找到贾老板被埋葬的尸体,却发现那尸体根本不是贾老板本人。
贾老板藉死脱逃,绿苹带着云水岳躲藏起来,至于一开始不断针对宇文翼的陈台生则莫名其妙变成田家的客卿,就连田绍华也被预定为下任家主继承人,两人,或说是掌控一切的陈台生以田家为首,开始收拢其他家族势力,博取更多利益。
由于前两个人暂时找不到行踪,加上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组织,所以蓝奕司他们大半心力都放在处于公开活动的陈台生身上。
即使以田家为基地的陈台生等人不想和六大家族硬碰硬,就算有需要要把主意打到六大家族身上,陈台生等人也是不惜以损害自身,向对方提出最大利益化的方式去间接进行来达到最终目的。
但蓝奕司可是奉行以牙还牙的人,何况从一开始陈台生跟踪宇文翼,到施展美人计不成,最后竟直接唆使云水岳背叛等种种事件,都让蓝奕司对陈台生和其背后组织感觉很不爽。
本来不管陈台生跟田绍华勾搭上是有何阴谋都不关蓝奕司的事,偏偏他们要招惹他的人,尤其田绍华还一直想要找宇文翼的麻烦,所以只要是陈台生他们重要的行动,而他们能提前察知,蓝奕司便会想尽办法破坏,当作陈台生他们组织惹到他们头上的利息。
从蓝奕司简单的叙述中,宇文翼大致了解在他和蓝奕司他们分开后,蓝奕司他们做了什么事。知道他们尽力破坏陈台生等人的行动,暗地里甚至还有其他势力在跟陈台生背后组织作对,虽然目前还看不出陈台生他们有反击的意图,只是把所有行动隐藏得更深,把主要人员一一藏了起来。但就如楼玉离说的,这一切的破坏动作已经使幽魂组织跟他们结下冤仇!
所以为了不让蓝奕司等人在不注意下被报复,也为了去除这个潜在的威胁,关于幽魂组织的背景,以及楼玉离向他提出的有关魔灵塔的邀请一事,宇文翼完全没有避嫌任何人,直接了当的把他知道的一切跟在场众人说明清楚,就连楼玉离的身分也没隐藏。
意外的讯息让蓝奕司、司马凛二人对他们急欲打击的对象多了层认知,尤其听到装死躲藏起来的贾老板还有个秘密基地在,虽然建在奇落星那处基地已经被魔灵塔摧毁,但谁知幽魂组织秘密建立的基地有多少?像贾老板这样的组织成员又有多少?
而因为宇文翼不避嫌的关系,在旁听到一切的宣海轩沉吟了会,也爆出一个内幕──e&t组织和消声匿迹的魂炼堂成员交易灵魂珠一事是确有其事。他们是如此勾搭上的,他不清楚,他知道的是,双方交易的主要内容是魂炼堂提供成品灵魂珠,而组织则供应制造灵魂珠的材料、活人,以及组织实验失败的尸体给魂炼堂……
不过奇怪的是,后来又有另一批人主动来向e&t组织推销灵魂珠,而且是单纯以金钱交易。因为这件事,除了专注于实验的研究人员外,组织内部的高层顿时生出两股不同意见,毕竟实验失败的尸体给魂炼堂是没差,但要以各种管道寻找「失踪人口」,而且需要的量一次比一次大,那就增加执行的困难度,那还倒不如纯粹以金钱交易要来得简单。
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宣海轩并没有特别注意,而他是怎么知道属于e&t组织秘密的,他则是避重就轻的敷衍带过。
幸好宇文翼他们也没多加追问,只是蓝奕司望着他的奇特眼神有点令他心惊胆跳罢了,但从这件事中,就能清楚证实楼玉离的话──前属魂炼堂的成员就是幽魂组织,而另一批能供应灵魂珠者便是楼玉离他们。
不过,这事的重点是,幽魂组织或明或暗都有人在活动,而且他们不像以前的魂炼堂,自负己身实力和势力,几近光明正大的抢夺活人或死人炼制灵魂珠,相反的,所有行动就跟陈台生利用田家做的事一样,都以其他方式间接、婉转的达成其目的。
偏偏幽魂组织不论处于明暗者,彼此之间并未有什么接触,那么只从这些蛛丝马迹来论,在这五十年之间,幽魂组织究竟发展成怎样,除了一直关切他们的楼玉离和魔灵塔外,想来是无人能知。
交换众人知道的消息,互相讨论过后,针对魔灵塔透过楼玉离向宇文翼提出的这份邀请,大家就不得不仔细考虑前往的可行性,以及利用宇文翼在这件事上莫名的重要性来深入思考。
不过除了本来就不搭理众人讨论的小星月及宣日阳,沉思的对象之中不包括宇文翼这个提供消息的当事者,因为有蓝奕司在,动脑的事可以直接交给他,而他自己,只需要听从蓝奕司他们做出的最后决定就行了。
关键的问题丢出,宇文翼顿时从这几天烦闷的思考中抽身而出,压在心上的大石头也因为有人分担而觉得轻松许多,至于其他人的情绪是否有被他丢出的消息影响进而变得压抑,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有会长大人在,真好!
宇文翼在心底轻叹一声,由于幽魂组织的事并非一时间能解决的,所以蓝奕司等人决定当大家把所有事情消化完后再来继续讨论。
接下来,他们就选择轻松点的话题交谈,其内容主要是属于各自生活的一些大小事,只是大多时候都是蓝奕司问,然后宇文翼答,其他人则时不时的补充几句,这样和乐的气氛直到黄珞瑶前来拜访才暂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