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云记门口撒尿?
听到彭三的话,黄秋升满头雾水的同时,人都是傻的。
自己就是喝再多也不敢去云记门口撒尿啊。
“三哥。你一定是弄错了,我哪敢在云记门口撒尿啊,你一定是弄错了。”
黄秋升满脸疑惑说道。
他却不知道,彭三只是随便想找个理由收拾他罢了。
听到黄秋升辩解,彭三眼睛一瞪,不怒自威,令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怯。
这就是掌握几千人养出来的气势和名造出的气场,往那一站,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你是说,我彭三吃饱没事干,故意找你茬喽?”
彭三淡淡说道。
眼神却透着一股森然,令人寒毛直竖。
黄秋升委屈得都快哭了,他以为自己也要跟黄家驹一样得到好处,却不想莫名其妙就成了被针对的对象。
自己明明没有在云记门口撒过尿啊。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云记门口撒尿啊。”
这时,跟黄秋升关系很好的联谊社堂主苏强站了出来打起了圆场:“三哥。你看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秋升一向跟我,我很了解啊,不是那种喝了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你给他胆子,他也不敢在云记的地头上乱来的。”
联谊社背后,是前任港督亲手扶持起来的社团,直接跟英国人交涉,有皇气罩着,也是到现在,能够跟云记分庭抗礼的存在。
而黄秋升,因为有英国人的血统,所以彼此之间走得很近。
彭三瞄了瞄自己蹦出来的苏强,活动了下手腕上的关节,冷厉说道:“麻花强,我彭三说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了。”
众明星面面相窥,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好好地宴会怎么忽然就变成了鸿门宴。
苏强则是脸色铁青一片,怎么说他都是面上的人物,被彭三这样训孙子一样训,几十号人看着,以后传出去还怎么在香港立足。
“三哥,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我兄弟被误会,难道还不允许我说句公道话。”
苏强看着彭三,压抑着怒火愤愤说道。
彭三却是冷笑一声,森然道:“我看你是完全没把我说的听在耳朵里啊。”
眼看彭三攥着拳头要过来,苏强往后退了几步声色厉茬说道:“彭三,不要以为在香港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你敢动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彭三毫不在意这种没用的威胁,一个狠辣的侧踹已经踹在了苏强肚子上:“就算是你老大,他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苏强被一脚踹得顺口吐血,毕竟年龄大了,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会是彭三这种家伙的对手。
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苏强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丢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说完,苏强拔腿就走。
而彭三对这种货色完全没有兴趣,看着也想离开的黄秋升,淡淡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黄秋升当场呆立当场,惊疑不定望着彭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彭三则扫了一眼人群里一个很矮,又很猥琐的家伙,说道:“你叫杜汶泽是吧,过来。”
被点到名的杜汶泽,极其怀疑彭三是在不是叫自己,他难以置信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彭三点了点头。
杜汶泽心里慌的一批,想要躲到刘小华背后,但最终,看到刘小华安慰的眼神,想着有华哥罩着自己,应该不会有事,才胆怯走出了人群。
这时,刘小华露出笑容说道:“三哥,不知道阿泽是不是有哪里得罪了三哥的地方,我替他对你赔个不是。”
彭三看了看刘小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华仔,这事跟你没关系,主要是这家伙之前遇到我兄弟,骂他是大陆垃圾,还挑衅说自己是英国人就比他高贵。这事换你头上,你能忍吗?”
刘小华瞬间色变,一个巴掌直接抽在了杜汶泽脸上。
杜汶泽人都被打蒙了,连忙辩解道:“华哥,我没有说过这话啊。”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小弟,刘小华看着杜汶泽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眉头一皱,疑惑看了看彭三:“不知道是三哥哪位兄弟说的,能不能请他出来当面对质,如果阿泽真说过这话,我绝对不护着他。”
彭三拢了拢头发说道:“对质,我想就没必要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兄弟的名字可以告诉你,他就是沈建南。”
沈建南是谁?
打垮了英格兰银行的超级金融巨头,整个欧洲都在他的铁拳下瑟瑟发抖。
这种人,怎么可能故意为难一个小人物。
对质,已经没有必要了。
刘小华脸色铁青,一个狠狠的耳光抽在了杜汶泽脸色,并且气急败坏骂道:“枉我这么提携你,你居然觉得自己是英国人,你母亲被鬼佬强奸的事,你全忘了?”
“我真没有说过这话啊。”
杜汶泽被打的嘴角流血,委屈至极说道。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沈建南,更没有说过自己比沈建南高贵。
虽然他心里却是这么想的,也几次申请了移民英国,但他又不傻,这事怎么可能说出去。
彭三却一把拉住了气急败坏的刘小华,朝杜汶泽说道:“你敢骂我兄弟,就是骂我彭三,按我的意思呢,像你这种货色,直接丢到维多利亚港喂鱼就好了,不过我兄弟呢一向不喜欢手上沾血,所以他让我给你一个机会。”
杜汶泽鼻涕眼泪看着彭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彭三大腿说道:‘三哥。我真没有说过沈先生坏话啊,你要相信我。我都不认识他。’
彭三被恶心坏了,他最讨厌那些膝盖软的,动不动就跟别人下跪。
一脚将杜汶泽踹开,彭三厌恶道:“别说废话,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去维多利亚港喂鱼,或者,按我说的办。我不想再听到半个字的废话。”
整个宴会厅安静得可怕。
谁都不想到,居然情况莫名其妙成了这样。
一个个心有余悸,想要离开,却又不敢有半点动作。
没看联谊社堂主都被揍了一顿,彭三不点头现在离开,那不是打云记的脸吗。
而也有聪明的,发现了问题。
黄秋升在云记门口撒尿,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不可能,明显就是彭三故意找理由想收拾这家伙。
整杜汶泽就更荒唐了,沈建南这种金融巨头,一般人想靠近都办不到,更遑论指着鼻子骂他是大陆人了。
而黄秋升是英国血统,多次说自己是英国人,平时也很高傲,骨子里不喜欢圈子里的人,有意无意间透着一种我是英国人我骄傲的感觉。
杜汶泽也是经常会说马上就97了,不如移民到英国,经常会欺凌大陆过来的普通人。
难道......
彭三却不知道有人猜到了自己目的,不过,他也不在乎,朝杜汶泽说道:“你,去打他的脸,打到我满意为止,敢在云记的门口撒尿,不给你点教训,你下次怕是要上我这里来拉屎了。”
黄秋升也是一脸呆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杜汶泽这种香港人平时求着自己找关系移民英国,让他打自己脸?
杜汶泽明显也没有想到彭三居然会提出这种古怪的要求,楞在原地看着黄秋升,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这时。
白毛走了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到了杜汶泽脸上。
“三哥的话没听到?还是需要我多教教你怎么做?”
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就连脸上颧骨,都疼得厉害。
白毛这家伙,手上带了一个打架用的钢骨,直接撞在脸上,换谁谁都受不了。
杜汶泽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再也顾不上曾经巴结黄秋升的那种畏惧,一个耳光抽在了黄秋升脸上。
一股昔日大哥被自己打的快感忽然来了。
杜汶泽发现,好像打着还挺解气的。
一来二去。
不知道多少个巴掌抽在了黄秋升脸上。
黄秋升站着不动,脸上的愤怒,屈辱随着两眼冒光,变得木然,呆滞。
他不是不想反抗。
可这里是云记。
以彭三的手段他要是敢反抗,分分钟灭了他。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宴会厅抽着,每一次,都抽在四周宾客们的心上。
有人心里惊怒交加,有人感同身受屈辱不已。
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在香港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白天有白天的法律,晚上有晚上的规则。
自从新的港督到来,就尤其如此。
黑涩会就是打死你那又怎么样,去起诉?去告。
别傻了。
以前各大社团虽然猖獗,但哪有现在这么多人,甚至敢白天就在街上火拼。
自从廉政公署成立,贪污是好了许多,可各种保护费、摊位费、借道费、环境费却连番上涨。
可能一波人刚收完这项目,另外一帮人就又过来了,谁还不知道,这些家伙背后都是英国人支持的。
习惯,不是一种好习惯。
当习惯了一种规则,人就会觉得理所当然。
开始,还有人觉得香港不该有白天和夜晚的法律,但这么多年,那种有黑自有白的规则,早就成了理所当然。
人家黑涩会那么厉害,被欺负不是应该的嘛。
没有人站出来阻止。
也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止。
因为香港的白天属于英国政府,晚上是属于各大社团的。
这是规则。
是每个人必须遵守的规则。
啪啪——
啪
啪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汶泽挥着的巴掌越来越没气力。
毕竟,打人也是一种体力活。
等到他再也挥不动胳膊,黄秋升圆圆的脸,早已经认不出原来的样子,眼睛、鼻子、嘴角,都在往外滴着血,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极其吓人。
终于。
宴会厅安静了。
彭三从兜里掏出雪茄,白毛赶紧过来剪开,帮他点上了火。
深深抽了一口沈建南带回来古巴雪茄,一万美元一支的雪茄抽起来真特么过瘾。
品尝了一会,彭三将浓郁的烟雾喷在黄秋升脸上帮他消消炎,并问道:‘疼吗?’
黄秋升眼神木然,大如香肠的嘴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挨了不知道多少个巴掌,他脸上的细胞可能都被打死了。
彭三好心说道:“那你想不想报仇?他把你打的这么惨,你想不想打回来?”
彭三,我草泥马!
你是魔鬼吗?
杜汶泽眼睛都凸起来了,看到黄秋升几乎吃人的眼神,连忙哀求道:‘三哥。是你让我打的啊,你不能这样。’
彭三被杜汶泽抓住了胳膊,立马扬起巴掌作势欲打。
杜汶泽赶紧护住脑袋,吓得退了开来。
彭三眼睛一瞪:“出来混,做错事就要立正挨打,给我站好,你敢动一下,老子就让人砍你一条腿。”
杜汶泽已经哭了,但却只能流着泪将腿并齐。
彭三则一把搂在了黄秋升肩膀上,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想报仇,就去打吧。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
恨!
满心都是恨意。
虽然明知道这都是彭三羞辱人,但此时,黄秋升心里只有对杜汶泽深深的仇恨。
让你打,你他妈不会轻点。
老子让你打我。
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黄秋升一个耳光,抽在了杜汶泽脸上。
啪!
巨大的力道冲击而来,杜汶泽感觉耳朵里嗡嗡直叫,眼冒金星被一巴掌扇得倒在了地上。
白毛立马拿出折叠刀,说道:“立正。”
杜汶泽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飞快爬了起来。
白毛再喊:“向右看齐。”
啪!
又是一个耳光抽了过来。
啪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
整个宴会厅,除了响亮的耳光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而此时。
赞比亚卢卡萨。
房仕龙在郑正带领下,走着走着总感觉哪里不对。
四周满是各种矿石,还有不少人在干活,这种地方好像跟自己想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敢多问,到处豆沙色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这种地方,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就在这时。
郑正停下脚步,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喊道:“张昌荣,来新人了,你带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