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叔,吴姐姐,你,你们在忙么?”
他们俩闹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个细嫩的声音,吴依依一扭头,看见小燕正不解地看着他们二人。
这两人僵住了,小燕的身后还站着刘浩的父母,刘浩的父母也看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捂着小燕的眼睛,然后把门给带上了。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尴尬得都要臊死了。
“刘浩,你有病!!!”
“别打别打,你他妈的才有病吧,我可没让你扒我的裤子。”
“那你笑什么?!我警告你,这件事不准告诉张超!”吴依依拎着刘浩的耳朵,愤怒地警告道,“我和你说的你听见没有?!”
“知道了,耳朵要掉了。”刘浩揉着耳朵求饶。
吴依依松开了他的耳朵,然后走到房间的一角,背对着刘浩说:“快点儿把衣服穿起来。”
刘浩一边穿衣服一边嘴碎:“有意思嘿,你为什么怕我告诉张超啊?”
吴依依没回答,刘浩还觉得奇怪,多看了她一眼,吴依依的耳根子通红,不知道是怎么了。
“关你屁事,你快点儿把衣服穿好。”
俩人离开屋子里,走到小区里的时候,天色还是漆黑的,很冷,冻得刘浩直缩脖子。
“我说你也真是的,这一大清早的……”
吴依依道:“早么?不早了,郑云那儿已经准备在救郑鹏了,如果我们错过了这次机会,再也没机会抓他们一个现行了。”
刘浩有些不习惯,总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不再是几天前他认识的那个无法无天的吴依依了,这小姑娘似乎变得成熟多了。
刘浩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漆黑的小区中,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忽然亮了一下车灯。
吴依依走到车边,赵子琛替她打开了了车门,她和刘浩上了车。
“依依,你的消息准确么?确定他们今天动手?”在驾驶座的月满弓问。
吴依依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们现在只需要确凿的证据。”
月满弓问:“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那天,张超被抓,我跟去了医院照看病人,然后他托你转了一句话给我,我一直想不明白要干嘛。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不但找到了他要我找的东西,同时还碰到了郑云和警局中的那个内奸商量对策。”
刘浩大惊:“你知道谁是黑的了?!是谁?”
“我……”
吴依依忽然低下头,低声说:“我不能说。”
刘浩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催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了我们好有防备。”
可是吴依依就是不敢说,甚至连看都不看他。
赵子琛这个时候沉声问:“小姑娘,是不是你担心自己说了我们不信?”
吴依依点了点头:“我没有证据,口说无凭,现在说出是谁来反而会惹很多麻烦,也许我们自己都能吵起来。”
刘浩揉着脑袋:“怎么可能?”
赵子琛说:“小丫头还挺有想法的,考虑的不错,既然如此,你可以把他们的计划说给我们听吧。”
吴依依转过来,面对大家说:“郑鹏现在是罪责难逃。不过郑云要挟那个保护伞,如果不救出他儿子,大家就同归于尽。所以保护伞想出来的办法是,毁证据。”
“毁证据?”
夏葛怀本来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一下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刘浩也很震惊,道:“他们没疯吧?毁证据,那还不如乞求老天开眼,把郑鹏忽然救出去。”
吴依依摇头说:“警察怎么办案我不清楚,不过那人说。郑鹏什么都没交代,对这个事概不知情,只要把有些证据毁了就行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其他负责人身上,疑罪从无,就可以把郑鹏救出去了。”
赵子琛听后冷笑了一声:“呵,好狠的手段。”
可刘浩的表情却有些不对了。
“吴依依,你给我句准话,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老杨?真能把证据毁了的人,就是负责人。”
刘浩的嘴唇都白了,虽说前几天他才好老杨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不爽老杨的为人,可老杨如果真的是黑警,那可大不一样了。
刘浩的确想过这种可能,那天辞职的时候,一时冲动也暗示过老杨不要太狂,不过作为一个警察,谁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吴依依摇头说:“今天你会知道了。”
月满弓发动汽车,车子开出了漆黑的小区,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这个时候,他忽然嘀咕道:“这,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什么?”吴依依问,“你觉得我在骗你?”
夏葛怀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这事儿怎么越想越不可能,警方都已经确定的证据,怎么可能说毁就毁的了?郑鹏这很多是人证,他可以把口供都删了,可他能把人证都杀了么,还有银行卡里的账务往来,总不可能临时把钱都转移出去吧,想都是不可能的。”
吴依依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听到的就是这样。”
一车人陷入沉默,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就在这辆车行驶在黑暗中的时候,郑云也睡不着,翻了个身,把他的老婆也吵醒了。
夫妻两人都睡不着,唯一的儿子关在牢里,做父母的怎么睡得着。
“老郑。”郑夫人难得不呱噪。
郑云低声说:“都准备好了,只要儿子一出来,就送他出国。”
“那我们也走吧。”
郑云摇了摇头:“不行,我的事业都在这里。”
郑夫人着急了:“老头子,你就听我的吧,钱算什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最要紧。今年流年不利,先是吃了骏然的官司,现在儿子又进去了,老天爷都在和我们作对啊!”
“我哪里会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可是跑,我能往哪里跑?我这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如果我跑了,我这一辈子都没了。”
“钱没有了可以再挣!”
郑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过了好久,他才艰难地开口:“你不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可是一个局如果进错了,就再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