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换衣服,拿起了衣服才想起来,吴依依还在房间里。
我说:“你出去一下,我换衣服了。”
吴依依撅着小嘴:“干嘛,还怕我对你耍流氓么?”
我尴尬道:“我担心你会长针眼。”
她切了一声:“送给我看我都不会看。”
说罢,她往门口走去,我见她准备出去了,就脱掉了上衣,开始换衣服,但这个时候吴依依的脚步戛然而止,我回头看她怎么了,没想到她躲在门后面,露出了两个眼睛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问。
吴依依小声问:“你的伤口还疼么?”
“这算什么啊,不疼了,没事儿。”我心说这妞是不是转性了,还会关心人了,平时不都是嚷嚷着本大小姐,对我们这种人根本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么。
我见她还不打算走,就问她还有什么事儿不。
吴依依道:“你要是疼的话,要告诉我。”
这一瞬间,我的心里又有了刚才那稍纵即逝的感觉,我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但让我浑身血液加速。
我干咳了一声,说:“怎么?你最近搞微商,代理止疼药啊?”
“我呸呸呸,傻子。”
吴依依摔上了门,我笑着把衣服换好了,然后和她一起去找月满弓。
吴依依说,他们都打不通我的电话,就只好打给了月满弓。
我的手机落在火场里了,现在八成烧得只剩一堆灰了。
“我得找机会去买个电话,电话卡也得补起来。”
“你这么依赖手机么?”
其实我不是依赖手机,而是如果没有手机,我就不能通过手机的频道和蒙蒙实时联系了。
我无法得到面馆的支援,同时也会对通市区失去掌控,这是很危险的。
我摇了摇头:“没手机不方便。”
不等我解释,月满弓和赵子琛还有秃子,已经从对面走了过来。
秃子的表情很不好,昨晚在云崖派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赵子琛太狡猾了,布这个局完全绕过了假秃子,没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假秃子脸上藏不住事,可赵子琛是个影帝,演得滴水不漏,勾着许长生的肩膀,两人就好像真的是兄弟一样。
“老吴那里有消息了,我们去看看吧。”赵子琛说。
吴依依依旧非要去不可,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就只好让她跟着。
我本来以为我们已经够早的了,到了警队,警局竟然已经来了不少人。
吴队真捧着一碗康师傅在吃,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沾着一些东西,看见我们来了,忙把泡面放了下来。
“吴队长,早上就吃的这么重口啊?还是麻辣牛肉味儿的。”赵子琛道,“对胃可不好啊。”
吴队笑嘻嘻地擦嘴,说:“看你怎么理解,如果你把他理解成早餐,那是对身体不好。”
我笑道:“还能怎么理解?”
“如果理解成是晚餐,那岂不是营养均衡?”吴队大笑地解释。
月满弓认真问:“你们昨晚通宵了?”
“是啊,最近宁城忽然爆出了好几个大案子,我这心里,是既高兴又很难过。我也不掩饰,有这种大案子,对我们是一个挑战,挑战的同时也是机会。恐怕一年到头都碰不到这么几个案子,今年还没出正月呢,我们整个队一年的考核都够了。可这毕竟是违法犯罪,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反面也说明了我们有很多工作没做好,才让这些寄生虫恶魔有了可乘之机。”
我打心底里佩服他们,做警察很累而且很危险,如果胸中没有一腔热血,很难胜任这份光荣的工作。
我说:“吴队,辛苦了,我听说技术组已经恢复了那张电话卡。”
“对对对,已经恢复了那张电话卡。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一看。”吴队说。
我们几个人迫不及待,跟着吴队去了技术部门,经过办案办公区的时候,几个警察冲我们问新年好,我看他们各个都脸色浮肿,眼睛疲惫而有神,肯定是熬了一个通宵。
最近宁城的案子太多了,他们也只能加班加点地查了。
一边走,吴队一边给我们介绍:“那个要和你们抢物证的人也抓到了,这个人叫韩星,是个无业游民。但是嘴巴很紧,我们连夜审也没审出什么来,还跟我们要律师。”
赵子琛切地一声笑了,说:“那你们给他律师了么?”
吴队笑道:“大过年的,别提这些不切实际的。这个韩星坚称自己是个自由职业艺术家,不过我们见多了,啥叫自有职业,就是没有职业,啥叫什么都会干,就是不会干。我问他为什么要跟你抢那个物证,他说因为老鬼欠他钱,他以为那是老鬼藏在酒庄的宝贝,他想拿那些东西去抵债。”
赵子琛毫不留情地戳破:“放屁,而且一点儿也不掩饰。他为什么不说当时他失心疯了。那你们怎么办?要不要上点儿非常手段?”
“大过年的,不要把这些事说出来。”吴队笑着给我们推开门,回头说,“再说了我们都是文明人,不能用这些手段,文明人两天不睡觉一准崩溃,他这才第一天了,我们在关着让他文明文明。”
吴队跟我解释说,因为技术组放了很多重要物证,这个地方的门禁比较严格,要过好几道门关。
“小孙啊,你把那个恢复好的电话卡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小孙也把手中的泡面一放,因为吴队背对着他,所以吴队看不见,不过我看得很清楚,他含着泡面长叹了一口气。
“吴队,这就是我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电话卡,里面的所有数据包都已经修复了,现在要只要再解密读档就可以了。”
吴队搓着手,兴奋道:“知道了,你快把里面的内容给大家看看。”
小孙只好再一次说:“吴队,在我完全解密读档之前,是看不了的。”
“什么意思?你不是跟我说修复了百分之九十了么,你给我看那百分之九十吧。”
“这又不是纸上写的信,如果那百分之十修复不了,那么这百分之九十就也解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