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抢银行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中,寇谚雷霆万分的把他分散在帝都附近的据点端了个干干净净。
“混账!”马靖承肩膀上绑着纱布,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了眼前的电脑屏幕上。“一定是出了内鬼!一定是!”要不然那么多隐秘的据点,寇谚怎么可能会找到?
曼妤身上的追踪器早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卸掉,即便曾经带她逗留过两个据点,也不至于让寇谚顺藤摸瓜的牵出这么多来吧?
马靖承这会儿像是被侵占家园的野兽似的,恨不得红着眼睛冲到寇谚身边,狠狠撕了他!可他不能,他还是有几分理智的。他如果敢正面迎战,才是真正的自取灭亡!
怎么办?马靖承愤怒的抬脚朝刑室走去。
曼容站在刑室的门口,脸色肃然冷清。看到马靖承的那一刻,她一潭死水的眸底才泛了丁点的微光。“老大。”她微微垂眸,几分恭敬,几分害怕,几分窃喜。她早知道马靖承在神秘组织里的地位不低,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是神秘组织的头目!
她喜欢上的人啊,还真是威风!
马靖承愤怒不减分毫,猛然上前,把曼容逼到墙面上,他抬手使劲撅着她的下巴:“三天,寇谚把我们在帝都最秘密的据点都端了,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心中的窃喜还没有完全表露在脸上,曼容便被他的话惊住:“你还在怀疑我?”她这几天白天守在这间刑室外,听着里面的人对曼妤用刑,听着她压抑嘶哑的怒吼声,晚上还要替他换药,尽可能的安抚他,她无非就是想要向他表明心志,她会永远守在他身边,永不背叛!
可马靖承却在怀疑是她向寇谚走漏了消息?
还真是讽刺!
马靖承撅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双眼充血,他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曼容看着他那副骇然的表情,唇角泛起一抹涩然至极的笑容来,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伸手推开了马靖承,冲着他吼道:“够了!你是不是还真想要让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瞧瞧?马靖承!我要是叛徒,我会在这儿守着吗?我要是叛徒,我会那么关心你吗?”
她本来就是个没多少志气的小女人,她完全不懂基地里的一切,她所求的,只是想要一段爱恋而已。
这份爱,来的轰烈,来的刻骨。她在爱的泥潭中陷得越来越深,她把马靖承视作了她后半生的唯一,可不想,他却是这样的。
马靖承摇摇晃晃着站稳,他侧眸看着再度浸血的肩膀,眸光微闪:“你要是真这么关心我,你就进去,把曼妤杀了。”
只有把曼妤杀掉,才能解掉他的心头之恨。
他斗不过寇谚,那他就那寇谚最爱的女人开刀!
曼容身子僵了一下:“好!”她一脚踹开了刑室的门。
行刑者刚沾着盐水挥了曼妤两鞭子,这会儿她身上穿着的大衣已经被抽的破破烂烂的,后背上错综复杂的露出几道血口来,狰狞不已。
她四肢被铁链锁着,头微微垂着。脑袋上的黑发垂落肩头,遮挡了她脸上的痛苦表情。
听到脚步声响起,曼妤甩着脑袋抬头。
被激到的曼容这会儿已经夺过了行刑者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了两下,她虎虎生风的冲到刑架前。
曼妤心里痛极,脸上却带了笑。那笑,在这满是血腥的刑室中,别有风华。她淡淡的扬眉,仿佛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了似的,大声道:“怎么?该换你打了吗?曼容,我告诉你,就是你把你手抽废了,我也不可能会答应你们的要求的。”
想要借着她的手引寇谚去送死,他们休想!
马靖承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冷笑:“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好,你就犟着。”马靖承冷眼睨向曼容,“打呀,不是要证明你的衷心的吗?这就下不了狠心了?”他声音淡淡的,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不是你说恨她们吗?不是你说我是你的天堂吗?把曼妤抽死了,你就解脱了。”
曼容闭着眼睛,咬牙挥起了鞭子。
鞭子重重的落在曼妤身上,曼妤疼得咧了咧嘴,但她却一句话都没吭。
出了第一鞭,再打第二鞭的时候便轻松多了,曼容闭着眼睛,像是疯了似的,抽打着曼妤。
曾经的姐妹,如今的仇人,曼妤连躲一下都没有的看着曼容,嘴角明明都已经流了血,可她却依旧笑着,像是开放在黄泉河畔的彼岸花似的,红的耀眼,红的刺目!
“你笑什么?”曼容停下了手中的鞭子。看着曼妤明明都快要挂了,却依旧笑着的模样,她又气,又难受。
到底,她也曾叫了曼妤多年的姐姐啊。
曼妤吐出一口血水来,嘲弄的道:“笑你现在的样子啊。”她挺直身子,看着曼容的眸光充满了怜悯。
那眼神,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现在被鞭笞到快没命的是曼容,而不是她似的!曼妤在那儿淡定无比:“白雅若是看到你这幅样子,不知道作何感想呢?”她轻笑一声,“或许,她早已经预见这样的情景了吧?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么。”
曼妤悠悠的道:“白雅杀死了曼振东,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你现在也是个杀人犯。哦,不,你是个杀人狂魔。”
“你胡说!”曼容拿着鞭子往后倒退一步,“我妈不可能会杀我爸爸的!”爸爸是被鹿研和曼硕害死的,与妈妈无关!
曼妤笑得嘲弄:“你都能绑架你妈,要了你妈妈得命,你妈怎么就不会杀人了呢?”
曼容更激动了,冲着曼妤大吼道:“不是我害了我妈!是你,是你和寇谚逼人太甚的!”她只是让人把白雅带出来了而已,她只是不想放弃曼家的财产,不想让曼硕讨厌的她太早了而已。
她没错!她那时候只能这样做!
曼妤看着快要濒临崩溃的曼容,一点儿都不心软。那些微薄的,可笑的姐妹情早已经随着曼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而去。如今,曼妤看着她这样,只觉得活该:“不是你怕我爸知道你是白雅和曼振东的孩子会不把曼家的家产给你,你才让神秘人把白雅带走的吗?”
“要说真正杀害白雅的凶手,该是你和神秘人吧?”曼妤朝着身旁站着的马靖承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