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茴在卫生间里已经磨蹭了有一个多小时，她伸手抹开镜前的水雾，镜子里便映出了她的模样。
    芙蓉粉面，眼角含情，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
    随着沈炼的身体日益康复，似乎有些事情要躲不过了，包括他们迟迟未来的新婚之夜。
    其实沐茴不是排斥，也不是害怕，她只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上辈子她和沈炼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履行夫妻的义务，她对他没有感情，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机器似的，只是默默地承受，没有一点欢愉。
    可如今已经完全不同，他们两情相悦，眼中只有彼此，灵魂和身体的结合那是必然，她想要亲近他，他也是一样。
    沐茴在卫生间里呆了许久，沈炼并没有催促，只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等着她从卫生间挪动脚步出来时，沈炼还靠在床头看书。
    “睡……睡觉了吗？”沐茴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坐在了床上，紧张得两只手都绞在了一起。
    沈炼看到只想笑，“那么紧张？”他拨弄着她的手指，想让她的心情缓上一缓。
    “也不是……我就是……”沐茴很纠结，却想不出一个形容词，若是作画她能够全神贯注地不分心，只一心一意地把画画好，但面对沈炼，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心情激动，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
    “放轻松，就把我当作你的一副画，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总之我是没力气反抗的。”沈炼将手中的书搁在了床头柜上转头笑看向沐茴，书拿了许久，翻了多页，可是说实话，他一个字儿没看进去，就想着他的小妻子什么时候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沐茴诧异地看向沈炼，严重怀疑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然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炼倒是说做就做，整个人都滑进了被子里，屋里开了暖气，温暖如春，他胸口的睡袍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沈炼真的很白，不是那种瘦弱的苍白，而是健康的白。
    而且沐茴知道他很结实，胳膊上都是肌肉，他喜欢运动喜欢跑步，身体素质其实很好。
    “怎么，还不想动手吗？”沈炼轻轻拉着沐茴的手，手指在她掌心划动着，沐茴只觉得屋里的气温在不断升高，她忍不住拨下了睡衣的外袍。
    昏黄的灯光下，沈炼俊逸的五官仿佛笼上了一层柔光，那双黑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水波在流动荡漾着，一波一波向她袭来。
    沐茴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所谓秀色可餐她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
    一夜，真的是一夜。
    若不是她最后疲惫了昏睡过去，恐怕沈炼还要拉着她继续。
    清晨若不是刘妈在叫门给他们送早餐上来，沐茴真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照在头顶上暖洋洋的，沐茴只觉得有一只大手爬了上来，轻轻在她头顶揉了揉。
    “让我再睡一会儿……”她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整个人又往沈炼怀里拱了拱。
    “小懒虫，我去给你端早餐。”沈炼爱怜地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动作轻柔地趿鞋下床。
    刘妈敲了几下门未果就把早餐给他们放在门口，托盘里有牛奶橙汁，还有三明治和煎蛋，沈炼端进房里便飘来一股食物的香味。
    沐茴吸了吸鼻子，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她想睡，但是她肚子也饿了。
    “吃吗？”沈炼笑着看向沐茴，将托盘顺手放在了床头柜上，那么近的食物的香味真是让人无法抵挡，沐茴认命地点了点头，又撒娇道：“我要你喂我……”
    “行。”沈炼乐意，“要吃什么？”
    “我要吃那个煎蛋，对，就是刘妈刻意撒了层糖霜那个……”沐茴勉强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张着嘴往前凑。
    她喜爱吃甜食，吃甜食能够让人心情愉悦。
    “以后别吃那么甜。”沈炼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叉叉了煎蛋给沐茴吃，刘妈的手艺很好，蛋煎得焦脆，看着金黄金黄的，里面却还包着糖心，沐茴整整吃完了一个煎蛋才十分满足地端着牛奶开始喝。
    沈炼对食物的要求不多，能够裹腹就行，所以三明治和橙汁就被沐茴自动分给了他。
    “骗子……”沐茴端着牛奶慢慢地喝着，看着沈炼吃相优雅，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可这一眼尤其没有力道，更像是晨间的调情。
    她睡衣滑下了一半，长长的脖颈连着蝴蝶骨，圆润的肩头上还有未褪去的红印，那是沈炼留下的吻痕，暧昧而又清晰。
    “怎么？”沈炼咽下了最后一口三明治，有些不解地望向沐茴。
    沐茴咬唇，半是羞恼地瞪他一眼，“谁说自己不能动，全程都任我摆弄？”
    沈炼是骗子，大骗子，他说他不会动，那是腿部以下没有动，可是那两只有力的手臂一直托着她起伏，让她最后累瘫在了他的怀里。
    不过这一次的体验是极美妙的，也没有第一次她会以为的痛感。
    好吧，沐茴不想承认，但真的这两辈子她都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那个时候是因为抗拒排斥以及不喜欢，所以第一次的体验很糟糕，沐茴只觉得痛，没有一点欢愉，所以之后沈炼再有要求她也是极度排斥。
    可这次不一样，沈炼的手指仿佛有魔力似的，调动起了她所有的感官信号。
    有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踏上了云端。
    那种感觉……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是没动啊。”看着沐茴含羞带怯的模样沈炼觉得很满足，昨夜他自然是快活的，推辞了一周的新婚之夜啊，他可不能再亏待自己。
    沐茴是他的妻子，他自然可以尽情地享受她带给他的一切欢愉。
    “骗子！”沐茴轻哼一声，把喝光的牛奶杯递回给沈炼，自己又钻进了被窝里，她的体力严重透支，她还需要睡眠来补充。
    “睡吧，睡醒了咱们再接着运动！”沈炼唇角微勾，但下一刻他目光一闪，猛然向后一躲，一个方枕擦着他耳尖而去。
    沐茴故作咬牙切齿地回头，红着脸瞪他，“今晚不可以！”
    沈炼挑眉看她，想要知道原因，谁知沐茴却是眼神飘浮，半晌才咬唇羞怯道：“我疼……”说完这话竟然是掀了被子跑到卫生间去了。
    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一抹暗红，沈炼的目光微微一闪，唇角的笑意却是缓缓拉升，他的小妻子果然如他期望中的一般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