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离开傅家前后已过八年，如今教主也不再阻拦，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傅家去寻个公道，带回她的女儿。
    女儿也已八岁了，算算是该跟灵素差不多年纪的，刚好两个人可以做个伴，不会无聊呢。
    脸上，不知不觉染上了悦色。
    “师父，师父，娘很高兴吗？”八岁的灵素，绑着可爱的双辫，与夜舞和秋凰一样的异族服鉓，加上她的性情并未因为生活在屠月教而有所改变，仍是八岁孩子该有的活泼可爱，偶尔才会有的成熟稳重，也是不多见的，除非是必要。
    一如既往，鸣凤不会给灵素任何的回应。
    相同的，回话的仍是秋凰，“那是因为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姐姐了”。
    姐姐？
    对灵素来说，不是个陌生的称唤，她一直叫秋凰为姐姐的，“是谁的姐姐？是灵素的姐姐吗？”
    “没错，你的姐姐叫云素，以后你们两姐妹就可以一起玩一起练武了”。
    “真的？”小娃儿眼儿发亮。
    “当然，难道灵素连秋凰姐姐说的话也不相信了吗？”秋凰状似难过的捂着脸，“那以后秋凰姐姐可不会再跟灵素说任何事喽”。
    “不要不要，秋凰姐姐，灵素相信你的，那姐姐在哪？为什么娘现在才去接姐姐呢？”她才八岁，再聪明也弄不明白。
    秋凰脸色一隐，跟随主子身边多年，主子的心情她多少能够理解一些，虽然不多，不过，主子在意的东西太多，也隐忍了太久，否则，早在几年前，主子就上傅家把云素小姐带回屠月教，母女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一切，皆是傅家的错。
    但是——
    主子只带了她和鸣凤，还有一个小丫头，还真的不够保险，傅临轩可是当朝首辅，万一派出护城将士，他们可能寡不敌众。
    在京城能召唤的屠月教众虽有，却不多。
    “小丫头不要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可别去吵你娘，惹她不开心”。
    “哦”。灵素乖巧的点点头，“那灵素等着见姐姐就好了”。将灵素带回屠月教的时候，她只有五岁，虽然这个五岁是他们随便定下的，不过，应该相差不远，三年的改变，已经让小丫头与三年前完全变了模样，一来是长大了，二来，是随鸣凤习的武，让人改变了模样。
    这是屠月教的邪功能耐。
    屠月教内多是邪恶的俊男美女，多半是因为练此邪功所至，倒是教主夜屠龙，他的样子未变半分。
    听说，他不曾练过屠月教传下去的邪功。
    这一切，是真是假，没有人敢去教主面前问个清楚。
    那无凝是自寻死路。
    因为太过期待，也因为等待的太久，一路上，他们并未有太多的时间停歇，从屠月教直接赶到长安。
    到长安的那一日，夜舞才决定好好的休息一日。
    “明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你们可以四处逛逛，我一个人上傅家”。
    一个人？
    “主子”。鸣凤皱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让属下陪你一起去”。
    “是啊，主子，让鸣凤陪你一起去吧，由我陪着灵素就可以了”。秋凰亦觉得让主子一个人去不妥，万一主子一入傅家就失了理智，不顾自身安危，遇上危险那可怎么办？身边有个鸣凤跟着，至少，鸣凤能担当些，必要时候也能提醒主子理智些。
    面对仇恨，的确是没有一个人能保持着如常的理智，那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太过残忍，憋了多年的怨气，都想在一瞬间直接暴发出来。
    “不需要——”。
    “主子”。鸣凤和秋凰齐齐下跪，“请主子应允鸣凤跟随，否则，鸣凤和秋凰宁愿长跪不起”。
    “你们——”。真是让人恼怒啊，夜舞抚额，两个太过执着的笨蛋，“好吧，鸣凤，你随我一同入傅家，不过，你在暗处，我在明”。
    “是，属下遵命”。
    “起来吧”。夜舞挥挥手，“你们两个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学会威胁人了，威胁的还是本护法，这条罪，回到屠月教之后，我再与你们慢慢算”。
    “是”。只要能够平安无事，带着云素小姐一起回到屠月教，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要怎么罚，他们都甘愿。
    “行了，别的先不提，好好的洗洗，吃些东西，灵素，来，到娘这儿来”。夜舞朝着女儿招手。
    “娘”。灵素扑了过去，“娘——”。依偎在娘亲的怀里，灵素舍不得动。
    “真是个乖孩子呢”。双眸泛着柔意，“明天，娘把姐姐带出来，和你一起玩好吗？”
    “好”。
    “真乖”。夜舞轻抚着灵素的小脑袋，她的头发软软的，这三年来一直不曾变过，是个可爱的小丫头，长大了定然也是个小美人，如今，已经有小美人的样子了。
    她有些心惧，不怕傅家，不怕带不回云素，她怕，怕云素认定了方子琪是她的娘，再也不认她了。
    到时，她该怎么办？
    就那样强行的带走云素吗？
    洗过澡之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四人一起到楼下用晚膳，顺道的，也向掌柜的打听些事，他们的外族服饰极为惹眼，与他们的长相和气质，都让人侧目，掌柜的也颇颇往这边望过来，因此，当夜舞一招手，掌拒的立刻奔过来。
    “这位姑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菜也上齐了，“只想向掌柜的打听一个消息”。
    “姑娘请说，只要是长安城内的事，可没有我不知道的”。掌柜只差没有拍胸膛保证了。
    “那真是太好了”。夜舞心情极了，扬着唇儿，一抹笑颜，让她的模样更加的惹眼了。“我想打听一下傅家相爷家的小姐”。
    “你是说新任相爷的小姐？”
    “没错”。
    “唉——”，掌柜的一声叹，“这位姑娘可是与傅家是旧识？”
    “算是”。
    “姑娘还不知道吧，傅相的家的云素小姐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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