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傅临轩,听清楚了,我是关小夜,今天估且先放了你,两年之后,在相国府等着,你和方子琪欠我多少,到时,我一分不到全数讨回”。
两年——
该死的两年,她现在就想直接抹了傅临轩的脖子,再赶往相国府废了方子琪,带回她的女儿,六年,这是多么大的隔膜,她的女儿,日日唤着方子琪娘亲,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忍了六年,还必须再忍。
关小夜这个名字终是触动了傅临轩的神经,不过六年的时间,他不可能把曾经的妾室,女儿的娘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从未想过,她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早就没有当初关小夜的样子。
她,是为找他寻仇的。
没错,当初那样的对待,没有一个人能承受的了,这么多年,青书一直不曾寻到关小夜的行踪,而他,为了方家,一直未有心思花在一个已经离开的人身上。
“你——”。
“照顾好我的女儿,两年后我会亲自去带她回到我的身边”。话落,夜舞再也没有兴趣与傅临轩多谈,转而看向霍钢,这一趟,他才是她的正事,她身上还有毒,必须靠着教中的解药,一旦惹恼了教主,他老人家未必会顾及血亲关系,否则,当初亲爹也不至于走上一条不归路,连命也陪上。
六年都等了,何必在乎再等两年呢。
夜舞,一再的自我劝说着。
“霍大侠,现在是走,还是不走,你就说句痛快话吧”。这会,她可没有好心情再与这伙人纠缠了,“是要灭了柳月山庄才肯跟咱们走,那就灭了柳月山庄”。
“你敢——”。一声大吼,是一身喜服的新郎官吼出来的,柳春月已被人告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跑出来。
“本护法就真的敢了,鸣凤,动手吧,人家都挑到门上来了,咱们也无需客气”。她还有一肚子的火未发,偏偏有人就是如此不识相的找上门来,那她还客气什么,先拿新郎官开刀,“只要你好好的躲在新房里,这会倒也没你什么事,只可惜,你出来了,今天的喜宴怕是办不成了”。夜舞慢吞吞的靠近柳春月。
“别伤他——”。柳时月撑着桌,“要动手,冲着我来”。他才是一庄之主。
“柳时月,你还不够格,我要的是霍钢,可不是你柳时月”。正主儿还没有开口发话呢,其他人,说再多,也是废话。
霍钢一脸的狂怒,却怒在心里,遇上一个不讲理的魔教妖女,任意的拿人命来开玩笑,他不得不从。
“住手,我随你走就是了”。他妥协。
“大哥”。柳时月急呼,他不能这边救下自己的亲弟弟,那边却失去了结拜的兄长,“一入屠月教,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就算能回得来,以屠月教的恶毒手段,一定会下毒让他生不如死必须依赖屠月教而生。
“无妨,大哥不在乎这些”。生与死,早在妻儿亡故之时,他就已经看轻了,“你把解药拿出来,我就跟你回屠月教”。
“鸣凤”。夜舞唤了一声。
“是”。鸣凤喂柳时月吃下一颗。
“这颗是解药,至少能保你半年一年的无事,至于之后的解药,到时就让你的义兄带回来给你吧”。她没那么心慈手软,刚下毒就把他的毒给解了。
且,这毒,不好解。
普通的毒,屠月教还真是不屑下呢。
唯有旁人解不开的,屠月教才会有兴趣,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就是屠月教的兴趣所在。
人哪——
哪个没有一点劣根性呢。
原本事情极好解决,她都好言好语相劝了,霍钢若是直接应允随她上屠月教交差,接下来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鸣凤,也给傅临轩一颗”。
“毒药?”
“没错”。
“是”。
一颗毒药入喉,傅临轩仍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睨着夜舞的身影,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偏偏是同一上人,她的心肠,变得又硬又歹,而这一切,都是方家与傅家造的孽,因果循环,是谁种下的因,便会有谁来食这恶果,他,乘人不注意时,将喉中的那粒毒药拿了出来。
她想要了他的命,不过,他的命,还不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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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金刀霍钢,一行人出了柳月山庄,秋凰和小灵素随即跟上,小灵素的小脸上,首度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看到那样的场面,对她来说,仍是有些震憾的。
“娘娘,痛不痛——”。她看到夜舞与霍钢对打之时唇畔溢出了血,若非秋凰拦得快,她早就一股脑的冲出去了。
秋凰,亦是在忍,她是主子的护卫,却眼睁睁的让主子受伤,光是这条罪,就够她死上几十次不止。
“娘没事”。夜舞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时没注意罢了”。霍钢的内力至纯,她一个不小心,才会挨上的,不过,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不会让自己出现再一次的疏忽。
“主子,咱们立刻起程”。
“赶往下一个城镇再说”。夜舞看向一言不发的霍钢,“霍大侠,你不需要把事情看得如此严重,我教教主无非是想见识一下金刀的真面目与霍大侠切磋切磋武艺,只要霍大侠顺了我教教主的意,也不会有任何的损伤”。若是不从,那后果如何,就不是他们可以料及的了。
喜怒无常,那是每一个上位者的权力。
“姑娘,霍钢不过一介武夫,根本就经不起如此阵仗的相邀,这金刀是霍某亡妻与霍某的定情之物,是万万不能相送的”。
“没要你送”。教主不一定看得上他那把金刀。
“屠月教教主夜屠龙的武林高深莫测,至今无人是他的对手,这还不够吗?”
“够不够的还得教主说了算”。
“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为何偏偏入邪教,替邪教做事,柳月山庄向来安分守己,如今姑娘一出手,非死即伤,大伤元气,若有人有心对柳月山庄不利,柳月山庄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霍钢心里仍是担忧受伤的两个义弟和一干武林人士,还有朝中的官员,平日关系虽好,一到关键时候,未必就会真心相助。
夜舞扯唇,大笑,“霍大侠,你可实在是太小看了柳大庄主”。
霍钢双眼含着锐色,“姑娘此话怎讲?”
“柳大庄主私下的能耐,霍大侠未必知根知底,否则,你以为以傅临轩的身份的,何需易容进柳月山庄,他的小心警慎,无非是为了避免惊扰柳时月”。
“你胡说,我二弟的性子,身为兄弟自是一清二楚”。
“那可未必”。她冷笑。
“你现在挑拔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何居心”。霍钢厉色道。
“随便吧”。夜舞无所谓的耸耸肩,“当我天性如此,喜欢到处挑拔,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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