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向来是以养盅为生,又称盅族,只是近年来盅族能养活的盅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普通,加之盅族族人的生产力原本就不好,当夜屠龙找上盅族的时候,身为盅族族长之女的火灵珊成了最好的人选。
她年轻,懂事,能替屠月教出力。
她的武功,是进入屠月教之后,收夜屠龙亲自传授,现在由她来传授给夜舞,合情合理。
三十几岁,女人正值丰华之年,火灵珊从十几年开始,到三十几岁,这十几年,当的是活寡妇,有丈夫却从为不曾与丈夫真正的相处过一日。
若无怨,那就不是人。
火灵珊是寻常人,她不恨屠月教,却恨夜鹰,恨勾走夜鹰的那个女人,现在,更恨夜鹰和那个女人生下的女儿,教主还让她亲自执教。
教主之命,她不能违。
却也别想让她心甘情愿。
从夜舞学武的那一天开始,她浑身上下就从来没有好过,火灵珊费尽心机,无比尽力的让她学武。
“起来,你还要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一声怒喝,火灵珊的脚就到了,一脚硬生生的踢在夜舞的身上,她只能闷吭一声,连个声,都听不到。
痛——
很痛——
痛的想死——
但是,比起生下女儿的痛,这痛,可以忍。火灵珊对她的仇视,她一清二楚,她不让她好过,却不曾少教过她武功,爷爷时不时的会来抽查她的练功进度,刚开始火灵珊还不情愿教她,让爷爷认为是她自己偷懒,没能耐,学不成。
到最后,夜屠龙直接冲着火灵珊发火,“就算她是块锈铁,你也得给我打磨成形,否则,要你何用”。
一句冲上天的话,压下了火灵珊的满腹不甘。
“起来——”。
“我起来了”。一咬牙,夜舞起身,自身武学的提高,一日比一日清晰,她知道自己多了些什么,屠月教对外名声并不好,素有邪教之称,练的自然也是邪功,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成为废人不要紧,就怕入了魔,连神智都寻不回来。
夜屠龙亲自传授内功心法,火灵珊传她招数。
“五年,五年之内,你必须登上屠月教左护法之位”。
这是夜屠龙替夜舞定下的期限。
……。
五年后
屠月教的后山,浓郁山林是一方清静之地,年初夜舞如期坐上左护法之位时向教主讨来的,这一片山林,是独属于她一人,没有她的允许,屠月教教众,谁也不准踏进山林一步,册森有一处小屋,那是她让人搭建的,无事之时,她都住在小屋里,山林清静,益于清修。
她的武学,在短短五年速成,不是稳打稳的根基,走的是旁门左道,招式凌利,内息却不稳,五年的成果,足以正派人士五十年的成就。
这也是屠月教独行江湖,众人惧的原因所在,正派人士的,没有几人是夜屠龙的对手。
“左护法——”,林子外,传来源源声响,是长啸以传音之功唤她。
正在打坐的夜舞睁开眼,收息,长啸是屠月教中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名义上是她爷爷的教主,也时不时的将爹的死迁怒在她的身上,更遑论是火灵珊。
她的武功虽不如夜屠龙,却已与火灵珊拼得一二,是不是练武奇才,对未来的发展是极为重要的。
火灵珊不是练武奇才。
她夜舞是,承袭夜鹰的身骨,夜鹰的一身武功,终究不曾有用武之地,屠月教上下每一次谈极短命的少主都会不约而同的摇头。
夜舞司空见惯。
“长叔请进”,她,回以一声。
不一会,长啸已经到了她的小屋前,五年,可长可短,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变成一个单手杀人的强者,一个足以参与教务的左护法,一个不再彷徨的女人。
五年,也同样有人什么都不会变,在夜舞的眼中,五年前的长啸与五年后的长啸,并无差别,仍是一袭儒衫,仍是温雅的调调,特别是对待教内教众他的神情,柔和的可以滴出水来。
若是对待的是教外之人,那么,长啸,又会是另一种面目。
“丫头,又在打坐,你也够清修的了”,无人之时,长啸爱如此唤她,“若是让教主知道你承他的衣钵,却如此爱清静,教主可以会不满的”。
“爷爷那一关并不难过,只要长叔在爷爷面前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就成”。老人家才不管这些小事。
“丫头”。长啸似笑非笑的睁着已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强者,身为屠月教的左护法,可不是呆在教内过过安稳日子就行的,教内外的一切教务都需要左右护法把持处理,夜舞的身份,理所当然压在她身上的责任更重一层,“过二日,教主要你上西岭一趟”。
“西岭赫连家?”
“聪明”。长啸赞许的点点头,“听说赫连家传出冥王令的消息,教主誓必要得到冥王令,这一次,由你带人灭了赫连家,将冥王令拿回来”。
“非得灭他全家吗?”夜舞的语气平静无波,似乎,不管长啸回答为何,她都不会受影响,这一问,也仅是一问而已。
“赫连家绝不会乖乖交出冥王令,你要取得冥王令,誓必要踏过赫连家上下的尸体,丫头”。大手,覆上夜舞的发,“屠月教向来如此,你若是不想亲自动手,就交代手下的人吧,虽不若你,却也个个都有些能耐,若真不得已时,你再出手也不迟”。
“谢谢长叔,若真有必要,小舞不会手软的”。手软之时已过,她已深有体会,不是你活,便是你死。
若想活,就得有人死。
她还不想死。
所以,只能是别人死。
不管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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