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我早就忘记了当时高彸所唱的歌是什么了,若不是因为市面上出现了一款狼爱上羊的游戏,我大概也不会想起来,当年的高彸唱的歌是这一首。
等到很多年之后的我们走到了各自的生活里面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生活其实早就有了预兆。
聚餐带给我后遗症就是在寝室里睡了一天,我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极严重的事情了。但比这件事情还严重的是太监,直接就住院了。医生说是盲肠炎,于是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因为韦子重刚回去,太监也没好意思说给他听,于是一个寝室轮流去陪她睡医院。
太监说要吃水果,我骂她矫情,最后还是起身去给她买去了,号称秋老虎是只毒老虎还很是不错,我光是下了一个楼,便听见了许多人犯了季节病。经过护士台的时候,习惯性地跟护士们打招呼,其中一个却叫住了我,“等一下,小姑娘,你是不是336病房的家属啊?”
太监不告诉家里,因为我来得多,没课的时候怕她一个人孤单,其他室友有些有兼职,有些懒得来,都只有晚上才有空,太监便谎称我是她亲姐姐。话说这话居然都有人信,不知道是不是住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相貌都相似起来。
但太监给我的解释是这样的:我和太监是出生在一个家庭背景复杂的家庭之中,我跟妈妈姓,她跟爸爸姓。这就解释了我们俩为什么不是一个姓的原因。第二,爸爸妈妈因为离婚了,所以我跟着妈妈,她跟着爸爸,一年也很难见几次面,但是我们俩是异卵双胞胎,心有灵犀,结果一不小心就填进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最终还住进了同一个寝室。这就解释了我们俩为什么长得不是很像,但关系很好。第三,归根到底,我们还是亲姐妹。虽然其实我们不是亲姐妹,但是真的比亲姐妹好像还要亲一些,所以我们就装成了亲姐妹。但别人面前我们得是亲姐妹。
实话说,我被绕进去了,而且有点绕不出来,但是还是很配合地认同了这个“异卵双胞胎姐妹”的事实。
护士姐姐看着愣了神的我,轻轻推了我一下,“诶,小姑娘,问你呢?是不是336号房病人的家属啊?”
我连忙点点头,“是是是,我是她姐姐。是怎么了吗?”
“那周医生找你。”
“找我?”
我有些疑惑了,对于在医院里面,医生刻意要找的是家属而不是病人本身的时候,这大概就是一种很不祥的预兆了。我开始担心太监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一个盲肠炎的小手术还能出什么问题不成?
我进了周医生的办公室,“周医生你好,我是336号病人的姐姐。那个?不知道您找我是?”
周医生抬头看了我一下,“坐吧。你妹妹平日里经期正常吗?”
这是个男医生啊,有没有搞错啊,一开口就问这问题?我这才抬头看到他办公室桌子上的介绍牌——妇科主任医师。
“那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没有要知道隐私什么的,就是问问,你妹妹的情况。”
“我知道,她经期是不太正常的,一年也不见得来一两次。但是有的时候又会有点血,但是不多,也不会持续。”
“这种情况你知道多长时间了?”
“她从高二开始就是这样的。”
“都没有去医院看过?”
我摇头,“她不肯去,以前也吃过一些中药来着。但是断断续续就不肯吃,药效也就没有多少。她有一次来的时候,还掉过水里,是不是这个还有关系。”
周医生给了我一张单子,上面写了什么我也没看懂,只知道看来看去,就看到一个排卵障碍是隐隐约约能明白意思的。
“你妹妹做手术了之后,本来只要住几天就可以走了,但是她突然说起她月经不正常,所以就顺便查了一下。她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早就应该来查了,现在情况是很难治好的。”
我有些糊涂了,但又好像隐隐明白了点什么,“等,等一下,这个病什么意思啊?我,我还,没完全明白,这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它,它会怎么样吗?”
周医生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我通俗点说吧,这就是不孕了。”
“你是说,我妹妹不会怀孕吗?”
“不是暂时,很有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