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长裙,她换上了宽松的t恤和修身的长裤,将绾起来的髻散开,重新扎起一个马尾。卸了妆,戴上眼镜,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伸手打开桌上的台灯,拿起黑碳铅笔,在一张张白纸上涂涂画画。周围那一个个衣架模型上的半成品都在这个深夜里陪着她,身后的墙上映着女人瘦削的身影。
而在同一时间,席天逸已经将唐华送回了家,在车上,唐华对他说一切都放心,她可以为他搞定。他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在以前她做他的经纪人那会儿,每一个合约都是她来搞定,她的能力他相信。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回想着今天的宴会,蓝紫色的长裙,漂亮的女人,似曾相熟的感觉,brooks的出现,最后是孩子的归属。这一切发生得太震撼,好像有一个漩涡,他正被卷进去。
回到家,别墅里还亮着灯,席天逸知道一定是伊森还在等着他。将车开进车库,他走出来进入自己的家。果然,伊森坐在沙发里,他怀疑这一整天他都没有换过地方。
“在等我?”松了松领节,露出内里的肌肉,如果现在有女士在场,那一定迷倒一片。他走到酒柜里去拿酒,又拿了两个酒杯,折了回来。
为两人倒了酒,他也坐了下来。
伊森接过酒,没说话,仰头就是一大口,而后还是低垂着头,看着地面。
席天逸也没说话,今晚对他的冲击也不小,他摇晃着酒杯,凑到杯沿闻了闻,而后还是没喝。
叮叮!这声音同时吸引了两人大男人,他们的目光都射向那个声源。是伊森的手机,明灭了一下,不过席天逸还是看到了,似乎有好多个电话未接。“什么时候,你变成胆小鬼了?”
伊森这时恢复了正常,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我一定都是,好不好!”
席天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喝了一口红酒,不说话。
“我一整天都坐在这里,在想你说的话,在想景藜说的话,然后下午的时候家里的电话不停地打过来,我看了没有接,我不知道说什么。”
嗡嗡!这时,席天逸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伊凡。他接起来,“怎么……什么?!”
伊森也被他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跟着有点紧张地看着席天逸。
席天逸挂了电话,坐正面对伊森,表情严肃。“今天景藜飞往美国,去了你家。”
“啊?”伊森嘴里像是吃了一个大鸭蛋,半天没消仳过来。所以说,下午来了好多个电话,所以说,他一天都没有景藜的消息……“然……然后呢?”
“然后?”席天逸看着伊森,决定这事还是让他自己亲自面对好些。“然后你还是自己回个电话问问情况吧。”伊凡说的洁简,但他想,事情不会那么快解决,景藜出马,通常事情会解决,但过程可就……通常挺出乎意料的。
伊森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担心又害怕,不得已还是点了回拨键。电话未接通时那一声声嘟就在摧残着他的心脏。
席天逸看着此时的伊森,忽然想起,伊菲儿的葬礼他还要去准备,立马站起身,电话拨通了美国。
唐华回到家,褪去一身的疲惫,洗了澡,躺上床的时候,却睡不着。brooks……他似乎不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