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韵看着自己的父亲居然还用以前的旱烟斗,吸的烟草都是自己家里种的,她闻着都觉得呛,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吸下去的。
"爸,怎么还吸这种劣质的烟,我给你寄的钱呢,怎么不买点好烟,这种没有过滤嘴,吸了对自己的身体伤害大,你不要心疼钱,多买点好的……"她说着就忍不住哭出来,自己的父母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也舍不得花钱。
林父不说话,把烟斗收起来,看着车窗外面。
林母说。"你不用管他,他都习惯了,他吸不惯那种好烟,再说那个多贵,你爸说。你给我们寄的钱,让我不要动,等哪天你如果有急用了,都给你。"
林清韵听了此话,泣不成声。她以前甚至怨恨自己的父母上不了台面,为什么自己不是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或者是一个有权势的家庭,偏偏是父母都是农民,现在,她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多陪父母一起生活。
无论她走到哪里,父母身边才是最温暖的港湾。这个港湾永远不会崩塌。
到了k市,因为顾城已经交待过,司机直接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到顾城的公寓。
这间公寓是顾城平时基本没有来过,是他的父母专门为他留着的,在k市中心的富人区,不用担心治安的问题。
刚一进门,林父和林母就被眼前豪华的装修给惊到了,林父还好,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林母直接嚷道,"你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节俭,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
林清韵却说,"这是一个朋友的房子,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林父一瞪眼,"什么朋友?二嫚,你可不能做那种什么小三小四的,咱们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就行,不求有多么富贵,但求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
林清韵听爸爸说这句话已经不下去于数十遍了,她虽然没有介入谁的家庭,但是也没有做一个正经女子该做的事情。
她这个时候就在想,哪怕有一次,只有一次就行,听一听爸爸的忠告,她也不会步入这种境地。
以前她总想挣钱,是为了给自己的父母买上大房子,让他们在生病的时候。自己有能力让他们住院,接受最好的治疗,可最后,她变成了想要追求奢靡的生活。
把自己逼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就是她自己。
"爸,我知道,我没有做那种事你放心,这是我现任老板的房子,他是个好人,这房子也就是借给我们住几天,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就回老家。"
林父这才放下心,可是看了一眼一尘不染的地板,还有自己刚刚下地回来沾在鞋底的泥,他有些不好意思再进屋了。他担心自己的鞋会踩脏了地板。听人家说,城里的地板都是木头做的,特别贵。
林清韵看出来父亲的窘迫,看见鞋架上有三双新的拖鞋,应该是顾城为他们特地准备的,她心里一暖,拿出一双新拖鞋,摆在父亲的面前,"爸,你把鞋换上。"
"既然是借的,咱们就得小心点,别给人家的房子弄脏了,人家好心,我们也得能担当得起人家的这份信任。"他这样说着。
听到爸爸熟悉的唠叨声,林清韵觉得这应该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了。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希望能够天天听到这种声音。
"爸,妈,你们都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煮一碗面条。"
不知道顾城家里有什么东西,她也做不出来什么菜,只会煮面条。
二老都有些拘谨,"不好吧,不能拿人家的东西,你一个小姑娘。吃了人家的东西,就得许配给人家的。"
林清韵"噗嗤"一笑,"爸,妈,现在哪里有那么多规矩。"
她打开冰箱门,看见里面满满的食材,有鱼,有肉,有虾,有菜,有鸡蛋,就是没有面条,应该是顾城刚刚补上的。
"妈,要不还是你来吧,我给你打打下手。"
林母清楚自己家的女儿。会吃不会做,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了,就是不知道改。
她走进厨房,洗了把手,开始洗菜。
"二嫚。你这个老板结婚了吗?居然给你留了这么多菜,人还挺周到的。"
林清韵似乎能猜到自己的母亲会说什么,可是如果告诉她顾城结婚了,她又会以为自己插足人家夫妻的感情了。
"没结婚,应该是让他们家的佣人准备的吧。"
二老听女儿这么说。心里有点没底了,现在的富人家,还找女佣的人家,他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是女佣,一个是女佣人的主人。
林母笑着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一个男朋友了,我觉得你这个老板八成喜欢你,我们当然不是图他的钱,只要他人好,对你好,我们就同意。"
林清韵有些无奈,顾城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哪里还需要她来挑挑捡捡,人家能瞧上她一眼就不错了。
"妈,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老板对每个员工都很周到,不单是对我这样,你想多了。"
林母还是笑着,林父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走过来,"二嫚,别听你妈的,咱还是老老实实找一个庄稼人,能够门当户对,不会欺负你,嫁一个大老板,到时候你被人欺负了我们都不知道。"
林清韵看着自己的父亲,以前她一直觉得父亲这个人,身无长物。没有一点优点,除了有点干巴力气,能够出个苦力,别的什么都不会。
现在看来,父亲才是全家活得最明白的人,是有大智慧的人。
"爸,我给你打开电视,你看会电视吧。"
林父笑着说,"行,我也享受一回。"
林清韵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过惯了在泥地里打滚,脱鞋上炕的人,乍一来到这种高档的住所,难免会有些不适应,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难过。
黎川在办公室里坐着,望着楼下的滚滚车流,"一帮废物,连老头老太太都搞不定,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个人垂手站在他对面,都不说话。
"算了,你们都快滚,别再老子面前晃悠,我看见你们就烦。"
他的最后一张王牌也没有了,接下来就只能任由顾城鱼肉了吗?
他不甘心,他明明手干净的很,既没有摸上言非语一把,也没有说什么荤段子,都怪林清韵那个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