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廖琳不是不心动,她只是怕了。
她虽然一直嘴上说着想要一个男朋友,可是真有的时候,她反而不敢要了。
"大叔,这个很好吃,来,吃一口。"
言非语吃了一口自己加点的乌冬面,觉得很好吃,忍不住用筷子夹着递到顾城的嘴边。
顾城皱了一下眉头,艰难地张开嘴,让言非语把东西送进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喂你的是毒药一样?"言非语看见顾城的表情,十分不满意。
顾城满脸堆笑,解释道,"没有。我这不是担心廖琳又会说咱俩虐狗嘛。"
廖琳:"……"
你这样说才会。
爱情的力量也太神奇了,顾城以前别说和别人共用一个筷子,哪怕是让他和别人公用一个盘子他都觉得不干净。
廖琳转念一想,也对,毕竟接吻也是唾液传递。
她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顾城喝言非语接吻的画面,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整天都在想什么?
"程毅凯,你们这里有没有烧酒?"廖琳突然想要喝一点。
程毅凯点点头。"马上给您拿过去。"
他堂堂一个大老板,被人当成了服务员也不生气,言非语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廖琳,我说你就从了人家吧,你看看人家这个小伙子,对你多好啊,你没来的时候,靠着窗边,一点精神都没有,你一来,他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多有劲头。"
廖琳看了言非语一眼,"顾总,打你老婆的话,你能不能不管?"
顾城抬头,温柔地看着言非语,"怎么可能不管。"
廖琳又受到了一百万点的暴击。
才喝了几口烧酒,廖琳就趴在桌子上了。
"她不能喝酒吗?"言非语惊讶地看了一眼顾城。
顾城摇摇头,"我从来没和她一起喝过,不清楚。"
两个人面面相觑,本来廖琳极其潇洒地说,"来一瓶烧酒",她还以为廖琳这么能喝,居然要喝烧酒。现在想想,她是不是只知道烧酒?
"那现在怎么办?"言非语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城。
顾城叹了一口气,"看看她手机里有没有亲朋好友能过来接一下。"
言非语刚要掏廖琳的手机,廖琳突然抬起来头,她被吓了一跳,慌忙缩进顾城的怀里。
"程毅凯,你过来。"
廖琳神色清明,完全看不出来喝醉酒,以至于言非语有些怀疑她刚才是不是在酝酿情绪。
程毅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大高个看起来居然有些矮小,"廖小姐,您又什么吩咐?"
"老娘想了想。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当然不能轻易地就答应和你在一起",廖琳顿了顿。
程毅凯心里更加焦灼,不知道廖琳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跳的速度太快了。
廖琳接着说,"所以,老娘给你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之内我们是情侣,如果合适,你就转正,我们俩正式成为情侣。如果不行,我们就各回各家,永不联系,你说行不行?"
言非语心道,酒是个好东西,酒壮怂人胆。
"好。"
程毅凯高兴地眉飞色舞,好像他现在已经成为廖琳的男朋友了一样。
"你别高兴太早,我很难相处的。"廖琳忍不住给他泼冷水。
程毅凯笑着说。"我就喜欢高难度的挑战。"
廖琳端起来碗,猛喝了一大口,碗沿的嘴脸往上扬起。
程毅凯直接从廖琳身边坐下,自己又点了几份东西。
"你……干什么?"廖琳有些紧张,说话都说不顺溜了。
程毅凯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把握机会啊,我们现在还没生效吗?"
廖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大叔,要不我们去旁边的座位吧,正好旁边有个空位,这里看着有点挤了。"
顾城点点头,他坐哪里都可以。
程毅凯给言非语比了比大拇指。用口型说,"谢了"。
言非语点点头,不敢看廖琳黑的和锅底有一拼的脸。
"你多吃一点,你看你瘦的。"
廖琳惊讶地看着程毅凯一直往她的盘子里夹菜。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毅凯贴心地把自己的手掌放到廖琳的额头上,"不行,这样试不出来,还是用我的额头来试一下吧。"
廖琳刚才还有的一点感动瞬间被磨灭了。一拳打在程毅凯的胸口。
程毅凯可怜巴巴地看着廖琳,"琳,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你这个力度是想要谋杀亲夫啊!"
廖琳听他这么说,又想打一拳,可是仔细一想,他好像也没有说错话,自己太难进去角色了。
"不可以占便宜。"廖琳说着往后推了一大步,一靠近程毅凯她就开始浑身不舒服,感觉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程毅凯跟过来,廖琳再退,他再跟,廖琳直接挥舞拳头,告诉他想好了再过来。
"我现在和你约法三章,一,你不能靠我太近。否则拳脚伺候;第二,我们俩互相不过问对方的家事;第三,言语要……文明。"
程毅凯看了一眼廖琳,可怜巴巴地说,"你说几条都行,一百条也无所谓,可是,这个不能靠你太近我不能接受。"
廖琳白了他一眼。"不能接受就滚蛋。"
"你看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不过我喜欢。我就不滚,不是说不靠近你吗,这有什么,我同意。"
廖琳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些年轻人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过了这一个周,她自己那些龟毛的习惯应该就把他吓跑了吧。
想想那一段痛入骨髓的青春期,就让她害怕,其中的甜蜜也早就浸入痛苦中,泡发后,更是惊人。
言非语偷偷看了一眼廖琳,心里为她感到高兴,她这个工作狂魔,眼里终于不再只有工作了。
希望这个程毅凯真的能够让她快乐,幸福。
天气变凉了。
因为下了一场雨,所有的热气好像一夕之间消灭殆尽。平时十分聒噪地蝉鸣也消失了,言非语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树叶已经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