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心里经历过多大的伤害,竟然连死都不畏惧,连活人一点牵挂都没有。
心电图已经快要成一条直线了,继续这样的话,古诗晴就醒不过来了。
"诗晴,快点活过来,你如果醒过来,我们就结婚。"白磷在古诗晴的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
小刘眼尖看见心电图跳跃了一下。
小刘有些失态,用手戳了一下白磷,"白医生,有反应了。"
白磷早就看见了,冲他点点头。
似乎有了信心。白磷手上的动作更加灵活,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可没过几秒,心电图又开始平着走了。
"诗晴,我是白磷。快点醒过来,我们都快要举办婚礼了,少了新娘子怎么行呢?"白磷的声音温柔似水,只有他一斤明白,自己此刻的心,犹如被钝刀子割一般难受。
小刘愣住了,刚才他没有听见白磷在古诗晴耳朵边说的话,还以为白医生兼修了心理学。为了让病人恢复求生的意志才这么说的。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个渣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然是自己最崇拜的白医生,幸亏自己刚才只是在心里骂了几句,没有和白医生深入探讨抛弃眼前女病人的男人有多么无耻。
不过,白医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漂亮的女朋友,整天忙的死去活来,还有功夫找对象,看来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优秀。
这下子,院里的女医生,女护士们可是要芳心尽碎了。
小刘在心里叹了口气。
白磷突然出声,"快,把止血钳拿过来。"
由于白磷有女朋友的时间给他的冲击太大,小刘刚才在走神,没有注意到白磷伸出来的手。
他赶紧把止血钳递过去,看着白磷有条不紊地止住血,他才松了一口气。才自责不已,自己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下,想这些东西?
应该是白磷刚才的话起了作用,古诗晴开始主动地呼吸了,心电图重新恢复了活力。
小刘激动不已,这么凶险的情况下。他们把病人从死神的手里抢过来了。
白磷也松了一口气,刚把伤口缝好,正准备出去,手突然被握住了。
他一愣,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被古诗晴握在手里,她应该还没有恢复意识,虽然抓着自己的手,但是丝毫没有力度。
白磷犹豫了一下,没有挣脱,任由她握着。
"小刘,你去找几个护士,把病人转到紧急看护病房。"
小刘应声。马上出去了。
言非语看见小刘出来,看了一眼顾城,这应该是有最后的答案了。
她像一个刚参加完考试的小学生,在自己的成绩单面前,不敢睁眼,只能让别人看完告诉她。
"里面怎么样了?"顾城的喉头有些发紧,他担心言非语如果听到不好的答案,会支撑不住。
"放心吧,先生,没事了。"小刘声音里带着骄傲,虽然是为白磷骄傲。
言非语一听,眼泪簌簌流下来。她一直努力撑着,现在终于可以放肆地让眼泪流出来了。
"太好了,大叔。"
顾城把她搂在怀里,丝毫不嫌弃她的鼻涕眼泪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对了……白磷呢?"她抬头问时,小护士已经不见了。
顾城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没事,他可能在里面陪着古诗晴吧。"
言非语点点头。
几个护士一起过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白磷把古诗救过来的事迹。刚才的几个主刀医生也跟着过来,似乎想要亲眼目睹这场奇迹。
小刘当然没有说白磷在病人耳朵边说的话,这更给白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让众人眼中的他几乎成了一个神话。
一帮人像潮水一样涌进急诊室,心里虽然激动,但是都保持安静。
看到白医生的手在女病人的手里,几个女护士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几个护士有条不紊地把病人推出来,白磷跟在车旁,手始终没有拿出来。
看见白磷出来,言非语和顾城走过去,"没事了吧?"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非得再确定一遍。她才能安心。
白磷点点头,面上并没有轻松多少,如果古诗晴醒过来,找他兑现承诺怎么办?
"我没有通知古家的人。怕他们承受不住,过来以后更加麻烦,等一会我会告诉古老爷子,你应付得过来吗?"
白磷点点头。他自己铸成的大错,就要由他自己解决,就算被古老爷子打两拳,那也是天经地义,还能让他稍微安心一点。
"嗯,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白磷似乎有些累了,饭仍然强撑着。
言非语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顾城握了握她的手,"好,有事叫我们。"
言非语闭上嘴,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就跟着顾城走了。
"让他自己静一静,他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顾城看了一眼言非语,为刚才的动作解释道。
言非语点点头。"我就是担心古老爷子会难为白磷。"毕竟自己的女儿是在白磷的家里出事的,白磷应该负责任。
顾城面无表情地说,"你在那里反而会更乱,古老爷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让他们好好谈一谈,如果古老爷子真的对白磷做什么,可能对于他而言,算是一种解脱吧。"
言非语似懂非懂。她在那里会更乱,这句话她倒是听明白了,暗叹顾城想的真是周到。
不过下半句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解脱,好像白磷被谁束缚了一样。
难道白磷不喜欢古诗晴吗?那自己岂不是乱点鸳鸯谱,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她的责任岂不是最大?
细想之下,言非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似乎有些害怕。
"大叔,白磷他难道不喜欢古诗晴?"
顾城不置可否,"这个得问他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想指点言非语。
女主觉得顾城好像在故意敷衍自己,心里有些不满。
估计看着她嘟着嘴,俯身吻了一口,温热的,犹如羽毛般轻轻地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