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她似乎能感受到言非语此刻地无助，她需要他。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前，顾城就已经超速驾驶了，索性k市的交警对于他超速驾驶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这段时间，路段畅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顾城直接离开会议室这件事。当然会有好事者传到柳静梅的耳朵里。
    柳静梅听了这种荒唐事，差点没气晕过去，不能再让顾城被这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了。否则下一步，她要的就是顾氏的股份。
    她不能坐以待毙。
    顾城驱车赶到医院时，看见言非语一个人坐在急诊室门口。
    看到顾城，言非语起身，扑进他对于的怀里，顾城能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顾城用手安抚着言非语。"没关系，一切有我在。"
    "顾城，古诗晴是不是因为我，她才自杀的？"言非语心里有些害怕，之前白磷在这里的时候，她不敢倒下去，白磷已经有些濒临崩溃了，她必须坚强起来。
    可是现在顾城来了，她可以毫无压力，没有负担地释放自己的内心压力，可以毫不保留地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不是你的原因，等她醒了，我们就可以弄清楚了。"顾城把言非语搂在怀里，似乎想要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言非语点点头，"可是诗晴她会醒吗？"
    顾城点点头，无比坚定地说，"一定会的。"
    "我们还没有通知她的家人……"言非语刚才看见顾城，自己瞬间没了支撑。现在才想起来她找顾城的原因。
    "我们现在先不要告诉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来了只会更糟糕。"顾城冷静地分析了一下。
    言非语有些迟疑，"万一诗晴她醒不过来，白磷他……会不会被古家的人为难？"
    顾城把她的手抓在手里，"不要想太多，诗晴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言非语点点头。
    如果白磷他还有一点自己的意识，就不会让古诗晴睡过去。
    急诊室里。
    医生有条不紊地给古诗晴清理着肺部。白磷坐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个护士突然说，"王医生，病人的心跳开始变慢了，呼吸频率变慢，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弱……她好像在有意地停止自己的呼吸……"
    所有的医生听见护士的话都楞了一秒，然后表情更加严肃，"继续，给她做心脏复苏。加氧。"
    不管病人自己怎么样，身为一名医生，救人是自己的天职，就算最后真的留不住，但是他们也要尽力，这不仅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是给病人和家属一个交代。
    白磷听到护士的话，好像一瞬间醒过来，从一个全部都是泥泞和无尽的黑暗的世界里面走出来……
    她不能死。
    这个念头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面前，除了大学时候的用来解剖的尸体，还没有出现过死人。
    抬头看了一眼心电图，他十分清楚目前的线条表示的意思。
    "起来，让我来"，白磷带上手套。穿戴整齐，起身接过医生手里的手术刀。
    "白医生……"
    这些人眼神都很复杂，大家都清楚。对于一名医生来说，病人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意味着什么。
    白磷没有说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你们都出去吧。留下小刘在这里帮我就够了。"白磷语气里有些不容置喙。
    一群医生互视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只能按照白磷的意思去做。
    看见医生都出来了，言非语和顾城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马上冒上来。
    她甚至没有胆量围上去问情况。
    顾城见状拍了拍她的肩头，"没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问了医生一下状况，医生摇摇头，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言非语感觉自己的大半个身体都像浸入了北极极寒之地的冰水里面，冷到了胸口。
    如果不是顾城支撑着她的身体，她现在应该已经倒在地上了。
    "白磷医生现在正在里面补救。他可是我们医院里面的招牌，以前很多我们束手无策的病例，一经他的手，都从地狱里爬出来，我们医院的人都称白医生是死神克星，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早底气不足。像是被谁用刀子架在脖子上说的。
    如果言非语留意，就会看见顾城眼神里面的暗示，医生这辈子估计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要在病人家属的威逼下，对病人的家属撒谎。
    "谢谢医生。"顾城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
    医生表情十分复杂，点点头就走了。
    "大叔"，言非语抓住顾城的手，像快要溺死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木板一样，"诗晴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顾城感觉自己的手在言非语的手心里，骨头挤在一起，可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温和地安慰着言非语，"没有，那些医生不是说了，白磷肯定能把她救活的，你不相信白磷吗？"
    言非语点点头，似乎和顾城在一起，顾城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不过，手术台上的主刀医生都换人了，这样的情况真的会没事吗？
    言非语一脸担忧地看着紧紧关着的急诊室的门，上面的红灯一直亮着，好像里面就是地狱里的审讯室一样，让人紧张地透不过气。
    急诊室里，白磷额头上的汗像冒不完一样。小刘一直在他旁边，手里干净的毛巾很快就湿透了。
    小刘一直以来都跟在白磷身边，陪他一起做手术，是老搭档了，两个人默契十足，这也是刚才白磷留下来他的原因。
    小刘还从来没有见过白磷头上冒出过这么多的汗，他甚至能看到白磷的手有些颤抖，连第一次上手术台，他也没有这么紧张吧。
    毕竟他可是大家奉之为神的不败传说，和死神比赛的途中，他还从来没有输过。
    现在，连小刘也不能确定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会不会成为白磷第一个失败的案例了，毕竟，这个女人，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