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薇莉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一向温柔体贴的母亲，出轨？
    顾城接着说，"阿成就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在场的几个人眼神纷纷转向躺在床上的阿成，阿成仍旧在昏睡中。
    "城，再把医生叫过来看看吧。"言非语语气里有一丝恳求，其实医生才刚刚走。
    "好，我让医生过来。"
    薇莉安站起来，走到阿成旁边。抬起他的手，看到他的手臂上果然有一个和自己手臂上一模一样的胎记。"你真的是我的弟弟。"
    薇莉安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有找到亲人的喜悦。也有对阿成的担心，还有对母亲的不理解。
    "母亲她为什么要出轨？她一直生活的那么幸福。"薇莉安如果不是取得了阿成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她根本就不相信母亲会出轨，因为她觉得母亲没有出轨的理由。
    "阿成的父亲，是你母亲的初恋。"
    "怎么会，这么巧！"薇莉安一瞬间有些失声。
    一直跟着爸爸身边的人。居然是妈妈的初恋情人，所以，薇莉安仔细想了想，爸爸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
    如果爸爸知道身边的人是自己老婆的初恋，他为什么还要把他带着，让他有这么多的机会接触到自己的老婆。
    或者是说，这本来就是爸爸设计的圈套。
    "理查德先生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来无意中撞见了，才知道原来有这层关系。"顾城仿佛看到了薇莉安心里的疑问。
    "母亲生阿成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阿成生下来就被抱走了。"顾城耐心地回答。
    薇莉安小声地问，"阿成他知道有我这个姐姐吗？"
    "这个问题只能等阿成醒来问他了。"
    医生提着药箱走过来，这个月的工作也太多了，能不能给每个月匀一下。
    刚才刚刚看过，医生心里有数，他只是不想让这位少奶奶太伤心了，在他看来，阿成已经就靠一口气续着了，基本上算是完了。
    他又给阿成把了把脉。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突然派不上用场了。
    "怎么了？医生？"言非语发现医生的神情有些改变。
    "这位小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虽然眼前这位医生说起话来咬文嚼字，但是看在他说的话还挺中听，言非语忍住没有揍他。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言非语一脸迷茫，不是说没有危险了吗？可她看着阿成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阿成现在确实像一个死猪，因为蛇毒，他的整个身体都肿了。比他以前整整胖了一圈，依他现在的样子，估计出去他妈都不一定能认识他。
    "这个……看情况。"医生老脸一红，他看不出来病人啥时候会醒啊。
    外行人总觉得医生能看出来病人什么时候能醒，什么时候身体又会发病；在内行人看来，我是医生又不是算卦的，你当我是大罗神仙，给一颗仙丹，然后说。三个时辰内必醒的那种？
    顾城倒是知道这句话确实有些为难医生了，拍拍医生的肩膀，告诉他不必介怀。
    "没事了，阿成也脱离危险了，现在你赶紧去睡觉。"顾城半命令半威胁地说。
    "不行，我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看不见阿成醒过来。言非语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医生听着言非语的声音也觉得不大舒服，规劝着说:"少奶奶，听少爷的话吧，去睡一觉，有利于你的恢复。"
    言非语摇摇头。
    顾城早就知道言非语倔强，所以也没有对这个结果感到惊讶。
    薇莉安也跟着凑热闹，坐在阿成的床边不肯走。
    顾城让人把早饭送进来，好说歹说两个人才吃了一口。
    言非语是因为自己的咽喉痛，咽不下去。听说阿成脱离危险的瞬间，她就感觉自己饿了，所以只吃了一些流食。薇莉安是真的吃不下去。
    两个人像难姐难妹一样，等着同一个男人醒过来。这让站在两个人旁边的男人很不爽。
    顾城接到一个电话，走出去了。
    "什么？"
    言非语听见顾城的声音几乎失控。心里咯噔一下，像一块小石子掉进了汪洋大海，一直在往下沉，感觉触不到底。
    她和薇莉安飞快地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竖起耳朵听。
    但是顾城好像走的更远了，听不见一点声音了，两个人都有些失望。
    过了一会，顾城走进来，已经调整好情绪，面上十分平淡。
    "怎么了？"言非语和薇莉安异口同声，但是一个说的是法语，一个说的是中文。
    雅克在中间。替她们翻译。
    "薇莉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顾城深深地看了一眼薇莉安。
    薇莉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是不是我爸爸的事情？"
    顾城点点头，"你爸爸，他被警察在海里找到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去救言非语的时候，那么顺利。看来理查德那个时候就已经遇害了。
    薇莉安身体摇晃了两下，像一只秋天里的蝴蝶。
    一瞬间，她居然家破人亡了，她竟然哭不出来。
    雅克把她搂在怀里，"想哭就哭吧，这里没人会笑话你。"
    薇莉安摇摇头，"他怎么死的？自杀？"
    "不是，警察捞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脚上绑了一块石头，而且从自己的方向，不能系上那种扣。"顾城语气近乎平缓。
    "是谁？"
    "警察在追查，目前锁定了理查德之前提到的那个组织。"
    薇莉安紧咬着下唇，纵然理查德先生有千般不是，他也是薇莉安的父亲。
    "薇莉安，你不要太难过，警察一定会还理查德先生一个公道的。"
    "那之前，你说的我爸爸对你下手的事情，是什么事？"薇莉安有些好奇，言非语也是。
    "那件事，与你们无关。"顾城不想让她们知道太多负面的东西，而且阿成在旁边，他也想要维护一下阿成的名誉。
    "我知道……"躺在床上的阿成突然出声。
    "阿成！"顾城语气十分严肃，"不要胡闹，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么话，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