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见。"
言非语听见文森特的话,大为欢喜,她终于能好好地睡一觉了。
"时间你们商量着来,地点可以随意选择。
言非语直接把薇莉安推出去,把头从门缝里露出来,"亲爱的,等你学成归来哦。"
薇莉安听不懂言非语的话,眼睛里都是迷惑。
言非语摇摇头,一脸无奈。她太高兴了。忘了薇莉安根本听不懂她的话。
"文森特,你把我刚才说的话给薇莉安小姐重复一遍。"
文森特用法语和薇莉安说了一遍,薇莉安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言非语:"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言非语一脸头痛,"文森特完全可以把你教会,我今天还有点事,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们。"随后用眼神示意文森特翻译。
薇莉安一脸不情愿。"好吧。"
听到薇莉安同意了,言非语把头缩回来,"砰"地一声关上门。
她终于能撒欢了。
薇莉安看着言非语关门速度如此之快,心里又有些悠悠不安,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她啊?她一定要尽快把中文学好,才能说服爸爸让自己跟着城和姐姐去z国。
言非语其实很喜欢薇莉安的长相,可惜薇莉安不是她能随便调戏的,而且,她更不喜欢教别人读书。
"好吧,我们现在去学中文。"薇莉安的水眸盯着文森特。
"好的,小姐。"文森特在薇莉安面前总有些放不开。
跟在薇莉安后面,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同手同脚了。
"文森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呢?"薇莉安停下脚步,侧着身子,歪着头,阳光从她身侧照过来,给她披上一层美丽的霞光。
文森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跳动。手心里也出来一层汗,"小姐,可能是记错了,文森特长相比较大众化,所以小姐觉得面熟吧。"
"哦,可能吧,我见过的人那么少,所以一般见过的人我都会记得。"薇莉安继续往前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喃喃低语。
文森特耳力极佳。把薇莉安的话一字不漏地收进耳朵。他在心里苦笑,文森特,你这个懦夫,你敢让薇莉安记起来你吗?
"咦,文森特,你什么时候来的庄园?"薇莉安还是不肯放弃,她觉得自己肯定见过文森特,文森特是修剪花圃的,自己平常又经常去花园里逛。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见到的吧。
"三年前。"文森特看着薇莉安的背影,眼神里都是温柔,可是又害怕薇莉安会突然转过头,发现自己望着她的眼神竟这般温柔,悄悄合了合眼,将那深不见底的温柔劲全都掩下去。
接下来三天。文森特和薇莉安都在阁楼里面学习中文,两个人像真的认识了很久一样,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话还没出口,对方就已经全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同时,薇莉安也为文森特对自己的了解感到高兴。
每天早晨,文森特都会带一束花过来,竟然是她最喜欢的玛格丽特。
而且差不多就在文森特把那些花带过来。她才第一次见到这种花,第一眼,她就觉得这是自己最喜欢的花。那种洁白无暇。又充满了活力的小花,让她看一眼就觉得欣喜。
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文森特了。
这期间言非语来看过她几次,每次来。都觉得自己像一个电灯泡。
顾城有些好奇,为什么薇莉安不粘着言非语,言非语一脸欣慰地说:"薇莉安长大了。"不用她再看着了,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威胁了,所以,她很欢喜。
顾城本来还有些担心,因为薇莉安的父亲以前交代过,不能让薇莉安接触陌生人,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情况,知道薇莉安在年少的时候差点因为一个人丢了命。所以不大放心。
言非语却板着脸,"薇莉安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娇气,她就算是一朵温室之花。只是在太阳好的时候把她放在温室门口晒晒太阳,还没出门呢,哪有那么多危险。"
顾城从她这些醋意明显的话里多少听出来了点意思,薇莉安毕竟现在还是在庄园里,而且还是以前自己的家,所以应该没什么大事。
正巧他也忙的很。所以只去跟着言非语瞧了瞧,看见文森特对薇莉安没什么恶意,薇莉安也挺高兴和他在一起,看见他们过去反而还像被打扰了一样,便有些放心了。
薇莉安和文森特呆的地方是以前薇莉安自己住过的阁楼,后来她搬走了,顾家也没有把它清理出来,她的东西都原模原样的放在里面,这也是薇莉安的父亲特意交代的。
阁楼的窗外有一棵大树,树的叶子很密,有些枝桠从窗口伸进来,薇莉安喜欢这样自然的环境也没让人去剪。
文森特每次来都会在树上挂一个红色的纸片,像那棵树自己开花了一样,风一吹,纸片还有一些清凉的香气。
"那是什么味道?"薇莉安问。
"是驱蚊的,这棵树叶子这么多,难免会招来蚊子。"
薇莉安点点头,继续看文森特给她出的题。
阳光打在她金色的软发上,又折射到文森特的眸子里,文森特满眼都是圣光,温和的包裹着薇莉安。
几乎就在同时,薇莉安转过头,看着文森特那张脸,愈发清晰起来,仿佛环绕在眼前的层层迷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点点消散,剩下的,就是她刚才一闪而过没有抓住的真相。"是你……"
文森浓眉似乎皱了皱,目光闪烁了一下,"你想起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只以为自己真的是从小体弱多病,但是后来仔细想想,自己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除了顾城的那么一点,剩下的竟然全都想不起来。
所以,她一度把顾城当做自己最重要的人,认为自己此生非他不可。
可谁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被她回忆起来了,此刻,那些年少的记忆如死而复生的水一样,不管她是否同意,一股脑儿涌进来,无孔不入,扎得她每一个毛孔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