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面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小黑了。
“他们是不是下了海,什么时候回来的?巫医是否还在这里,请正面回答!”见到没有人回应,那边加大了音量,又补充了几点。
也是,在刚才如此混乱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呢。
黎岳也打开了驾驶室的广播系统。
“小黑,好久不见啊!”黎岳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你没死!你下去了吗,还是一直在船上!?”小黑错愕得大张着嘴巴。
“我下去了,看到了很震撼的东西,一座宫殿,也看到了你们摆放的死咒阵法,好几十个人骨呢,看来你们澳洲皇室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小黑眼睛瞬间瞪得硕大。
她紧紧攥着的麦克风的手已经开始打颤起来。
她的任务是留守在马六甲海峡守住这座宫殿,以及这个宫殿里面的一个咒语,一直到费索家族的最后一人死亡为止。
如果完成任务,她以及她的后代可以享受源源不断的富贵。
可她的任务失败了!
那么澳洲皇室就会以对付费索家族相同的方式来处罚她以及她的后代,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她以及后代被一直控制的下场!
仅仅只是有这个念头,都觉得无比的可怕!
“你……对这座宫殿都做了些什么?”她不自觉地就颤抖了起来,犹如直入寒冬。
黎岳嗤笑,“我能做什么,就是那个宫殿挺弱不禁风的,塌了……”
一听到此,小黑惊讶得大叫起来,脑袋当中像是轰的一下随着宫殿一起崩塌了一般。
“你!”
黎岳一脸悠哉,“对了,反正你也是澳洲皇室的那一边的,那骨头怎么搬也搬不动,现在宫殿塌了,是不是说明这阵法已经没有用了!”
她可不知道,她只负责守护。
她只知道守护的东西现在被人毁掉了,而她也会被人毁掉!
小黑咬紧牙关,“敌方请注意,现在你们只需要将黎岳和费索家族最后一人给斩杀,我们就会承诺,不发动海面战争!”
广播在重复播放当中,不管锋上校说什么誓死不从的话,那边都没有再回应。
黎岳明白,对方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玛利亚很是内疚,虽然身体十分虚弱,但还是爬上了驾驶室,她绝望地看着黎岳,“我想这个诅咒最终还是没法撤销,我是一定会死的对不对,算了……把我扔出去吧,我客户能够连累了你们。”
玛利亚在船艇上待了十几年,她清楚每一个武器的威力,更知道对面那昨大炮能够轻易让一个船艇沉没。
她没有办法继续沉默下去,于是站了出来。
她哭得脸颊竖着两条泪痕,面对着黎岳,“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的一切!”
黎岳一把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脑勺,她像是个孩子依靠在黎岳的肩膀上号啕大哭,黎岳等啊等,等到她停止抽泣,一个手刀让她彻底晕厥了过去。
黎岳无奈地摇摇头,“你牺牲了,他们可还要我,我可不能牺牲。”
将玛利亚横抱进入房间,正巧遇到了在走廊厕所里趴着呕吐的巫医。
黎岳打趣,“你还有东西吐啊,刚才不吐得挺多的嘛!”
其实在巫医的面前,只有胃酸了,呕出来是口水与胃酸混合的东西,看着并不恶心,比他吃完嚼碎以后的金枪鱼好多了。
巫医胡乱抹了抹嘴边的粘液,“我都听到了,那边的人要轰一个大炮过来!”
黎岳说:“大不了我们也轰一个过去呗!”
巫医说:“他们打算跟你同归于尽。”
黎岳诧异,“我还以为你这二吊子是个傻瓜呢,看来你不蠢啊,既然怕死,就回去好了,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摩托艇,不过这并不能保证我不会在你下了升降台以后在你背后来上一枪。”
巫医摇摇头,“你不会的,你还需要我。”
“怎么说?”
“我知道你救我是为了你自己,但是个人总会有私心,我也有私心,我希望你能够支付我更多的钱,所以才愿意留下,当然,你救我这一点让我有了选择的理由。”
如果不是因为黎岳救了他,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好人。
在这个“你想要多少?”黎岳没打算砍价还价。
巫医竖起食指,“一个亿,美金。”
黎岳冷笑起来,“可你只是一个二吊子的巫术,什么都不会。”
“但我知道他们想要得到什么,而且知道他们是如何对你下咒的,刚巧那个咒语是我下的,我可以解。”
“成交!”
黎岳口头上直接给了巫医承诺,并把巫医扛到了肩上,并把他送到了驾驶室的广播麦克风面前。
大海逐渐平缓下来,可暗流涌动。
他清了清嗓子,仿佛即将要有一场总统选举的演讲,“玛利亚死了,你可以和上面交代了!”
小黑一听是巫医的声音,激动地站了起来,“太好了!我要看尸体,还有黎岳的尸体!”
“不行,你得先把你的船后退!”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小黑十分警惕,这关乎她之后的生死存亡。
“你会把船往后开的,你必须把船往后开,我说怎么开就怎么开,因为我给你们澳洲皇室也下了诅咒。”巫医冷静说道。
在这个信奉科学的年代,两个指挥家竟然因为一场巫术而变得神经兮兮,黎岳就算是不相信,在这渲染的氛围之下,也有点相信了。
不一会的功夫,敌方的船就已经往后倒退了,按照巫医说的方向,不过很奇怪,他一直在左右之间让船头摇动,像是指挥着硕大的舰艇在水面上跳了一只简单的舞,舰艇缓慢地往马六甲海峡开了过去。
巫医闭上眼睛张嘴,稀里糊涂地说了些什么,反正不是常人能够听懂的,更加不明白他做的手势,宛如一个巫医。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巫医。
黎岳被他给骗了,他之前还说自己是个二吊子,没想到施法的时候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