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陆晚晚就看到了陆从流那耷拉在扶手上的右手,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做饭!”
“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去找他谈!”
陆晚晚说完就立刻风风火火的冲出了陆从流的房门,留陆从流在房间里一头雾水。
这个女人过来干嘛来了?
莫名其妙发了一顿脾气,然后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
陆从流无语的摇了摇头,开始根据自己刚才记下来的东西完善程序。
其实,陆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就是太郁闷了,需要找人说话,和陆从流说了两句,发了一顿脾气,整个人都畅快多了。
反正,陆从流也不会生她的气。
心情畅快了,陆晚晚便来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做个晚饭,正好可以找个合理的理由去找薄寒初谈。
陆晚晚自己想通了,眉头也舒展了,一个人在厨房里一心一意的做着晚餐,现在,薄家的佣人都已经回家过年了,确实也只有她能做这些事情。
团子因为一直没有看到薄清音,在家里不停的吵闹,惹得白凛川一直想办法在哄他,这会儿团子刚歇下,他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白凛川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刚才,他又吃了一遍药。
现在,复仇的事情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接下来最大的事情,就是想办法除掉薄寒初,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下午五点半,陆晚晚终于一个人做好了晚餐。她拿了一个餐盘,把每一样菜都给薄寒初盛了一点儿,随后去叫了白凛川和陆从流吃饭,自己才端着餐盘去了薄寒初的房间。
陆晚晚双手端着餐盘,没有手敲门,只好用脚轻轻踢了踢门,“薄寒初,吃饭了!”
薄寒初依旧躺在窗边的地毯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陆晚晚的声音。
陆晚晚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她又轻轻用脚踢了踢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薄寒初,我进来了?”
“……”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陆晚晚皱着眉头,用自己的右手腕托着餐盘,右手指十分吃力的去开薄寒初的房门。
“咔嚓!”
门开了。
陆晚晚双手端着餐盘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薄寒初在哪儿。她摇了摇头,只好先把餐盘放在书桌上,结果,放下餐盘一回头,陆晚晚就看见地上躺着个人。
阳光照在薄寒初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真,陆晚晚一时间竟然没有看清。
他双手枕在头下,头微微歪着,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着外面。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眼神是飘忽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看他这个样子,陆晚晚一阵心疼涌上心头。
“薄寒初,你还好吗?”
陆晚晚走到薄寒初的身边,蹲下来十分心疼的看着他的脸。
薄寒初仍旧看着窗外,没有回答陆晚晚的问题。
陆晚晚伸手去摸了摸薄寒初的手,发现他的手竟然是冰冷的。
“薄寒初,起来吧,别躺在地上了,太凉了。”陆晚晚说着,便要去扶薄寒初。奈何薄寒初自己并没有要起来的欲望,所以陆晚晚根本就扶不起他。
见薄寒初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陆晚晚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薄寒初,我知道,姐姐的这件事情,你很受打击,但是,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陆晚晚没办法把薄寒初拉起来,索性直接坐在了他身边。
“薄寒初,我知道,姐姐她之前因为小产,得了产后抑郁症,所以她是有自杀的可能的。”
陆晚晚坐在薄寒初的旁边,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起身换了一个位置,直接坐在了他的眼睛看向的方向,挡住了窗外的阳光。
阳光被挡住,薄寒初微微皱了皱眉头。见他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陆晚晚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所以,姐姐是有自杀的可能的!”
“不用你提醒我!”
薄寒初抬眼瞪着陆晚晚,眼神冷冷的。他不明白,陆晚晚为什么要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薄清音自杀这件事情。
薄寒初一出声,陆晚晚的声音就高了起来,“我当然要提醒你!”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哪里还有点儿主人样子?”
陆晚晚气得想打人,奈何薄寒初说完刚才那句话,又恢复了老样子,让她整个人充满了无力感。
“薄寒初,我提醒你,姐姐她虽然有自杀可能,但是她没有自杀动机!”
“她一直都在认真的吃药,明明情况就在好转,她为什么要自杀?”
陆晚晚十分认真的看着薄寒初,试图跟他讲道理。
并不是每一个抑郁症患者都会自杀,薄清音的情况明明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而家里也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又怎么会突然就自杀呢?
更何况,自杀前一天,她还在为如何布置家里绞尽脑汁,各方面安排的明明白白不亦乐乎的。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啊!”薄寒初压抑得很。
陆晚晚本来就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烦躁和愤怒,现在她在试图帮他理清事情的原委,他自己却不当回事,让陆晚晚瞬间就爆炸了。
“薄寒初!”陆晚晚气得一巴掌打在薄寒初的左脸上。
薄寒初万万没有想到陆晚晚竟然会打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陆晚晚,大概是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下手力度没有掌握好,右手掌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陆晚晚,你有病啊?”
薄寒初楞了两秒钟,从地毯上弹了一起来,双眼冒着火,相当愤怒的瞪着陆晚晚。
薄寒初火气大,陆晚晚火气也不小。
她根本不怕薄寒初,“对!薄寒初!你说得对!我就是有病!”
“我要是没病,我管你干什么?吃饱了撑了吗?”
“你们出什么事跟老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真他妈有病!”陆晚晚冲着薄寒初吼完,起身就往外面冲。
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晚晚又突然停了下来。她转头看着薄寒初,声音沉沉的,“薄寒初,你记住,薄清音她只是昏迷了,她不是死了!”
丢下这句话,陆晚晚把门一拉,冲出了薄寒初的房间。
薄寒初整个人都懵了,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是第一次见陆晚晚这么发脾气。
这一次好像他是有点儿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