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无数种陆晚晚不喜欢自己的场景,也想象过无数陆晚晚拒绝自己的场景,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
被楚茭白松开,薄寒初从地上翻身弹了起来,提着自己的东西开了车门。
一声油门声,薄寒初的车扬长而去。
等薄寒初走了,楚茭白的司机才从车里下来,赶紧去扶躺在地上的楚茭白。
“少爷,你赶紧起来,地上太凉了,容易生病!”
“少爷!”
“少爷!”
楚茭白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任凭司机怎么叫也叫不醒。
“少爷,快起来吧!”
楚茭白一直躺在地上,司机没有办法,只得去扶他起来,拖着他坐进了车里。
“少爷,我们回家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楚茭白,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自己开着车离开了。
“叔,把车开回去,我邀请信还没有给她!”
车已经开出去一半儿了,楚茭白才叫住司机。
见楚茭白完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终于开口说完了,司机二话没说,又掉头往薄家大宅开去。
楚茭白把陆晓雅给的邀请信放在了薄家大铁门的雕花上卡着,才又开车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的时候,陆晓雅正坐在客厅里看书,听见开门声,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兴高采烈的去迎接楚茭白。
“儿子,见到晚晚了吗?邀请信给她了没有?她怎么说啊?”
“……”
陆晓雅拉着楚茭白问了一路,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垂着头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晓雅被楚茭白的样子吓了一跳,想继续追问,又怕自己说错了话,只能转身去找司机问情况。
楚茭白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二话没说就坐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他怎么会那么惨,那么喜欢的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姐。
想想陆晓雅对陆晚晚的关心和喜爱,好像真的已经完全超越了一个上级对自己员工的喜欢。
楚茭白坐在窗边,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陆晓雅和陆晚晚的脸。
这么一想,陆晚晚和陆晓雅倒是真的挺像的,都是鹅蛋脸,大眼睛,甚至两个人的右眼角下面,都有一颗痣。
楚茭白越想越难过,那种深深的无助感,让他不知所措,索性翻身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儿子你在干什么?”
陆晓雅一推开门,就看见楚茭白正抿着嘴不停的做着俯卧撑,赶紧冲过去拉他。
“你赶紧给我起来,不准做了!腿上的上还没有好,想残废啊?”
“……”
楚茭白根本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还是不停的做着俯卧撑。
“楚茭白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怎么拉都拉不动,陆晓雅气得直跺脚。
陆晓雅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眼看着就要快站不稳了,这个时候楚澜冲了进来,一把扶住了陆晓雅。
楚澜扶着陆晓雅坐在了床边,随后冲着楚茭白大吼,“楚茭白,你给我起来!”
被楚澜这么一吼,楚茭白终于停了下来,靠着窗户坐在地上,满脸的无助。
“妈,晚晚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楚茭白的声音都写沙哑,手不停的抖着。
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不听陆晓雅亲口承认,他就是不死心。
“楚茭白,你妈对你不好吗?”陆晓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楚澜就先接上了话,“就算晚晚是妈妈的女儿,她对你的爱也一点儿都没有减少过!”
“所以,这是真的?”听见楚澜这么说,楚茭白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无能为力,除了哭,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见楚茭白哭了,陆晓雅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走到楚茭白的身边抱着他的头,“儿子,对不起,妈妈不该骗你的。”
陆晓雅十分愧疚的拍着楚茭白的背,不停的跟他解释,“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但是儿子你要知道,虽然晚晚是我的女儿,但是你也是我儿子。”
“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要是妈妈最近因为晚晚的事情而忽略了你,妈妈给你道歉,好不好?”
陆晓雅以为楚茭白是因为自己给了陆晚晚许多的关心而吃醋了,所以她不停的道歉,内心愧疚极了。
她以为,女孩子的心灵脆弱,需要妈妈保护,却没有想到,男孩子也是一样。
然而,楚茭白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哭。
“妈,我……”
楚茭白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晓雅,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陆晓雅以为楚茭白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又紧紧的抱着他,“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保证,以后绝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你的身上,好吗?”
“你别伤心了,也别生妈妈的气,好吗?”
“妈,我没有生气。”楚茭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陆晓雅,“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好,好,妈妈和爸爸这就出去。”见楚茭白终于说话了,陆晓雅点头如捣蒜,满眼的担心,“但是儿子,你不能再做傻事了,你的伤还没有好,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楚茭白点了点头,看着陆晓雅在楚澜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楚茭白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时不时的,会有一个人路过,和这个雪白的世界格格不入,就像此刻的他一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难怪之前陆晚晚一直跟他强调说让他叫她姐。
他以为,陆晚晚不过只是闹着玩儿的,哪里知道,她真的是他姐。
楚茭白看着窗外傻呵呵的笑了起来,造化弄人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薄寒初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晚晚打了开水回来。
看见薄寒初提着东西进来了,她赶紧给他也倒了一杯水。
薄寒初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椅子上,“晚晚,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我没事,在这里陪你们一会儿。”陆晚晚摇了摇头,她始终放心不下陆从流。
“你现在可以在这里陪着陆从流,但是晚上必须得回家。”薄寒初板着脸,语气完全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