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乔啊了一声,惊呼道:“六个老婆?那不是重婚吗?”她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傻,有钱人三妻四妾有什么稀奇?那个什么澳门赌王不就好几个老婆嘛。乔小乔麻溜的转移了话题:“那你是不是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没有。他只有我一个孩子。”祁寒幽幽的说:“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答应过我妈,将来绝不会有人跟我争遗产。”灰色的烟雾笼罩住了祁寒的脸,乔小乔见他神色如常的笑了笑,似乎有些讽刺,又似乎有些疲倦。
“你上次不是问我这世界上有没有真的赌神吗?我父亲就是赌神。”祁寒的语气很平淡,并没有为拥有一个伟大的父亲而有什么骄傲。他说到这里停了停,呼气吹散了烟雾,他的神情变的清晰了起来,俊美的容颜难掩苍白。
乔小乔听见他清清楚楚的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乔小乔手指着自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事情仿佛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去了,她以为祁寒不会说,就算说肯定也是一语带过,然后就会辱骂她,谁知道他会这样一本正经的开诚公布的与她谈论自己。
这实在太惊悚了,祁寒现在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他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死刑犯一样,不管说了什么,仿佛她也是再没机会说出去了。
他不会倾诉爽之后,立刻补刀:“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然后就一枪送她去见上帝吧?
乔小乔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扑扇着长长的睫毛,怯怯的说:“老板,你累不累,要不要睡醒了再说?”她大着胆子扶住了祁寒的肩膀,拍了拍灰色的枕头,示意祁寒躺下来睡觉。为了显得温柔一些,乔小乔还刻意拂了一把祁寒的棕色头发,轻轻说:“真香,老板你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啊?”
“5号香水。”祁寒微勾嘴角,抓起她的头发嗅了起来,同时身体也慢慢的躺下去了。
乔小乔暗暗庆幸,她幸亏今早上洗头洗澡了,否则祁寒握在手里一把头皮屑,然后鼻尖一闻一股汗味,那画面,想想就大煞风景。
祁寒闭着眼睛说道:“我睡了,如果发烧了,床底下的抽屉里有酒精和药棉。”
“嗯,知道了。”乔小乔起身拍了拍手掌,祁寒要睡觉了,她就要无聊了,白天她已经睡了一天,这时候还哪里睡得着。不如抓紧时间刷好感吧,乔小乔偷偷瞄了一圈,只见在沙发上有换掉的衣裤。乔小乔眼前一亮,寒冬手洗衣服,这诚意杠杠的吧?老板第二天醒来还不感动的痛哭流涕?
他一感动,她应该就可以刑满释放了吧?
乔小乔像看到了珠宝一样,迫不及待的去拿衣服去了,她仔细的抖着衣服,翻着衣裤口袋,可惜一个硬币都没有。乔小乔无语,她还以为多少能搜刮到一点洗衣费呢。算了,就做一回活**吧。衣服有两套,很齐整,就是没有内裤……
乔小乔翻来翻去也没找见,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是放空挡?可是那样应该会灌风吧?段子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对,不对不对、太黄了,还是打上马赛克吧。乔小乔下楼洗衣服去了,借着月光,她找了一个浇花的塑料盆子,在花园的水龙头下,洗的津津有味。
寒风吹过来,也熄灭不了她感动祁寒的热情。她一面颤抖着身体,一面暗暗给自己打气,想当年革命先辈为了自由都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她不过是在寒风中用冷水洗一回衣服而已,两者一对比,她的付出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国歌适时在脑中响起,在风雪中屹立边疆的战士也随之在她脑中浮现,乔小乔体内爆发了火山一般的热情,大喊道:“我们中国人是打不倒的,自由和幸福是一定会来临的!起来!起来!”
祁寒在她身后站了一阵,莫名的都受到了她的鼓舞!嗯,他手中的枪都快握不住了,有种想要开火为她‘喝彩’的冲动。他看着她下楼,还以为她是要趁机逃跑,谁知道她是为了给他洗衣服,虽然很多余。
但他还是挺开心的。好吧,那就暂且原谅她的鬼哭狼嚎了!祁寒笑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转身上楼去了。
祁寒对于自己的枪伤本来是不当一回事的,毕竟不是什么要害位置,而且又及时处理了。失血过多嘛,喝点营养液,睡两天就行,谁知道被寒风这么一吹,立马就不行了,一阵阵的晕眩感伴随着心悸胸闷源源不断的传了来,他甚至来不及走到床上,就跌倒在地了。
祁寒觉得快撑不住了,头太晕了,眼皮不断的往下坠,他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枪,打算实在不行就给自己一枪提神!
他不允许自己人事不省,因为他如果昏迷了,乔小乔一定会跑掉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的。
祁寒心里很凄怆,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就在他准备给自己大腿一枪的时候,乔小乔推门走了进来,急的脸都白了。
他看到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他任由她冰冷的手指探上了他的额头,他其实这时候大脑已经有些迟缓了,很快,所有的景物都模糊起来了。
但他还是紧紧握住了手枪,他信不过她,他只相信手中的枪。
乔小乔看他面无表情,不言不动,并不知道他已经到了无法动弹的地步,只当他是故意威吓自己,连忙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了床上。
她的手被冰水泡的通红,这时候被热风一吹,又痒又刺,就像被蚂蚁啃咬一般,她原本还想拿着自己这双手博一个印象分,没想到祁寒并不接话。
好像也没领情。
乔小乔看着祁寒洁白修长的手指,呃,准确的说是看着那把手枪,微微愣了愣,很久都没有说话。面对一个时时都不忘拿枪激励你的男人,你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