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忆给mike电话,表达她的谢意。mike表示不用客气。何忆没提那条项链,mike也没提。两人寒暄几句,礼貌的挂了电话。
何忆知道她和mike不可能真正成为朋友,彼此不是一个阶层。除了象棋没有共同语言。mike和姜生才是一个阶层,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朋友。
何忆想清楚后果断把mike抛之脑后,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何必自作多情悲春伤秋。
她按官网价格捐钱,心里没负担后又恢复以往没心没肺的生活状态。
第二天何忆已经和以往没任何不同,不管是姜生还是mike,都被她丢到爪哇国去了。
下午何忆快下班时接到姜生的电话,她压根没接。姜生只能又给她短信: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找你。
何忆可不想让公司同事看见姜生过来找她,只能妥协,让他把地址发过来。下班后按姜生说的地点找过去,姜生看见她就下车向她招手。何忆赶紧过去,表情不大好,“什么事?”
“上车。”姜生只让何忆上车。
“有事你就说吧。”何忆不耐烦。
“这里人来人往的,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拉扯?”姜生挑眉。
何忆赶紧四周看了一眼,此时是下班高峰,周围确实人来人往,如果被同事看见就不好了。何忆赶紧上车。姜生一笑,也跟着上车。
何忆刚上车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这次她没再问姜生,直接说道:“我接个电话。”说完接通手机,“爸。”
“下班没?”何父问道。
“刚下班。”
“我看天气预报说上海下大雨,你带伞没?”
何忆看了看窗外,“下雨吗?没有吧。我这边没下雨,可能别的区在下吧。”
“那就好。爸爸就怕你没带伞。”
“没带就没带呗。下雨就晚点走,或者打的呗。”何忆不以为意。
“你赶紧去吃饭,别饿到了。”何父叮嘱。
“知道啦,你也赶紧回家吧。”
“我到家了,你妈在做饭呢。我去搭把手。”
“那你去吧。拜拜。”
“拜拜。”
姜生心里感叹,何忆可真是个幸福的小公主。他觉得心里似乎有点羡慕,想想又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这么悲春伤秋了。
何忆打完电后没再说话,姜生主动问道:“你喜欢什么菜系?”
“吃饭就算了,什么事你直接说吧。”何忆脸上表情很一般。
“我知道有家餐厅还不错,我们去那里吧。”姜生不意外何忆的拒绝,自己拿主意。
何忆没再说话,姜生也不喜欢开车说话,两人一路沉默到餐厅。姜生把车停在一家餐馆前。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道:“这家味道还不错。”
“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何忆说完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可惜车门打不开。她不耐烦的看过去,“开门。”
姜生好脾气的说道:“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你这么缺人和你一起吃饭?”何忆故意恶心他。
“嗯,确实缺。”姜生点头。
何忆一噎,继续毒舌,“被甩了?所以需要找个女人证明自己的魅力?”
“是啊,被甩了。你呢?有男朋友吗?”
“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你屁事。”
“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文雅一点。”
何忆有点脸红,没再说话。
“不过我觉得你肯定没有男朋友。”姜生一边说一边点头。
何忆不再搭理他,姜生不开门,她也没再要他开门,只是坐着看向窗外。
姜生心里叹口气,知道何忆绝对不会和他吃饭,只能问道:“你钱捐出去没?”
何忆一愣,回头看着他,点头,“捐了。”怕姜生不信,说着拿出手机,把捐款记录给他看。
姜生知道何忆这种人怎么说肯定就会怎么做,她果然已经捐了。他看着她,“你把项链给我,我把钱给你。”
“不用,这是我和mike的事,和你没关系。我已经和他说了谢谢,没提项链。麻烦你也不要多嘴多舌。”
姜生一点不介意何忆的态度,只是坦白,“那条项链不是mike送的,是我送的。”
“什么?”何忆惊讶。
“我和mike能处成朋友,你算是我们友谊的引路人,所以我想表示我的感谢。但是我担心你不会收,所以和mike的礼物放在一起了。”
“那如果我不告诉你,我就这么收了,直接和mike表示感谢,你不是得穿帮?”何忆不解。
“我和mike说过了,我和他坦白了我开始想请你去陪他,后来又对你说谎的事。mike表示理解。因为我的坦诚,所以我才能和他处成朋友。我说我想表示我的歉意,但是又怕你不收,所以想和他的礼物放在一起。他同意了。”
“但是你不是说他在中国时你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吗?他给我点心是你去美国以后的事呀。”何忆被绕糊涂了。
“在佘山那天我就和他坦白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借用我家的厨房请你吃饭。因为我们是朋友,他才会和我开口。”
何忆恍然大悟,随即冷笑,“姜总真是算无遗策,什么都算到了。麻烦开门。”
姜生赶紧解释,“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不是那种人。”
“什么人?”何忆冷冷看着他。
“背后告状的人。”
“那你算错了,我就是那种人。”
“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谢。”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没必要讨论这个问题。”何忆彻底不耐烦。
姜生知道何忆对他彻底不耐烦,他也不再墨迹,“你把项链给我,我把钱给你。”
何忆一点没纠结的点头,“好。你先开门,我回去拿给你。”
姜生没开门,反倒再次发动车子去何忆家里。
到了后姜生在下面等,何忆上去拿了项链后姜生把钱转给她。转完账后何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姜生叹口气,转身离开。
何忆躺床上还在生气,干嘛要搭理姜生那个小人,简直是给自己找气受。随即又想算了算了,只当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被狗咬了,还要咬回去吗?何忆这么自我安慰着总算能慢慢睡着。
何忆的生活恢复平静,姜生没再出现,生活再也没有交集。
半个月后何忆加班,本以为只要一会,所以没吃晚餐。结果搞到晚上十点,她饿得胃疼。她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走回家就行。走到一半,实在疼得不行,只能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一会,休息一下。
姜生开车经过,此时刚好红绿灯,他无意间转头,看见何忆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她的手捂着肚子,可见是不舒服。
姜生心里一惊,这么大晚上的,何忆一个女孩子这么坐着,而且还不舒服,这可不好。刚好绿灯,姜生赶紧靠边停车。
姜生过去时何忆还在路边坐着,他心里松口气,“怎么了?”
何忆抬头,居然是姜生。她本来就不舒服,居然还看见姜生,她觉得今天简直倒霉透顶。她没搭理他。
姜生无奈,“不要赌气,到底是你的身体重要还是赌气重要。”
何忆还是不理他,姜生无奈,“你不说话,那我叫救护车了?”
何忆一惊,不情不愿的开口,“不用,我胃不舒服,一会就好了。”
姜生依然皱眉,“那你也不能一直这么坐着啊。”
“我一会就好了。”何忆不耐烦,觉得姜生简直聒噪。
“我送你吧。”
“不用。”
“我送你还是叫救护车,自己选?”
何忆生气,抬头看他,可惜反倒牵动了胃,疼得一哆嗦。
姜生一愣,知道不能指望何忆答应他,自己动手把她拦腰抱起。
何忆一惊,“你干嘛?”
“不想更加难受就不要动。”
何忆确实不舒服,闻言不再动。姜生把她抱上车,“你平时去哪家医院?”
“不用,你送我回家,一会就好了。”
“那就去我平时去的那家医院吧。”姜生不理何忆的拒绝,直接发动车子往前行驶。
何忆生气但是很无奈,“真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我今天加班没按时吃饭,回去喝碗粥再睡一觉就好了。”
姜生没说话。
“你这样是耽误我吃饭,你是不是想我多疼一会?”何忆发飙。
姜生一愣,“你家里有粥吗?”
“我在小区门口买。”
姜生想想外面那些东西怎么给病人吃,于是拿起手机给家里保姆电话,让保姆煮点白粥。
何忆愣住了,“你干嘛?”
“去我家吃吧。”
“不用。”
“何忆,我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肯定不能丢下你不管。你一个人在这边,身边又没人照顾,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姜生的语气很平淡。
何忆嘴角抽了抽,“姜总,原来你这么博爱。”
姜生摇头,坦白道:“我对你有愧疚,想还你一次人情。”
何忆简直无语,“你没什么亏欠我的,那条项链你也给钱了。”
姜生没再说话,只是往自己家继续开车。
何忆不耐烦,“真不用,我去了你家,然后再回来,我几点才能睡觉。我本来就不舒服,你能不能让我早点睡觉。你这样不是想补偿我,是给我找事。”
“去我家睡,刚好明天是周六,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中医,明天带你去看一下。”
“不用。”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如果你确实不需要,我现在送你回去。但是不会再管你,更不会给你找医生。我已经做了,是你自己不要,我也不需要对你有愧疚。”
何忆被噎住,很想说不需要,可是她现在确实胃疼得厉害,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大概真的会很凄凉吧。
何忆没再说话,姜生松口气,如果何忆继续拒绝,他只能送她回家不再管她。他不会一直上赶着,人家还不领情。说到底他对何忆也没什么过分的行为,那么点愧疚不足以让他一直上赶着讨好。
到家后下车时何忆还是站不起来,姜生皱眉看着她,“真的不去医院?”
“不去。”何忆很坚定的点头。
“你都站不起来。”
“就是这一阵,疼过了就好了。”何忆的声音有气无力。
姜生也不知道何忆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按何忆说的只是晚了一会吃饭而已,确实不是大事。他没再坚持,何忆站不起来,他把她抱上去。
到家后保姆已经煮好粥,何忆吃了一点,可是胃确实疼,没吃多少。
姜生让保姆也备了睡衣和洗漱用品,何忆吃完饭后强撑着去洗漱,收拾好后上床。
“我就在主卧,不舒服就打我电话。”姜生交代。
“嗯。”
何忆虽然睡下了,但是不舒服,一时半会压根睡不着。姜生出去后去书房加了会班,处理完公事后已经快到凌晨一点。
他不放心何忆,睡觉之前先去她房里看了看。他开了夜灯,此时大夏天,何忆只是盖了一床空调被,她因为疼痛整个人弓着,缩成一团。
姜生心里一惊,赶紧走过去。何忆压根还没睡着,就算只是夜灯,姜生也发现她的脸色很差。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掀开被子把何忆抱起来。
何忆此时穿着睡衣,姜生这么抱着她,她简直要羞死了。小声说道,“衣服。”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姜生看下去,何忆的身材一览无余。
何忆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把头撇向一边,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看。”
可惜因为生病压根没什么威慑力,姜生赶紧把她放下来,“你换衣服吧,我出去等你,好了喊我。”
“嗯。”
姜生出去后,何忆赶紧换衣服,因为不舒服,简单几件衣服也换了好久。
收拾好后去医院,医生很无奈,“现在这么晚了,也做不了胃镜,只能先打点消炎和止疼的针。”
姜生何忆自然只能听医生的。
医生问需不需要办住院,何忆拒绝。如此只能去门诊室的输液室挂水。
护士给何忆扎针,何忆从小怕打针,此时不敢看护士,把脸转向一边。姜生惊奇,何忆都多大了,居然怕打针。
扎好针后挂水,此时大夏天,医院的冷气很足,何忆没一会就觉得有点冷。姜生的车里有备用的衣服,赶紧拿了一件外套过来,何忆裹着外套才算好一些。
何忆不舒服又冷,整个人不管什么姿势都不舒服。
姜生叹口气,“我抱着你,介意吗?”
何忆一愣,脸瞬间通红。她又开始局促,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姜生看何忆的样子就知道指望她想清楚得等到明天去了,自己动手把她抱起来。何忆一惊,人已经到了姜生怀里。
姜生把衣服给她披上,“你睡一会吧,我看着瓶子。”
何忆总共是两瓶,中途需要更换药水。
何忆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很有点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姜生这么说,立马闭上眼睛装睡,逃避此时这种尴尬的处境。
何忆靠在姜生怀里,脑子有点懵。姜生的气息直冲鼻腔,她觉得很陌生。这么七想八想的,也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是药水起了作用,何忆真的靠在姜生怀里睡了过去。
虽然一个女人这么坐在自己腿上,靠在自己怀里,姜生却没什么绮丽的心思。只觉得胳膊酸,腿都麻了。
后来何忆真的睡着了,姜生心里更是哀嚎,这么体贴干嘛啊?他跟何忆非亲非故,干嘛要对她这么好。
好不容易打完针,护士过来给何忆拔针时她都没醒。姜生只能把她抱回去,当把何忆放上床时,姜生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做活雷锋了。
他本来想回主卧睡觉,又怕何忆中途醒了。想着反正这张床够大,于是在旁边躺下来,很快酣然入梦。
何忆挂了两瓶水,很早就被尿憋醒。她的胃疼此时已经缓解,赶紧起床上厕所。她从卫生间回来时才发现姜生也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何忆又开始尴尬,她知道姜生只是担心她有事,不是故意占她便宜。可是让她再上床吧,她又没那个胆子。
姜生家里是三室三厅的格局,两个卧室一个书房。此时姜生在这边睡,何忆只能去主卧。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上床后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姜生醒来不见何忆吃了一惊,赶紧出来找,结果家里也没有,打她手机手机也在客房。姜生心里暴躁,大早上的玩什么失踪啊。
但是再烦躁也只能出去找找,他得先回房换衣服。回房后才发现何忆在床上睡得正香。
姜生心里松口气但是又觉得好笑,他看向床上的何忆,她睡得很安详。不像昨天晚上,病病歪歪的。
姜生去楼下晨跑,晨跑回来保姆已经在做早餐。
“清淡点。”姜生交代。
“好的。”
姜生收拾好去房里何忆还没醒,他想着她昨天没睡好,没吵她。等他吃完早餐何忆也一点没醒的意思。
姜生简直无奈,要不要这么能睡啊。可是也不能把何忆弄醒,只能随了她。
何忆一直睡到九点才醒,出来时有点不好意思,居然在别人家里赖床。
保姆看见她醒了赶紧说道:“醒了?过来吃早餐吧。”
“姜生呢?”
“在书房办公。”
何忆点点头,先去书房。姜生看见她醒了笑道:“醒了?吃早餐没?”
何忆摇头,“还没。那个,昨天谢谢了。”
“不客气,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带你去看中医。”
何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点头,“那我去吃饭了。”说着去餐厅吃饭。
何忆吃完后去沙发上坐着,没有打扰姜生。可是姜生没一会出来,“走吧。”
何忆赶紧跟上去。她虽然跟着姜生往外走,但是总觉得很别扭,不知道要说什么。
姜生其实也不想和何忆说话,可是这么不说话吧好像太诡异了点,只能没话找话,“你以前看过医生吗?”
“嗯,在家里调理过。来这边后都是在外面吃饭,加上有时候吃饭不怎么准时,所以才会发病。”
姜生忍不住吐槽:“你说你这么个娇弱的身子,家里条件也过得去,来上海吃什么苦。”
何忆很想翻个白眼,但是姜生毕竟刚帮过她,现在又带她去看医生。到底不好冲他发火,她在心里翻个白眼,不搭理他。
“哟,这么安静,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何忆不说话,姜生却不想放过她,继续逗他。
“你的意思你是受虐体?”何忆还是没忍住。
姜生笑起来,“你也知道你对我的态度很不好呀。”
“也没很不好吧,还算过得去吧。”何忆反驳。
这么说着到了车库,上车后姜生没再说话,何忆也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到医生那里。
医生把完脉后说道:“你这个要养,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何忆点头,“我知道。”
“你先吃点药,把这次的炎症治好,但是想把胃病治好得靠生活中的调理。”
“嗯。”
“中药讲究个火候,你们普通人没那个眼力,我这边熬好,你每天过来喝还是家里人过来取?”
“我自己过来喝。”
“好。”
从医生这里出去后何忆说道:“谢谢,总共多少钱?”
姜生好笑,“没多少钱。”
“没多少钱是多少钱?”何忆很坚持。
“医院本来就只花了几百块。倒是我照顾了你一晚上,这个要怎么算?”姜生故意逗她。
何忆想了想后说道:“一个护工一天好像四五百吧,我给你一千。”
姜生被噎住,“我就值这么点?”
“不然呢?你在公司确实很赚钱,但是护工就只值这个钱。”何忆说完一摊手。
“护工把你抱在怀里吗?”姜生挑眉一笑。
何忆的脸再次爆红,不再搭理他,直接往前走。姜生终于笑起来,声音很愉悦。
姜生把何忆送回家,到小区后没下车,“有事打我电话。”
“嗯,谢谢。”何忆再次道谢。
“不客气。”说着发动车子离开。
何忆连着几天都去喝药,医生根据她的病情调整药方。一个星期后终于好了,只需要在饮食上注意一点就好。
姜生没再出现,何忆也没主动联系过他。两人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