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之前厉仲谦的习惯。
不过她知道,自从她住进来后,客厅总是会留一盏照明灯,这样,她有时起来帮嘟嘟找水喝,也不担心磕到撞到。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一盏灯都没有?
这是厉仲谦向她宣战吗?
向她说明,自己有多生气?
这会不会太幼稚了。
可转念一想,厉仲谦平常虽然有意给她找找不痛快,却也无关紧要,都是在保证她的安全下。
就像客厅的灯就是他留的。
当时他说,担心嘟嘟一个人跑出去磕到。
这蹩脚的谎言,让她一眼就看穿。
嘟嘟晚上不睡觉跑出去玩吗?
她以为厉仲谦怕黑。
可是有一次停电,分明就是他帮着他们守着黑夜。
这么说来似乎这灯是为她留的。
不过,她可不认为那是好心,那只不过是厉仲谦不想让她这个劳动力受伤而已。
她先回自己的卧室。
听不到说话声,她想着嘟嘟应该睡了,想到他睡着了的可爱模样,贝娜脸上慢慢的浮上一层温暖的笑意。
她慢慢的推开门,客厅明亮的灯光透过卧室门,打在床上,在那一刻贝娜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床铺整整齐齐,本来应该在柔软的枕头上如酣睡小猫咪般的嘟嘟,此时根本不在。
难道和厉仲谦睡了?
她快速走向走廊最里面的那间房间。
门房大开。
她疑惑的拧着眉。
厉仲谦可没有大敞开门的习惯。
她又加紧了步伐,快速奔进厉仲谦的卧室。
安静,还是安静。
她伸手按向墙上的开关。
“啪嗒”一下,晕黄的灯光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书房没有人。
她一直向里。
当看到依旧整齐的床铺,她又猛地冲向浴室。
空!依旧是空!
人去哪了?
难道在楼上?
她连忙出门,步行奔上楼,楼上的门自然没有她的指纹。
她也顾不得文雅,伸手就拍在门上。
她拍的急促又快速。
即使一个手掌都拍红了,她都没感觉,她只想知道他们在不在这。
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急迫。
没几秒,门从里被拉开。
阿左看到贝娜,恭敬道:“小姐,你回来了!”
看到阿左,贝娜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嗯,嘟嘟在你们这吗?我接他下去。”
阿左犹豫了一下请她进去。
平常热闹非凡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和下边一样安静。
贝娜呆了一瞬,转头问着阿左。
“嘟嘟睡了吗?那他们都去哪了。是不是出去玩了?”
阿左微微垂眸,“小姐,厉老爷子突然病重,所以先生带着嘟嘟回去了。”
“慕先生他们都跟着回去了。”
贝娜像是没听明白般,愣了一瞬,似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哦,是这样啊!那你怎么没跟着回去?”
“我待在这里还有事处理。”
他把一个信封递给贝娜,“这是先生给你的。”
贝娜接过信封,她想这应该是厉仲谦向她交待自己的问题吧!
她这是要解放了?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向之前一直期待解放后的开心。
她的手摸上脖颈间挂着的月牙项链!
怎么反倒是有一种失落感。
和阿左告别,她下楼,一进门,坐在换鞋凳上就打开厉仲谦留给她的信封。
龙飞凤舞的字体有力又潇洒,像他这人一般,很漂亮。
似乎从这些字体就可以看出他是怎么行云流水般的写下这些字。
“你的责任还没有负完,至于欠的帐,我会找你算的,所以被想着我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
别以为你轻松了,你可以忘记曾经做过的,但是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过目不忘,不管你会不会忘记,属于我的,这辈子都别想着逃!
等我回来!”
前边的话,看的贝娜一阵嗤鼻,可读到最后一句,她的心莫名的震了一下!
等我回来!
她也太经不起这容易让人暧昧的字眼挑dou了。
这男人也真是的!
把要账说的像和情人诉别!
若不是她知道这男人还要继续算账,她绝对会误会了!
看来警报只是暂时的解除,她还以为自己要轻松了呢?
她收起纸张,双腿搁在鞋凳上,双手抱着膝盖,脸颊慢慢的枕了上去。
她是不是有虐待倾向啊!
前一刻听说厉仲谦走了,她竟然没有一种解放后的欣喜,反倒是有一种失落。
这看到这男人要继续奴役自己,反倒有一种……有一种她也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就是松了一口气,好似她没被抛弃的那种。
也太惊悚了!
难道她和厉仲谦呆在一起太久了,也成了一种神经病?
她连忙摇头否决。
为了消散这种荒唐的想法,她决定释放一把这段时间来被压抑的愤然。
她打开冰箱,从里边翻出一大堆吃的和喝的。
还把嘟嘟零食柜给打开,把里边的食物一扫而空,抱了满怀洒在阳台地板上。
圣诞树还没被清理。
她把彩灯打开,一闪一闪的,很好看。
她觉得应该有点音乐更美了!
便打开手机搜了一首很嗨的音乐。
吃着零食,喝着啤酒,这感觉真好!
她跟着音乐翩翩起舞,这种自由的感觉真好。
厉仲谦没把卡带走,她要不要去狂刷一波,反正就像他说的,不管怎么样,她都逃不掉。
她一边转圈跳舞,一边想着。
最后还是否决了,毕竟代价太大,面对厉仲谦,她这智商完全沾不上光,所以还是吃吃喝喝算了。
飞机上。
男人手里拿着报纸慢慢的翻阅着。
“仲谦,你这样突然离开,也不给夏夏说一声,她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伤心难过?
她只会开心的放声大叫。
“客厅的灯打开了没?”
想到他最后出门前,厉仲谦给他交待把灯打开。
他想,这大白天的,开什么灯,估计是自己听错了。
现在见厉仲谦问,慕云眼眸一转,讪讪道:“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闻言,厉仲谦深深的皱起眉头。
他拿起飞机上的电话,打给阿左。
听到她已经回来了,他提着的心才放下。
坐在他们身后的夏志接话道:“我姐从小就怕黑!”
慕云这才明白厉仲谦要留灯的原因,因为他也了解贝娜的那种表明服从背地里反抗的小叛逆。
所以知道她会晚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