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哪个哄孩子睡觉的,反被孩子哄的睡着的。
贝娜就是这个例外。
嘟嘟见她睡着,望了她一会,一双小手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溜下床,光着脚就跑出卧室。
他找了几处,才找到爸爸。
厉仲谦正在工作,看到从门缝里探着的小脑袋,放下笔,瞅了眼他的身后,空空如也。
“爸爸!”
嘟嘟用眼神征求着厉仲谦的意见,希望爸爸答应他进去玩一会。
厉仲谦望着和冬儿一样眼睛的儿子,心一软,招手让他进去。
嘟嘟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
厉仲谦看到他光着的白白脚丫,身上也是一层薄薄秋衣秋裤,他站起来大手一伸抱起儿子。
“以后记得穿鞋,天凉,小心生病了!”
嘟嘟听话的点头。
他抱着嘟嘟放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妈妈呢?”
“睡觉!”
闻言,厉仲谦唇角弯起,眉心散发着温柔,被孩子哄得睡着,她也真是有本事。
“那你自己睡,爸爸去工作。”
“爸爸!”
嘟嘟的整个身子都被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他圆溜溜的黑眼睛期盼的望着厉仲谦。
厉仲谦心疼的望着失去妈妈的儿子,最终没狠下心离开,掀开被子躺上去把他拥进怀里。
嘟嘟开心的爬起来在厉仲谦的脸上亲了一下,胖乎乎的手臂攀住厉仲谦的脖颈。
厉仲谦轻轻拍着他的背,“嘟嘟,告诉爸爸,你喜欢现在的这个妈妈吗?”
嘟嘟想了一会,治愈的小童音想起,“喜欢。”
“爸爸也喜欢!”
“这个妈妈一直在,好不好?”
嘟嘟扬起粉嫩的脸。
在外人面前冷漠无情的男人,和儿子待在一起,他就是一个慈祥充满温柔爱意的父亲。
“好,爸爸一定会的。”
贝娜这一觉睡的很舒服,醒来瞅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偏西了。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
下午四点!
她的懒腰还没伸展完,猛然间僵住,差点把老腰给扭到。
都四点了,她怎么睡着了,衣服还没收拾,还要去买菜做饭,中午饭都没吃呢!
她挠了两把头发,急忙下床,帮嘟嘟掩被角的手石化。
人呢?
孩子呢?
嘟嘟去哪了?
她才第一天上岗就失职了,希望孩子安好啊!
慌忙中,她也没顾得穿鞋子,奔出卧室。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卧室也没有,那到底去哪了?
她跑到门口瞅了一眼,门上的安全锁和进来时一样都算是锁着的。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没出去就好。
一路窗帘后,阳台,以及衣橱都看了,没有人。
只剩下厉仲谦的房间了,难道说嘟嘟在他的房间?
她是没胆子直接进去的,先敲门,等了一会,没见有人来开门。
在敲,还是没人。
她着急,便壮着胆子推开门。
先递进一个脑袋去探探情况,没想到嘟嘟真的在,而且本来和她睡觉的人,此时正在厉仲谦的床上睡得呼呼响。
顿时,她长出一口气,心也放下。
不过厉仲谦怎么不在,他去哪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
她的老脸一红,探进去的半个身子,立马就打算抽离。
突然,哐啷一声,一道沉重的闷哼声传来,止住她的脚步。
厉仲谦的腰伤了,该不会跌倒了?
想到这,她立马就往里冲,走到门口又来了一个急刹车。
万一他,他光着,她就这样冲进去也不是哥事啊!
“厉先生,厉先生,你还好吗?”
“厉先生,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她的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边的动静。
低沉又浑厚的性感声音伴着水声传来。
“进来!”
进来?
她没听错吧,是进来吗?
“帮我拿一下衣服。”
衣服,衣服在哪?
贝娜左转右转,看到放在衣架上叠的很整齐的衣服,急忙抱起来就进浴室。
门推开,里边雾蒙蒙一片,花洒哗哗的流着,这就是导致雾气的原因。
等她视线适应了后就看到厉仲谦腰间裹着一块浴巾,紧致的腹肌散发着性感的魅力。
肩膀处的水滴顺着他结实的肌肤缓缓滑落,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的散落着,别提有多魅惑了。
简直就是美男出浴图。
一股血液从脚底直冲脑袋,她只感觉鼻子一热,恰好看到雾气里漆黑的眸子射了过来。
她一惊,急忙闭上眼睛,怎么就这么不害臊,不该闭上眼睛进来吗?
她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捂着鼻子,眼睛死死闭着,好像这样才能浇灭她心底的火气。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刚才洗澡把腰上的伤加重了,你不扶我,我怎么出去?”
“你,你等一下!”
贝娜扭转脑袋,把衣服放在琉璃台上,趴在面盆上,鲜红的血液沾了一手,面盆也瞬间染红了。
她打开水龙头,撩起水喷洗着鼻子。
最近天气太干燥,这都上火了,她才不会因为男人流鼻血。
丢人!
一世英名都毁了!
这男人也太邪性了,就是一只勾人的狐狸!
她的修为太浅,连这波操作都顶不住,还敢称阅人无数,滑天下之大稽啊!
“你还要洗多久?再等一会你就能叫救护车了。”
“马上来!”
她抽一些纸,匆忙的擦了一下鼻子,拿起一旁的衣服去找厉仲谦。
这次,她先闭上眼睛,顺着墙壁摸过去。
当然把手伸在前,她想着,厉仲谦睁着眼,看到衣服拿去,她只要感觉到手空了,就退出去。
谁知走了好多步,都出了她计算的步数,怎么还没接走。
“你怎么不拿衣服?”
“以我现在的状态能穿的了衣服吗?把浴袍拿给我。”
“浴室架子上!你背后!”
他好心提醒着。
我……去!
不早说!
故意想看她出糗吧。
她又退回来,控制着自己好se的眼睛,找了浴袍,如法炮制的递向厉仲谦。
“过来帮我穿,我的手动不了。”
想拒绝来着,但是她作为佣人,不就要帮他吗?
她一路摸过去,耳朵辨别着他的气息,可是水声太大,她听不清楚。
一步一步,突然脚下一滑,她大叫一声,失去重力向前爬去。
眼睛也跟着睁开,可是入眼的不是冷硬的地板,而是结实如石头般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