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张启诺来到了京城。句微微也一起过来了,只是她现在很忙,忙着在京城周边的城市收购酒厂,搭建销售渠道,这可不是个小工程。
张启诺带了一些礼品,亲自登门拜访李博男教授,希望李教授安排他入学。
当不当客座教授无所谓,只要能帮他解决旁听生的身份就行。
李教授拍着胸脯表示没有问题。
几天之后,他就拿到了旁听生的手续,有资格可以在京城医科大学听课了。
李教授还告诉张启诺,他已经把张启诺的资料上报给学校,学校正在审核他的资格。
张启诺表达了感谢。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张启诺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
说起来这是他的遗憾。当年眼看就要高考,结果他坠下山崖,错失了进入象牙塔学习的机会。
现在有机会圆了这个梦,张启诺异常的珍惜。
他把自己每天的学习计划安排的满满的。
每天最少去听四节课,其余的时间就待在图书馆,查阅各种医书和资料。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也不闲着,开始着手整理老臭虫虫豸和老毒物毒厉留给他那些笔记。
这些笔记本都几十年历史了,纸都枯黄了,说不定哪天就风化碎掉了,张启诺得赶紧把上面的内容重新整理抄写下来。
这一天,张启诺心血来潮,准备去旁听一节中药学的课程。
最近这些日子他主要关注的是一些医学基础方面的课程。
现在他打算看一看学校在中医方面教学的水准如何。
他在学校教务处的网站上精挑细选,选中了中医学系教授侯彤财的中药学课程。
这位侯教授,先别管水平怎么样,网站介绍上那一连串的头衔倒是非常唬人。
吃过了午饭,张启诺晃晃悠悠去了中医系的阶梯教室。
他非常自觉的坐在了教室后面的一个角落,很有旁听生的自觉。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就拿起一本《中药学》教材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就在此时,邻座上的一个学生懊恼的挥了一下拳头。他正在拿着手机喝农药,很显然,遇到小学生了。
这人长得胖乎乎的,大圆脸,戴着个眼镜,五官长得有些猥琐,典型的死肥宅长相。
他猛地一回头,看到了张启诺。
这胖子名叫张金金,据说出生之后家里给算命,说他五行缺金,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家伙倒是自来熟,直接就凑了过来。
“哎我说哥们儿,你看着很眼生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是旁听生,过来旁听的,这是第一次来上这个课。”张启诺赶紧解释道。
胖子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怎么有人敢逃侯贪财的课……”
在一些大学里面,有一些逃课大神。这帮人往往学期第一节课露一面,然后就再不露头了,教授长啥样都不知道。
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节课,来划划考题和考试范围,准备回去突击。
不过要是遇上那些爱较真爱点名的教授,这些人就会死的很惨。
听了胖子张金金的话,张启诺有些狐疑。
“候贪财?他不是叫候彤财吗?我看校园网上还有公示,准备提拔他当中医系的系主任呢。”
胖子冷笑一声:
“这侯教授的名气都是吹出来的,这人干啥啥不行,敛财第一名。
别的教授的课要是挂了,补考的时候大多会高抬贵手,差不多就让你过了。
可这侯教授,批补考卷那叫一个狠,能让你补考也挂好几次。想过,得拿好处送礼。
他手下带的研究生也非常惨,学不到多少本事不说,还得在他名下的医药公司打工。
在他公司打工几乎是997,一天休息都没有,还没有一分钱拿,连补助都没有。
谁要是敢不听他的话,有的师兄卡了四五年都不让人毕业……”
这胖子张金金看样子消息非常灵通,他对这侯教授怨念满满。
张启诺皱起了眉头:
“他搞得如此天怒人怨,就不怕学生去告他?就这样的人还能当系主任?”
胖子面露嘲讽之色。
“那当然能了,他亲哥哥侯彤徳,可是副校长……”
张启诺恍然大悟,有这么个哥哥,这一切就好解释了。
胖子都说完,又开始拿着手机喝农药,张启诺也继续翻着书。
十几分钟后,候彤财走进了教室。
张启诺仔细打量着这侯教授,此人个子不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倒是文质彬彬,一副斯人败类的样子。
不过再看这人的脸色,以及深深的眼袋,还有那略发黑的眼圈,张启诺就知道此人一定是酒色过度。
张启诺听了一会儿他的讲课,暗自感叹这胖子果然没有说错。
这侯教授的水平真的是很一般,只会照本宣科。
说句不好听的,他讲的这些内容,听不听都一样,记性好的话,把教科书背下来,不来上课都没问题。
张启诺感觉这时间有些浪费了,于是他拿起另外一本医学方面的书籍看起来,想把这无聊的时间打发掉。
哪知道这位候贪财教授竟然来劲儿了,在课堂上频频点名。
被他叫起来的学生,得按照要求背诵出课本上某个方剂的配伍。
如果有背错的或者是背不上来的,这侯教授指着鼻子破口大骂,骂得非常难听。
张启诺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侯教授,要求学生背的那些方子,都是书中比较生僻,在临床中很少被使用的。
这些方子甚至很多临床的中医都未必能记得住。
他这么问,分明是在故意刁难这些学生,然后他好过骂人的瘾。
结果令张启诺没想到的是,这候教授的眼非常尖,他皱眉的表情被侯教授给看到了。
侯教授一伸手:
“最后一排那个穿黑衣服的,你给我站起来。”
张启诺不想搭理他,但毕竟这是课堂上,为了尊重课堂的纪律,张启诺很不情愿的站起身。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老师,我是旁听生。”
“旁听生?你早不来听,晚不来听,现在期末了你跑过来旁听!
你当我的课堂是什么,自由市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