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你该死
军营之外,已是夜色深深。
营帐之外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红妆双手紧握的站在帐篷之外,目光在直勾勾的盯着那帐篷里面正在不住跳跃的那一星两点的烛火。
她就定定的站在那里,那两点跳跃在帐篷里的烛火就像是一点星星之火,将她心头那片愤怒的原野给烧了起来。
熊熊大火就这样燃烧了起来。
“红妆姑娘,王爷就在里面,你先进去吧!”身后,是巡夜的士兵,身穿盔甲的站在了红妆身边,道,“若是姑娘再不进去,王爷睡下了——呃——”
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喉咙之中便深深的没入了一根银簪。
鲜血从喉咙里面迸射出来,她冷冷的勾唇笑了笑。
“我会去见王爷的,只不过——”她话语停顿之间将那根银簪狠狠的从他脖子里拔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塞进了他的嘴里。
将他痛苦的呜咽声堵在喉咙里面。
因为这荒原之中尽是风声,所以他的这种呜咽声融入风声之后是丝毫不会被人察觉的。
终于,这个士兵的血被放得差不多了,他的身子也逐渐的软了下去,手中的兵器快要掉落的时候被红妆眼疾手快的给捡了起来。
即墨桦是如何的敏感,兵器掉落的声音一定是逃不过他的耳朵的。
计划才开始进展,她又如何会露出破绽呢!
抹唇狠厉一笑,她一手拿着兵器,一手托着死去的士兵,往不远处的帐篷后面走去。
红妆走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个藏在黑暗中观望的身影。
断念。
她选下手的角度选的很好,刚好可以逃过断念的可见角度。
断念这个蠢货,他的忠诚在她眼里看来就是蠢。
他若是知道在即墨桦心里他的地位还不如一只狗的话,伤心绝望的样子一定好看极了!
红妆想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的精光四射,竟像是流光溢彩一般的艳丽。
…………
半夜三更。
即墨桦研究了一宿的作战计划,直到眼睛酸痛之后才从桌案前面起了身,往帐篷门口走去。
而这时候,帐篷外面响起的一阵悉悉率率的脚步声让他的目光顿时冷厉了起来。
“王爷,夜深了,属下来给王爷添灯。”
脚步声定住,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门帘尚未打开,一股一样的青草香味被一股风卷了进来。
他皱眉。
“不用。”拒绝二字,即墨桦说得干脆决绝。
但是,那站在门口的人似乎还不想离开。
“王爷,是王妃让人送信来嘱托属下要经常替王爷添灯的,王妃还嘱托王爷熬夜,需给王爷做宵夜。”
那声音默了一下,听见即墨桦没有说话,又道,“王爷。”
“进来。”
即墨桦终于出声,破天荒的没有再说其他的,而是淡漠的甩出了两个字。
那士兵端着食盒与灯油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即墨桦已经重新在坐在了桌案前面。
听得脚步声走近,他才冷漠的抬了抬眼皮,看着那身量瘦小的士兵。
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属下参见王爷!”
士兵跪下,身上的盔甲碰得乒乓作响。
“起来。”
即墨桦沉沉开口,这个时候,帐篷之中已经是充满了那股奇异的青草香味。
而他,凝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目光犹如飞鹰一般锐利。
目光敏锐,似乎已经从那士兵身上捕捉到了什么。
眉心深锁之下,觉逸出尘,好不勾人眼目。
士兵得了即墨桦的命令,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举在头上的食盒依旧举得高高的。
他的头,深深垂下。
“属下吩咐后厨准备了夜宵,还请王爷用膳。”
恭敬的话语,谦卑的说出口,任是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的心中愉悦几番。
但是即墨桦却并不。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很没趣的看了一眼那士兵,“送上来。”声音默然,符合了她一贯的漫不经心。
“是。”
那士兵见到即墨桦如此掉以轻心,嘴角已经是忍不住的擒上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快走几步之后将那食盒呈到了即墨桦的桌案前面。
而后动作很是小心的从食盒里面将那些食物端了出来。
“王爷,这是金裕白银,王妃吩咐过,这是王爷最喜欢的开胃菜。”
“王爷,这是银耳莲子羹,没有放糖,王爷可放心饮用。”
“………”
喋喋不休的介绍了很多之后,士兵终于停住了,将筷子摆好之后十分听话的退到了一边去站着。
至始至终,那脑袋都是低垂着的。
“你到时很了解本王。”
即墨桦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折子,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肉,眼神若有若无的划过了士兵,叹了一句。
士兵心中一颤,却依旧是沉稳。
道:“都是王妃吩咐的,王妃对王爷才是用情——————”
用情至深四个字还没有全部说出来,那士兵便感觉到了一抹冰冷已经接近了她的喉头。
瞬间抬眸,便注意到了那在桌案后面似笑非笑着看着她的即墨桦。
“是么?”
即墨桦反问了一句,突然站起来,单手在空中大弧度一个反转,轻而易举的就将士兵隔空抓了过去。
大手捏在了士兵的喉咙上,轻柔的捻捏,不过一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就从那士兵的脸上脱落了下来。
红妆的那张脸赫然闯入了即墨桦的眼前。
“果然是你。”
即墨桦冷冷勾唇,冰冷的眸光锁定在红妆身上,“我告诉过你,没有下次。”
所以,这次他是断然不会饶掉她的了。
“呵呵。”
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了两个字,红妆一点慌乱都没有。
似乎是已经料想掉了这个结局。
她的唇角讥讽的勾了起来。
“你……杀不了我的!”
一字一句,艰难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红妆看着即墨桦,目光挑衅。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本王杀不了的人。”
即墨桦不屑,大手猛地一捏,红妆的喉骨就发出了脆生生的快要断裂的声音,“你该死。”
“哈,哈,我死了,你的毒,就,就无人能解了!”
红妆伸手,用力的抠在了即墨桦的手上。
一字一句,说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