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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佳乐跌跌撞撞地离开后,缩到一角,拼命地哭泣,拼命地说“对不起”。
她以为她失去了什么,可却不是失去。
是悔、是歉。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不是每一句“我还债吧”,都能真正的把债还清。
有的东西就是这样,不是你伤心过后,就可以不再伤心。
不是你装作已经过去,就真的一切都过去。
不是你可以遗忘就可以遗忘。
太深的东西、太重的东西,我们拔不出、我们抬不走,它依然根深蒂固,依然存在。
它仍悲伤。
瘦小的身躯萎缩一团,越来越紧,好像相生蔓,纵横交错也不可分离。
雨点渐渐落下,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尘土埃沙,却洗不净心底的悔意、痛意、疼意。那漫尘风雨,再无安宁之时。
小小雨点,渐渐大了。
是谁盖住了她的肩膀?
她企盼地抬头,却只见着一个谈不上熟悉的模样。
“起来吧!”
曲歆轻声说。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的决定。”
乔佳乐仍望着他,没有说话。
曲歆轻嘲起来:“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相信亲眼看见的、亲耳听到的。”
“原来我自以为我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坏人。”
乔佳乐仍然望着他,只是眼眸渐渐低下,鼻子吸了一口气。
冷风冷雨,有人雪中送炭。
她该欢喜,没了他,她照样可以暖。
可是,她只感到了阵阵的寒,一次比一次深。好像有什么轨迹正在变动中,朝着她不愿意的方向发展。
而他,就是消失。
彻彻底底的消失。
…
复选她以《答应自己》杨大壮版成功进入决赛。
昨天彩排说请客,突然消失不见踪影,众人没有一个计较的,笑嘻嘻说:“下午不是正式出演吗?顺道一起请。”
乔佳乐轻笑“嗯”了一声。
彩排都已经把几个观众的心都紧扣住了,正式出演几百号人的心定是半数都不在话下。
气氛更是紧得所有人的视线都如蚕丝般缠绕在她的舞上、诉说上,交错倒影的黑影紧跟着的步伐、情绪积压的浓重悲情。
没有愤怒、没有痛恨、没有诅咒,只有凄凉和宽恕。
评选的老师有几个是学校的老师,也有几个是学校外的老师。
总之,学校外的老师以为是演戏是剧本,学校内的老师却知道实情。
这不就是奚乐的翻版吗?
老师们、同学们说不清楚心底那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只是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我来了。”
“我走了。”
“谢谢大家!”贝双双郑重鞠躬,“感谢大家的观看!希望大家用心去感受对方,不要用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人不是目光与目光交汇,不是声音与声音交聆,而是心灵与心灵交融。”
“好!!!”校长吉祥誉猛得站起,大声地鼓掌。
贝双双背脊直挺着,把未说完的话说完:“因为,目光可以作假,声音可以作假,心却作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