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就痛。
从未有过的痛。
比任何时候都痛。
他为什么,他为什么就移情别恋了?
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接受她?
她对他已经很好了,很能耐了。无论他怎么伤她甩她,她都说是自己的错,从不怪罪他。
他到底为什么要背叛她?
对她一人温柔不好吗?
就算不对她温柔,为什么身边要有别的女人?
她发狂、她嫉妒、她不甘。
她一次次的委曲求全不是为了让他离她而去的。
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易莴鸣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快枯干了,花草树木、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全然灰飞烟灭、万物俱枯、惨不忍睹。
尽管如此迷惑和心惊肉跳,他都稳住一动不动,呼吸缓慢。
“鸣鸣。”
带着凄厉、委屈、痛苦的呼喊,令装睡的易莴鸣险些呼吸不稳。
昏暗的光线射在易莴鸣的脸上,苍白如纸。贝双双正面接触月光,迎面而来,将她的脸清晰地映照着。
是失血过多憔悴的模样,是眼瞳嗜血了脸颊,白得像僵尸,像冤孽深重的阴魂。直面而来,恐怖至极。
易莴鸣心跳骤停。
她的气息他何尝不知?
越来越近,近得他鼻尖满满都是她的味道。
瞬间,脑袋被强行扼制,一道道不属于他的气息,又焦灼又恐怖的强惧占有欲将他锁在她的领域里。
明明一个吻是那么甜。
却,甜尽散,酸占据。
贝双双急切地索取之后,阴冷地宣誓主权:“鸣鸣你是我的。”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
“咳咳”刚才那吻霸道又强横,进攻得不留余地,都快夺走他所有的呼吸窒息身亡。他忍都忍不了。
“鸣鸣。”不知何故,欣喜而来。贝双双一把把他抱住,眼泪止不住簌簌而落,“鸣鸣,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好怕,好怕连你也不要我了。爸爸妈妈走了,不会再回来找我了。我只有一个人,我们那么快乐的童年,你忍心把我抛弃吗?”
易莴鸣傻了又傻,都不明白她今夜怎么这么怪异。
贝双双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跪在床边,身子不停地抽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鸣鸣,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会很乖的。”
易莴鸣再傻,心也傻不了地像锯子刮一刀那般疼痛万分。
他说过,不要顾及他。
意思是,不要迁就他。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才是她。
“鸣鸣。”缠绵眷恋不舍从她的嘴里传达进他的耳里,使他恍神得忘了许多。
“我爱你。”
凄凉得表白完,铺天盖地而来是不死不休的缠绵。缠绕着他,像一根细长的绳子将他同她紧紧捆绑。
恍神之际,令她趁虚而入。
清醒之余,却与之所迷所沉。
被动反主动,又急又燥,抵不住这速度,贝双双用力推开他,满脸通红在那喘着气。
易莴鸣还好,轻喘一会儿,鼻息就微缓下来,他勾着唇角轻笑,“不是溜进我房,强吻我吗?这才没一会儿,就落入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