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幻觉。
    幻觉。
    对。
    他们如此想，奚月可不如此想。
    他偏要让他们不好受。
    “交字帖了！听见没有？不交一页字写完一遍再抄写一百遍！”
    轰。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向空荡荡的椅子。
    正巧，上了趟洗手间的乔佳乐回来，听到奚月用“乌鸦”身说人话一点儿该解释的觉悟都没有，只是朝其他人道：“就算奚月请假了，该交的作业还是要交。他请假期间，作业交到我这里。”
    m的！
    阴魂不散的奚月！
    …
    达到目的的奚月并没有多开心。
    因为她桌子左上角字帖是越来越多，但她就特别喜欢他这个样子似的，一来，就抱着他不撒手。
    他内心是巨大折磨。
    “你能放手吗？”奚月阴阴地俯视她伸出来的手。
    他就算变乌鸦，可他还有记忆。
    人的记忆，人的知觉。
    乔佳乐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放开了手。没等奚月松口气，她的手又伸了过来，他好像真如她所说是她的宠物，他就该待在她的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
    “嘿嘿，你这样多好啊！我还能抱着。爱抱多久抱多久。”
    “不好。”奚月严肃拒绝：“我是人不是乌鸦。”
    乔佳乐并未因为他的不满而恼怒，反而圈得更紧了，“谁说你是乌鸦的？”
    奚月垂头内心极度折磨。
    不是，也不是人。
    “你是小精灵。叫小黑球可以吗？”
    “嗯？”
    一抬头的功夫，乔佳乐亮晶晶地看着他，里头盛装了对他的喜悦与期待。
    让他不安与害怕都冲减不少，转瞬而来的是心尖化开的甜。
    “不要叫小黑球，好蠢好傻。”
    他辩驳着，都没发现自己竟然就是口中“好蠢好傻”的乌鸦，竟然因为这件小事而辩驳。甚至，配上他软趴趴的小身子，傻得天真，蠢得可爱。
    乔佳乐情不自禁揉揉他的小脑袋：“好，不叫小黑球。那你想叫什么？告诉我一声。”
    奚月点了点头，暗暗想：此事是绝佳好机会。
    …
    下课之前收到了作业批改……
    作业d ：这写得是什么？回去多练几年！
    作业c：楷书字是这样写的吗？一笔一画对准了！超格子了知不知道？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还可以右胳膊长左胳膊短！
    作业b：还行，就是字太丑！
    作业a-：行！字再写工整一点就好了！
    作业a+：写得最棒最好！爱了爱了！
    众人：“……”
    打个评分abcd就行，为何还得写评语？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拿到a+的便是乔佳乐一人，看着这字帖底下闪闪发亮的夸赞和表白，整颗心都软到骨子里。抱住奚月，就是一轮猛亲：“奚月奚月，太爱你了！”
    “嗯嗯嗯。”奚月也高兴至极。
    没想到他变成乌鸦，可以得到这么多福利。
    又忽然诡异地出现“奚月”的名字，甚至还有类似于奚月音色的回应，众人看都不敢看一眼，浑身起鸡皮疙瘩。
    曲歆见着，紧了紧拳头。
    …
    “双双，好吃吧？我就说去那家吃。它的肉汁是特制的，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