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一道,绵延不绝。
“记住,我叫易莴鸣。是鸟鸣的鸣,不是明天的明!”
他也不知道他在解释什么,又在要求什么。
总之,说完这一句,他已经一刻也未停留跨步远去。
好像在怕着她的回答,他的行为是在逃避她的回答。
那天,阳光依旧明媚,只是不再那么灿烂。
她不懂。
他明明是明厉霸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易莴鸣?
易莴鸣是谁?
她不认识,她怎么会记得易莴鸣是谁?
那时,很不幸。她头痛欲裂,摇摇欲坠,再次进了医院。
只是,那道触手可及的温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像一场梦。
梦终归是要醒的。
…
萧和在她的故事中明白了易莴鸣当时的出现,当时的照料与陪伴,都给她带来了一束光。照亮了她漫山遍野的黑夜,使她在其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而那个人不是明厉霸,而是易莴鸣。
这一点,他非常坚信。却也不知如何去打破他们之间横隔多年的冰墙。
当易莴鸣赶来,看见他们躲在一处破旧的凉亭下,只能萎缩在一团,互相抱着,雨水啪嗒啪嗒从屋檐上的漏洞下滚落,击在旁边的凉椅上,雨花四处飞溅。
有的落在萧和的发梢,有的落在贝双双透明的白衣上。
他的手贴在她湿漉漉时隐时现露出内衣带上。
空气陡然间冷得窒息。
萧和莫名其妙打了个“哈欠!”,霎时那只挂在贝双双身上的手搂得更紧了,他揉了揉微痒的鼻子问:“你冷吗?”
贝双双愣了一下,缓缓放下自己搓得通红的手,摇了摇头:“不冷。”
萧和扭过头来。由于挨得过近,一扭头几乎鼻子都要亲昵地贴合了,“嗨,我们……”
“再靠近一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咳嗽声。
萧和、贝双双齐刷刷望过去。
最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双圆溜溜的黑珠子。在乌漆嘛黑之中,“噼啪”一道刺眼的响亮声砸下,砸在那道不善的身影上,那把灰色的伞撑在他的头顶,称得他肌肤过于白,似乎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
“鸣鸣。”
贝双双惊诧得直起身子。随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那肩边的手顺势滑落。
刺眼。
这是易莴鸣此时的感觉。
“鸣鸣……”贝双双没想到他突然间从天而降却又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去。
惊呼一声过后,她快步朝他奔去。
“唉,双双……”萧和也是诧异得不得了,但是,人家都走远了,说不准只是路过,他赶忙追上,拉住贝双双的手,摇摇头:“别追了。他要真是来找我们,怎么来了又走?”
“可是……”被迫止步的贝双双望了易莴鸣,又望萧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萧和握了握她的手,柔声细语:“好啦,他都那样对你了,不能那么早原谅他,明白吗?以后会吃亏的。”
“不是。”贝双双捕捉住那抹背对着他的身影,慌忙摇头:“不是他。”
萧和只当她跟之前一样容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附和着点头:“好。不是他,不是他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