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认为是你运气好吗?”凌九轻笑。
穆林月眨眨眼,不太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见她这般迷糊,凌九凑到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听房’。让她刚退下的热度又升了起来。还真是了,仅有的两次,都遇到了那种事,而且还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说是你运气差?”听这种事,哪能用好来形容。
“好,是我的运气差。”见她有些羞怒,凌九忙服软。
穆林月满意了,思绪却没从这件事上离开。“孙婉雨在哪?”自然而然得就想到了这个关键人物。
凌九一愣,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些神出鬼没的,还真是不好。
“会不会是她?”是她什么,穆林月没说透,可凌九懂。楚落言当宝贝一样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除了亲近的人不作他想。而孙婉雨就是其中之一,必定她很早以前就见过。
这还真让这三人猜着了,确实是孙婉雨做的事。孙婉雨年轻时着了杨祥辉的道,初恋的情感最为深刻,一头载了进去。哪知一接触下来,与自己设想的相差太远。
不过这个杨祥辉也确实是个能哄人的,哄得她一方面不甘心同他一起吃苦,一方面又舍不得离开他,极享受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而杨祥辉刚开始对她还有那么一份真心,可等到时间长了,也腻了,而且也察觉出她真不是传承人时,更是有了几分厌恶。
只是上层要求不能放她这根线,必定也算是个小突破口,两人成婚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了。那她的去向自然而然对他们越有利就越好,便在他的有意引导中,孙婉雨舍弃了楚落言,而选择了比她大上许多的东北莫老大。
离开上海后,在东北,“y”组织也没舍弃她这枚棋子,在她身边也埋了人,除了讨好她之外,时不时引导她为组织出点小力,而她能顺利得逃出莫流云的软禁,回到上海,自然也是靠的他们。
渐渐得对身边这个人开始言听计从。而楚落言对她却真的是有一番情义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见到了也情义不减,逃命时都不忘带上她,若不是她真的无处可去,也不会跟着他亡命天涯。
但也没白跟着他一场,这不把楚落言如此重要的东西搞到了手。有了这东西,她总算有了投名状了,在进了‘y’组织以后,才知道,这个字母代表的含义,那便是落雅的‘雅’。
可对于一个严肃、忠心、成熟的寻宝机构来说,雅字太过文明,便用上了英文字母‘y’替代。本着对落雅宝藏的狂热,她自愿加入了。
看似得到赏识,还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哪知她唯一的用处就是牵制,牵制住凌九,牵制住莫流云,牵制住……
清晨,凌九与穆林月同步醒来,这是在婚后养成的习惯,不管自己有多累,只要对方醒了,自己也会醒。哪怕凌九累了穆林月一夜,穆林月现在也能做到,更何况昨个他们并没有太疯。
老习惯互道了早安,又腻歪了一会,才各自起来梳洗,长发当然还是凌九帮忙打理,在穆林月生病期间,头发太长难得打理与清洗,她自己拿剪刀剪了一次,齐腰的长度,已改为披肩的长发,虽然有点可惜,却也不那纠结,她成婚了,嫁人了,哪能与做女孩子时一样梳妆,自然是要做妇人妆扮。
可这种妆扮比起女孩子的发辫来,穆林月更不能胜任,头发太长自己累不说,梳的人也辛苦,而且凌九也不太善长,这样的长度刚刚好。
比起穆林月的淡然接受,凌九到显得格外痛惜,多好的长发呀,不过想到有一天终会再长这么长,才好过了些。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他梳头的手艺也会好上许多,正好帮她打理。
帮她把所有头发挽起来,打开梳妆盒,寻找合适的发饰,她不喜繁杂的东西,但有点点缀才更完善,为她戴上两根小小的珠钗,满意得看向镜中的她,等待她的意见了。
穆林月本就是个随性的人,当然十二分的满意。见他邀功的模样,只得探过身去亲他,才算完成了早晨起来的最后一件事。
放好梳子,刚要关上首饰盒,终想起了昨天看到那根簪子的熟悉感同是从哪里来的。“阿九。”唤他的声音有些止不住的激动。
“怎么了?”正在收拾床铺的凌九忙走了过来。“不舒服了吗?”首先关注的还是她这个人。
“你看。”穆林月将盒子彻底打开,指着最底层的木簪。
凌九也有些震惊,这确实与她昨天画下的一模一样,而它的来历却是穆林月娘亲——穆素妍。两人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去衡量。
“会是真的吗?”穆林月松开手,抱住凌九的腰,明知答案,仍想问问爷。
“是不是真的,我们都不在意,不是吗?”凌九恢复得比她快,也许这是唯一一样与自己无关的线索吧。
“是啊,倒是我想差了。”他这样一安慰,穆林月释了怀。
两人静下心,把木簪拿了出来,第一次仔细得观察它。这才发现它的材质果真与那个盒子是一样的。至于它为什么会出在穆素妍手里,他们也不想去探究,也不愿去探究。
娘亲的神经是极为脆弱的,何苦为了一个他们一直都不在重视的东西,去打挠她的安宁。
“现在去试试吗?”在画那木簪时,穆林月就猜到了它的用途,而凌九也是机关高手,自然也是想得到的。
“你想去试试吗?”她的愿望就是自己的愿望。
“不了。”穆林月想了一下,拒绝。
“怎么了?”一直以来她可是比自己还喜研究落雅的秘密,虽说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不是有人在监视吗?一切照旧才好。”他今天是要出门的,日程已经安排好了,那东西打开还不知有什么在等着他们,时间一耽搁,很多东西都会随之改变,还是等时间充裕了再说吧。更何况……
凌九点头表示同意,这些事不是急在一时的,而与她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才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早餐后,穆林月如往常一样将他送到大门口,才转身进了自己的画室。日程安排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她总觉得这幅画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他们挖出来。
真品被她一把火烧了,那就让她将它复原吧,她很信心。除了画上的人物、场景、结构隐藏着什么外,不会有别的了。她不会随意主观的去添加和臆想,不会去高估古人的智商,当然也不会去低估。
画在外流落过他人之手,就画轴而言,应该是被人仔细的翻查过了,若找到了什么,便不会把它还供奉起来,哪怕有用隐开药水作画,两百年后可能还在吗?
反正以她的了解,与认知是做不到的。所以她才着力于每一个细节,力求如实复原。而如今,这个工程快完成了。
盘存了一下手头的资讯,似乎都在他们手里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作画中,可这一用心,一投入,又把时间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