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萍捏着杯子的手,已有些范白,在自家她早就一杯酒泼过去了,什么东西,逗她玩吗?有的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不是她上赶子挤兑冷夏,谁个愿搭理她。
督军夫人当然是很忙的,打了个招呼,又转到了别处去周旋,许宝萍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不知冷小姐,穆小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我初来乍到的,还真没什么玩伴。”先找机会接近她们,才能寻到机会,至于穆林月,她看出来了,姓冷的不爱说话,不拉上她,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平日里,到没什么特别爱的。”答话的自然是穆林月,她们爱玩的怎可能会告诉你。
“听闻,穆小姐是学画画的。”叫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是。”这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在城南没学完就退学了,对吗?”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人,凭什么占着凌九爷。哪怕她现在的目标是穆林修,可那作备胎也很不错。
“是。”穆林月的微笑不变,却轻拍了一上冷夏,她无所谓别人的挑衅,可她手下的人,没一个愿意忍的。
杜宝萍没想到她这样痛快的就承认了。后面讽刺的话被憋的回来。
“想必穆小姐的画一定画得很好了,才会提前结业,哪日能否为我画上一幅吗?”堵在胸口的,不吐一点太难受了。
“我一个没毕业的,哪那么大本事,杜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给她画,把她当什么了。
“这点事都做不好,不知穆小姐有什么用?”杜宝萍的优越感又回来了。
“我又不靠这点本事吃饭。”穆林月无所谓,画画只是兴趣,只是个障眼法。
“就不知杜小姐会些什么?”只反抗不反击不是她穆林月的风格,自打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要来上海,她与凌九的手下已把她的底查了个一清二楚。
杜宝萍瞬间胀红了脸,她住在这督军府以半个主人自居,一适应这里的环境,便忘记了不是在家,在那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这个是黑的,就没人敢说是白的,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得逼迫穆林月,羞辱她。
哪知人家这一反问,反倒让自己丢了脸,对方好歹还学了女儿家可学的画画,而自己会什么,骑马吗?打架吗?射击吗?似乎都不能拿到这女人堆放里来说。
“杜家姐姐的骑术就很好。”她知道不上台面,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那就是秦惜雨,她见杜小姐一直针对穆林月,在她眼里,以杜家小姐的身份压制姓穆的是分分钟的事,心里那报仇的小因子又活跃起来。
这杜小姐至所以能让她叫姐姐,则是因为她家哥哥曾与她有过那么一段,哪怕不长久,好歹也是熟人。
杜宝萍心中暗骂蠢货,但面上却不显。她不愿自己说出来,让蠢货说出来倒也不错。“惜雨别乱说,一般般。”见她帮了点自己的小忙,还算给了个好脸。
“我没瞎说。”秦惜雨在外示人是小白花的形象。此时也是这种表情。
许宝萍见不得这样的女人,此时必须得忍了。“哪日我们一起去骑马?”开口想邀。
冷夏身子紧绷起来,马场那天的事,她很清楚。
“杜小姐见笑了,我不会骑马。”穆林月不认为这有什么丢脸的。
“你……”秦惜雨闻言刚想冒头,见她看向自己的手腕,顿时哑了火,疼。
她不接话,别的小姐太太也敢接话,你得罪哪过都不好,场面一下尴尬起来。
“不会就不会吧。”杜宝萍烦躁得挥挥手,这女人有如一块铁板,直难找到一条缝。
“是啊,是啊。”众人陪笑,都不知在说什么东西是。
“穆小姐,冷小姐,我初来上海,还没几个朋友,又同你们二位很投缘,不如哪日我登门拜访如何?”现在人多,为了形象不是能动手的时候,私下就不同了。
“随时恭候大驾。”来啊谁怕谁啊,这次接话的是冷夏,她能主动开口说话,表示她生气了。
穆林月轻摇头,这护短的性子,随了她。音乐声响了起来,舞会正式开始了。首先过来的是梁督军,今天怎个也是他的生日,请梁太太同他跳第一支舞,理所应不发。
接着便是凌九,小林儿又离开他身边好久了,而且她不喜这种场合,跳舞是最佳的选择。
第三个人和第四个几乎是同时进来,穆林修礼貌得与在座的小姐们点头示意,却没请任何一位,而是在了离冷夏不远的位置上,显得亲近,又不过份。
八爷能接受这分寸,本是想来请冷夏跳舞的,可人家‘正牌’男友都没动,他闹个什么劲。
“林修,不跳舞吗?”杜宝萍先开口邀请。
“不好意思,杜小姐。”一开口,不同的称呼,远近亲疏一目了然。“前些日子伤了腿,不适合跳舞。”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下场,一则八爷会吃醋,二则不想给这个女人机会。
“杜小姐,请。”八爷很识相,一看都到这份上了,他不帮他分点忧就不对了。
杜宝萍暗中磨牙,但还是搭着八爷的手站了起来,滑进了舞池。
舞会何时散的,凌九一行人并不知道,大概在九点左右他们便离开了。估计他们与督军府犯冲,没哪次能安安静静的,平平安安的到最后的。
今个的原因,倒是这几回最轻的一个,八爷喝多了。在他胡闹起来之前,一行人便告了辞。回到穆宅,穆林月亲自配了醒酒汤给他喝下,便让冷夏扶他回去休息。谁叫现在顾宅就只住着他们两个呢。
冷夏也不推脱,扶,不,应该说是拖起八爷一支胳膊就走。众人这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