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督军抖了抖嘴不知如何开口,从这句话来看,这九爷,凌九已拒绝了他刚才的提议。计划中本对他的支持只有三成可能性,可穆林月这一伤,连三成都没了。
“是我们招待不周。”不成就不成吧,本就只是试探,只是其中一个可行性最低的方案。
“督军,客气了。”凌九本应很高兴不用再与他虚与委蛇,可是以小林儿受伤为代价,让他还是极为恼火。
梁浩天沉着脸,看两人寒喧,在他看来这穆林月就是个惹祸精。而他认为是惹祸精的穆林月落在他自家弟弟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他没有将一点情绪外泄,默默站在父亲与哥哥的身后。低着头,背后的双手交握在一起。
上了车,凌九把穆林月禁固在自己胸前,紧抿的嘴角表示他心情很不好,穆林月乖巧得搂着他的脖子,不说话。不管是什么理由,她伤了是事实。
凌九抱着她到了房间,褪下她的鞋袜,脚裸处肿胀得并不厉害。“是真的还好。”穆林月小心得又解释了一句,还为了表明她说的是真的,还动了动,展示自己伤的真不重。
凌九松了一口气,不亲眼看到,他总不放心。初期的扭伤二十四小时内是不能做什么过多的处理的,至于说冰敷,凌九已将那忽略了,以小林儿常年较低的体温,还用得着那些。
黑着脸,麻利得帮她换上睡衣放进被子里后,才出了房门。他的小人儿肚子定然还是饿的,出门时就说过了,不去,不去的,那戏有什么好看的。
凌九彻底忽略了,他们也是这出戏里的一部分,没他们的鼓点,这戏还真的很难唱起来。
“为什么不躲开?”见她吃了不少东西,凌九的闷气消了一些,才开口询问。
“你不生我气了?”穆林月答非所问。
“唉,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这一辈子载在她手里,是心甘情愿的。
“来。”穆林月挪了挪,把身边的位置留得更大了些。凌九顺她的意,合衣歪靠在床头搂住她。
“今天有人假借梁夫人的手,想把我引开。”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可这件事她不能瞒他。
凌九的反映出乎穆林月的预料,没有太大的动作,也没追问对方是哪路人马,而是深深得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林儿。”听到他的话,穆林月一笑,双眼却有些朦胧,他懂她。
“遗憾吗?”凌九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知道她,是个懒散、自由和散漫的人,做事时极随心所欲,那也是她一直追求的境界。可为了他,遵守对他的承诺,放弃了。
“遗憾什么?我会放过?”穆林月瘪嘴,刚才还说他懂她呢。
凌九失笑,是了,他的小女人何时吃过亏。“那你告诉为夫,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刚想回答他的话,可他的用词,却让她愣了一下。
“傻林儿,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成婚了,而且我们早就不是有婚书了吗?”用下巴指了指暗格的方向,那里放着他们的甜蜜。
穆林月红着脸很想反驳,却无法开口,他就是她的夫。唯一认定的那个人。没有再躲避那个词,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那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刻是属于她的。
“雪球会帮我把他找出来的。”若不是为了这个记号,她怎可能扭伤脚。
“他是谁的人,你有猜测吗?”凌九抚着她的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眯了眯眼。是谁又起了心思,最好不要是姓梁的,否则他不介意,动用一切力量弄死他。
“没有。不过他们的目的无外乎想利用我的医术,或者用来对付你。”相对于凌九的怒火,穆林月很是平静。她在外人眼里也只有那么点价值。
“姓楚的怎么样了?”她可以很客观的表述自己的猜测,却不得不顾及他的感受。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凌九轻笑,他的小林儿越来越心疼他了。“据报,梁督军没有对他下杀手。”
闻言,穆林月沉思了一下,因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习惯性的小动作做不了,可思考时不做点什么,又不习惯,手指不自觉得在他身上轻点。
凌九身子紧绷起来,呼吸也深了几分,而始作蛹者却毫无察觉。“他手上还有什么底牌?”
凌九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问题上来,姓楚的为了保青帮,在白老二利用梁督军时,提供了粮与枪械,可惜这两项都出了大问题,没能巴结好姓梁的,反而引起了涛天怒火。
毒品揭发出来时,为了保手中的钱财,昧着良心将老毒物新研发的毒拿出来作交易,也不管在这世上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
本在这一点上,他是成功的,连自己与小林儿都一时半会没想到这头上去,可阴差阳错得他们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是沈亦芳,而沈亦芳为了一已之私,给了小林儿出手地机会,让老毒物走了不少数弯路,才破了这个局。
现在这事也拆穿了,放到了督军面前,算来姓楚的真无多在用了,现在把人收了,青帮好歹还有点肉,正在准备开战的杜二应该很需要资金。
慢着,资金,凌九想到这眼神一变,姓楚的真的还有一张底牌,在他想到的同时穆林月也想到了。
“落雅。”“落雅。”两人都有些凝重,军方一旦知道了这处可能存在的宝藏,很多事就极难躲得过去了。
“姓楚的不能留了。”凌九闪过一阵杀意。虽说一直都没想留下他,可总觉得一枪解决了他,让他太痛快了,如今的情形却不同了。
“他不会一下把所有的底牌都倒出来。”穆林月摸着他的手,尽力安抚。她也想杀了他,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凌九,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冷静,分析清目前的情况,才能做出最恰当的对策。
凌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她明显很为自己担忧,心里满满的,蹭了蹭她的发。“你说的对,以他的性子,目前应只给督军讲了个故事,引起了兴趣,让他一时半会不会动自己,然后现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