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块木头，你可拼到一块过?”穆林月记起了另外一件事。从杏谷回来，她便没过问这件事情，怎么来说都是他父亲的遗物，可现在似乎与他母亲的遗物与药门都有了牵扯。
    “我没怎么在意，丢在那没管。”凌九回答得很随意，他的心思一直都扑在自己小女人与报仇上，还真没分出心思去探究。
    “噗嗤”一声，穆林月笑出了声，也只有他了，得到这么大的秘密，还如此淡定。
    “你笑我，你何尝不是?”凌九挑眉，自己不在意，她何时又在意了。若不是今天诗迷有了进展，估计她还记不起这件事来。
    “到也是。”穆林月眨眼，“一起去看看。”想到了就去做。
    “还在过年呢?”凌九不乐意了，抱着穆林月不想动。
    “阿九，我的时间不多了。”穆林月皱眉，有些残忍得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寿命，感觉到他的手臂一紧，心中哀叹了一下。
    不是她狠心，这段时日以来，他强制自己休息，是为她好，她也愿意顺从，可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若长此下去，留下的遗憾就更多了。
    “我想早点解决掉所有的事情，然后一心一意调理身体，多陪陪你。”为了他，她不介意撒谎。处理仇家本就按计划在来，而她的毒……
    “林儿，我们不管这些破事了可好?我们回杏谷去。”凌九从杏谷回来，就很厌烦上海的这些锁事，连仇他都不想报了。
    “阿九，回了杏谷，你我都会遗憾的。”穆林月心中抽疼，他如此看重自己，自己就越感到无力，她的毒是无解的，哪能陪他到地老天荒。
    “何况我的身体还好，老秦头与阿哲爷爷在努力，也有了进展，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我就好了，到那时会后悔现在没有抓住这稍纵即失的机会的。”掩在自己的心疼，转过身，对他扯开一丝微笑。
    凌九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许久不知如何开口，她说的他都懂，她为他的心他也懂。“好。”压在翻滚的情绪，终开口回答了她的问话。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心下苦笑，她哪是想做什么，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暗暗鄙视自己，居然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
    “这可是你说的。”穆林月眼底笑意加浓了几分，总算没让他颓废下去。
    “是的，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好。”穆林月毫不犹豫得答应，阿九的心愿她定会帮他完成。
    “如若有一天，你真的治不好了。”这句一出口，哪怕知是个假设，凌九都觉得难以呼吸。“不许抹掉我有关你的记忆。”忍住揪心的疼痛，把早就想好的要求提了出来。
    她有这个能力他知道，她为她养母做的一切，他也看到了。他真怕有一天她会用到自己身上，他宁可痛苦得活着，也不愿意忘记她。
    穆林月表情一僵，没想到他提了这个要求，说句实在的，她也曾考虑过这个想法，没有了她存在的痕迹，他的日子会轻松很多。
    “林儿。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凌九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看得出，她有过这种想法。
    “让我随风逝了，不好吗?”穆林月轻语。
    这一句惹毛了凌九，双臂一个用力，紧紧得把她锁在怀里。“你不应我，没关系。在你没出手前，我先到黄泉等你。”他不会告诉她，哪怕她应了，他也会很快去碧落寻她。
    “二选一，回答我。”凌九对穆林月少有的严厉。
    “阿九，我舍不得。”穆林月红了眼眶。
    “告诉我，你的选择。”凌九狠了狠心，不去看她的眼睛，这个答案今天必须得到。
    “你吓到我了。”穆林月很是委屈，凌九抿唇不说话。
    “我应了你还不成吗?”见躲不过，穆林月只得正面面对。
    “应了我什么?”凌九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应你，尊重你的选择，不将我的意愿强加给你。”郑重得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凌九的身体终放松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用力、多紧张。“弄疼你了吧。”后知后觉。
    穆林月瞪了他一眼，本想点头，还是摇了摇头，自己不容易，他又何尝轻松过，终是自己害了他。缓缓得将自己贴进他怀里，忍回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凌九轻拥着她，没有因她的承诺真正放松多少，她的承诺也间接证明了她的毒极难解这个事实，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让她兑现。
    “我们还要矫情到什么时候，不去看父亲的遗物吗?”收拾好情绪的穆林月失笑，这一闹天都快黑了。
    “现在就去。”凌九松开她，改为牵她的手，喜欢她称那木块为父亲的遗物，而不是什么鬼门的传承。再好的东西都抵不过一家人在一起，不是那东西，他父母仍会健在。不过，这样也遇不到身边这个可爱的人儿，罢了，冥冥之中天已注定。
    “你到是会放个地方。”穆林月见凌九在他们房中的书架中随手一摸，便取出了小盒子，赞叹了一句。这是她的家，她没注意到过那几时多了个东西。
    “是你这几天太放松了。”凌九可不觉得有多得意，不是自己缠着她，哪会逃过她的眼。
    “放松?”穆林月回想了一下，暗咬了一下牙，那哪是放松，明明是累狠了没了气力，才会这样。
    凌九见她的小模样，便知她在气什么，心下得意又加了几分，这可不能怪他，哪个叫他的小女人太可口了，让他欲罢不能。
    “还有一个呢?”穆林月抛开脑海里一些小儿不宜的画面，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猜?在这个房间里。”他的小林儿对他不设防，自不留意属于他们房间的增减。
    “考我?”穆林月来了兴致。松开了他的手，在不大的房内转了一圈，很快在一把椅子里坐了下来，得意得看向凌九。
    “就知你找得到。”凌九浅笑，他本就没瞒她，也瞒不过她。两人合力，把椅子板取了下来，任谁也难猜到，大的木块正镶嵌在椅子里。
    “我们开始吧。”两个木块都取了出来，该让它们合体了。凌九点头，小心得把小木块放进了大木块那缺失的地方。
    奇怪的事发生了，大小合适的小木块居然落不下去。凌九用了用力，仍没什么反映，还有一部分的小木块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