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执着，穆林月也不拒绝，象往常一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试图减轻一点他的负重。凌九笑了笑，抬步继续向穆宅走去。
    “你说刻，是刻在爹娘婚戒里的吗?”没有了自认为的威胁，穆林月注意到了他刚才的回话。
    “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小林儿就是聪明。
    穆林月翻了一个白眼，这么简单如何猜不到。他父母的遗物就那么几件，能用上这个字的，只有那对戒指了。
    打开保险箱，取出放有戒指的盒子，在父亲指戒的内里，穆林月终知道他娘亲的小名了，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走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她一直反复思考的那一句诗词。
    “雅态妍姿正欢洽，落花流水忽西东。”
    “怎么又在想这个?”收好东西的凌九走了过来，他一直不愿她多思，太过伤神对她终究是不好的。
    “阿九，来看。”穆林月看到那个字，终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提笔在姿与水的下面打了个横线，凌九也是极其聪明的，很快想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外祖母将这两个字定为娘亲姐妹的小名，别有用意。”神情严肃起来。
    “是，我的推测就是这样。”
    凌九沉默下来，开始仔细得思考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母亲小名为姿，那个女人的小名为水，刚好用了这句诗中的两个字，说是巧合，还不如说是有意为之。
    “又让你费神了。”许久，凌九才长舒一口气，抱住穆林月，她一定是一直把这些东西放在心底，才会从娘亲信中的支言片语中看出端倪。这是为自己又费了多少心思与精神。
    “你也同意对吧?”穆林月双眼放光，像是一位学生做对了考题，等待老师的表扬。
    “应该无误了。”凌九没有半点解密后的欣喜。
    “怎么了?”穆林月很快察觉到他的兴致不高。
    “本想让你好好放松一下，不想这些烦心的事，哪知他又……”
    穆林月轻笑，窝在他怀里的身子蹭了蹭。
    “傻阿九，我是那种能完全歇下来的人吗?”知他是心疼自己，内心满满的。
    “你呀！”凌九无奈得晃了晃她，罢了，看她的兴奋劲，自己也得打起精神来，共同探讨这个谜题。
    “你的推断成立，那这后面的意思就不难猜了。”手指划过那未解的几个字。
    “嗯。”穆林月见他调整过来，满是兴奋。落雅宝藏她不在乎，可她很享受这处解密的过程。
    “除去姿、水二字，忽西东与正欢洽，似是指的什么物件的使用方法。”拔开了层迷雾，很多东西看得清楚了许多。凌九只是不想小林儿多思，并不代表他自己没有思考这些。
    “我的阿九，就是聪明。”穆林月毫不吝啬得称赞。
    “只是口头上表扬一下吗?”凌九的脸皮本就厚。穆林月知他一心为自己好，才抵触解密这件事，到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先说正事。”见他有猛追之势，忙伸手隔了一下。
    凌九拿她没办法，只得抓过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这一小动作，也引得穆林月俏脸飞红，忙抽回自己的手，强作镇定得把视线转移到书桌上。
    凌九挑眉，自家小女人又害羞了。压下自己的心猿意马，同她一起开始思考得到的信息。
    “当年，最后一位落雅女王是将四样东西分别交于下属的。”穆林月边说边提笔写下口中所述。
    “这四样东西拼凑起来，就应该能找到落雅的宝藏。”凌九加了进来。
    “鬼门的这两个盒子不知是该算一件，还是两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在画好的图案前。
    “鬼门应该算是机关师的后代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讨论落雅的东西，收集的线索与物品开始串连起来。
    “药师的传承可能断了。”穆林月觉得遗憾，也不知当年落雅繁盛时期，医术该是如何得发达。
    “那倒未必。”凌九不这样认为。穆林朋看向他，等他的解释。
    “你瞧。”凌九接过笔，飞快得在纸上写下机关师、药师、大宫女、小宫女的字样。“这四人中，最没自保能力的是谁?”
    穆林月思索了一下才开口。“机关师定是能自保的，作为女王的贴身侍女，没有智慧与能力是不可能的。”从宫女上一辈的传承人，凌九的外祖母就看得出来，那是位极其睿智的老人。
    “药师确是最薄弱的，我们想得到，女王也想得到。”那个能看透一切的女子，怎不明白如此浅白的状况。
    “你是说，因为她知药师这环薄弱，所以这脉传承极其简单。”穆林月跟上了他的思路。
    “简单的同时，也极其重要。”凌九补充了一句。打开抽屉的暗格，取出了上次他们在赵庄拍下的照片，那副老秦头师傅一直供奉的画卷又一次呈现在眼前。
    “他们一直供奉传承这副画，那秘密就在画中。”只是难以参悟透罢了。穆林月拿起照片略略得看了一下，没有细究。
    “对这线索不感兴趣?”凌九对她这种态度有些好奇。
    “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她不是不感兴趣，而是这副画卷早已印在她的脑海，却没有一点感悟。这种时候她决不强迫自己去突破。
    “我现在倒想研究一下你母亲这一脉的传承。”跳过前两个名字，将手反映点在大宫女上。
    “你有想法了?”从读信开始到书房，他的小林儿似乎已有了方向。
    “我猜测，东西可能在孙婉雨那，而用法却在你娘这。”穆林月也不瞒他。
    “从哪看出来的。”凌九双目含笑，她的想法又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欢洽，东西。”穆林月边说边用手指点那四个字。“可对?”
    “我刚想到，你都明白好半天了，还夸我聪明。”凌九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瞎说，明明是你先想到，提醒我的。”穆林月闪躲。“我们之间需要这样相互吹捧吗?”娇嗔得问他。
    “不需要。”凌九抱着她，含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