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变化不大,还是一年前的模样。凌九注意到很多人见了小林儿,眼神不由一亮,虽没上前来打招呼,可整个气息都欢快了不少。
“他们都认得你?”在她耳旁轻问。
“我昨天那话不夸张。”她在这宁城,真的是可以随心所欲。
“宁城原先不是这个样子吧?”凌九见有的建筑还是新的,有的明显也是翻新不久。
“有匪患的地方,哪来安生。”算是承认了,她给这方土地带来了安宁。
“你知不知道你很有领导才能,当女王都不为过。”凌九随口调查侃了一句。
“当那干嘛,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要的日子。”
“那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很少提及对未来的规化与想法。
“我想过的日子很简单,吃吃喝喝,睡睡当个米虫。没这所有的烦心事,没有恩要报,没有仇要报,窝在小家里,养养猫,逗逗狗,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块,做些感兴趣的事。足矣。”
“现在开始起你就可以当个米虫了。”她想要的真不多,却是最难实现的,凌九愿为她撑起这片天。“一切有我。”
听了他这话,漫步的穆林月脚步停了下来。“我想当的米虫是两个人在一起,否则还有什么意思。”他的心,她知道。她又如何舍得他辛苦。
“我们一起努力,争取那日早些到来。”穆林月含笑看着凌九。凌九向她伸出手,穆林月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在外面她总放不开。可看到他眼中的期待,终握了上去。
两人携手难得如此悠闲得瞎逛逛,来到一家香火店,穆林月走了进。“你买这些干嘛?”见她让人包了一些蜡烛、香、还有一些纸钱,很是奇怪。
“回老宅,总该祭拜吧。”其实她也不是很懂这些,只是想着该有点仪式。
“还是媳妇儿细心。”凌九嘻笑,对自己的事她总是很上心。
从店中出来,门口的一个小摊引起了凌九的注意,上面摆着的东西算不上贵重,却胜在精致,每一件饰物都要是用各种木头打磨出来的,呈现出木质的本质,有的甚至好好利用的原本的纹理,显现出不同一般的美感。
他知道林儿是不喜穿金戴银的,这种木质的本身就别具一格不说,她也应该会喜欢。上前开始仔细挑选,觉得哪哪都好,反倒拿不定主意。
“这个喜欢吗?”终把目光锁定在一副耳坠上,小小的水滴形状,朴实无华。
“这位爷,眼光到是好,只是这副是不卖的。”小摊后的小老头,满脸陪笑,作势就要把它收起来。
“为何不卖?”凌九有些不舍。
“今个出摊,是小老儿的儿子帮的忙,他不知道这副耳坠已有主了。”
见摊主如此解释,凌九只得作罢,刚要离开,穆林月走了出来。“穆小姐。”摊主见了她,忙起身打了个招呼。
“老黄头呀,身体还好吗?”对平常人的善意穆林月总是很和谒。
“没想到小姐还记得我。”摊主有些激动。从怀里摸出刚才那副耳环。“小姐,小老儿一直想感谢一下你。”
“别,没什么大不了的,举手之劳而已。”这老黄头身体出了点状况,刚好遇到了她,开了一副方子,吃了几幅,身体渐好了,这些年也没怎么不好过。
“别拒绝,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是个手艺人,打磨了这副耳坠,算是一点心意。”将手心摊开,那副耳坠出现在穆林月面前。
只看了一眼,穆林月便喜欢上了,木质水滴上,带有一些木头的纹理,形成一种别样的流动感。真的与她极其相配。
“收下吧,我刚才还想给你买来着,老板说不卖,有主了。”凌九代她接了过来。
“这位应该是我穆家姑爷吧。”老黄头看了看两人,很快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老板好眼力。”凌九很喜欢姑爷这两个字,轻捏起精致的水滴,帮穆林月戴上,真的与她极其相配。刚想说上两句赞美的话,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种小地方,还有这种极品。”
凌九脸色微变,但碍于在宁城,小林儿的地方,不太好了作,握住她的手,准备弃之不理,侧身离开。
“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来人很不识趣。伸手挡在了他们前面。
“让开。”凌九的脸黑了。穆林月在他掌心扣了扣,这种角色不值得生气。
“这位小姐。”来的是位年轻公子哥,明显不是宁城人,一双眼睛几乎都粘在穆林月身上。
“如此天生丽质,如此低俗的东西怎配得上你。”满身爆发户的气息。
“与你无关。”穆林月避开他探过来的手,冷冰冰得来了一句。同时阻止了凌九要出手的动作。
“别跟这小子了,跟爷走,保你穿金戴银,那怕是钻石,也由着你挑。”蔑视得看了一眼凌九。别怪他有眼不识金镶玉,凌九为了配合穆林月,穿了一件老式长衫,不懂面料的人,哪会看出他低调的奢华。
“我只喜欢这一款。”不论是人,还是物。
“那你也喜欢我呗。”那人恬着脸,又往跟前凑。
穆林月尽量忍耐脾性不发作,这宁城一直很祥和,若在大街上动起手来,会带来一种莫名的恐慌,没人愿意被打破平静的生活。
可她低估了自己在宁城人心中的地位,与宁城人的团结。老黄头是第一个有反应的人,见有人不知死活得调戏穆小姐,便来了气,抄起挑摊子的扁担,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