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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四儿是新生

    德郡王难堪道:“皇兄要我带你进宫觐见。”
    润玉起身:“走吧,宜早不宜迟。”
    大概皇帝发过话的,德郡王递了牌子内监没有通报就立刻放行了。
    润玉不由摇头,这皇帝。。
    内侍将两人一路引往乾清宫,润玉纳闷。现在是午后,皇帝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办公吗,在寝宫干什么。不是,这皇帝不会是猴急到这个程度吧?
    内侍在门外恭敬道:“陛下,人带到了。”
    景展文的声音:“几个人来的?”
    内侍回道:“德郡王和润玉公子两人。”
    景展文说:“两个人都进来,朕有要事商议,不得打扰。”
    皇帝声音极是威严,内侍称是,恭敬退下。
    润玉本待见到皇帝见机行事,谁知和德郡王两人入内以后,冷静如润玉,也不禁大吃一惊。
    哪是什么景展文,只见轩官穿着雪白的一件衣服,衣摆和袖子拖地,正站在屋内笑吟吟地等着两人。
    德郡王呆住了。润玉很快回神:“皇帝呢?”
    轩官抬手往床上一指:“死啦。”
    衣服太大,轩官的手在袖子里。轩官像在台上唱戏那样,袖子抖抖抖,抖抖抖,把两只手抖出来。
    他一手放在胸口略高处,一手抚袖,脸上露出戏台上的柔媚表情:“我杀的。”
    不理石化的德郡王,润玉抢到床前,仔细看床上皇帝的尸体。
    润玉掀开被子,皇帝赤身裸体,身上并无伤痕,只喉骨被捏碎了。
    润玉手指悬在皇帝喉骨上方比划了一下,转头看看轩官纤长的手指,道一声:“好大的手劲。”
    轩官笑嘻嘻:“承蒙夸奖。”
    德郡王这个时候才有了言语能力:“你,你穿的是什么,你穿的谁的中衣?”
    还能是谁的中衣?这是皇帝的寝宫,皇帝的衣物还散在那呢,皇帝的衣物少了白色的中衣。
    德郡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要你侍寝了?他怎么可以?他明知道。。我都已经答应去找润玉了,他怎么可以。。”
    尾音已经带了哭腔。大齐的规矩,侍寝要光溜溜的抬过来。
    轩官正饶有兴致的玩袖子,抖起放下抖起放下,闻言一顿。
    轩官慢慢转过头,盯牢了德郡王:“哥哥,你今年几岁。”
    德郡王:“。。。”
    轩官说:“我是什么身份?你的皇帝哥哥说了不碰我吗?你皇帝哥哥说的是你带润玉过来,他就不霸占我,肯还给你哟。”
    轩官甩了袖子把两手背在后面,踱步到德郡王面前。半途他还被拖地衣摆绊了一下,德郡王伸手要扶,他已经迅速站稳。
    德郡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轩官已经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
    轩官的眼睛很漂亮,杏核般,又大又亮,眼尾天生带眼线。轩官表情认真说道:“我不需要人扶,我站得稳。没有人能扶我。”
    最后一句竟带了铿锵之声。
    德郡王颓然垂下手:“你不信我。”
    轩官脸上浮起嘲讽:“信的人,都万劫不复了。”
    轩官又重复了一遍:“都万劫不复了。”
    轩官收了脸上嘲讽,低头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函文,你今日才知我的身份吗。贱籍是什么?律法写的清清楚楚。‘强贱籍者,补付银钱无罪。‘你明白吗?哪怕是平民,凑足了钱交了嫖资都是无罪的。我们就算穿着衣服,和没穿也没什么差别。”
    轩官把背在身后的手举起来,看看自己穿的中衣:“你不喜欢我穿这个?那我脱了啊。”
    德郡王,景函文大骇,按住轩官:“别。。”
    润玉刚才一直盯着床上尸体看,此时皱眉回头喝斥:“够了,别闹了。”
    轩官一顿。轩官似恍然大悟:“哎呀怎么回事,重点不对啊,重点是我杀了皇帝哎。函文,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杀了皇帝?”
    景函文木木的问:“你为什么杀我皇兄?”
    轩官却突然翻脸:“怎么是我杀的?我一个戏子哪有那个本事,皇帝明明是你杀的。皇帝要睡我,你带了皇帝要的人来交换,皇帝不肯还,两个都要。你就把皇帝杀了。”
    轩官手朝润玉一指:“他是同谋。”
    润玉脸色变都没变,回身走到桌案前坐下。他看茶壶里还有冷茶,倒了一杯喝了,还喊景函文:“来喝点茶冷静一下。别理那个小孩,他嘴里就没个实在话。”
    轩官闻言嘴撅的高高的,又开始抖袖子玩。
    轩官还邀功:“我学皇帝的声音像不像?”
    润玉冷脸:“你一个唱戏的,学谁的声音不行。这个不值得炫耀。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函文也回过神来:“你为什么要杀我皇兄?”
    轩官说:“我当然是为了你呀。。”
    景函文:“。。。”
    轩官说:“我认识你之前,我陪谁都不要紧。可是我现在只喜欢你呀,只想给你睡呀。你地位高,我跟你好以后就没人敢打我主意了,在你上头的只有一个皇帝。所以你做皇帝吧,这样我就不用和别人睡了。”
    轩官眉开眼笑:“开心不开心呀,函文哥哥~”
    景函文明知道这戏子嘴里没一句真话,然而听到他说“我现在只喜欢你呀”的时候,还是不免心里一荡,接着又是一酸。
    润玉皱眉:“你还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好好说话?”
    轩官收了脸上做戏,瞬间又面无表情。
    润玉摇了摇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官却不理润玉,只问景函文:“函文哥哥,你并不知道我的真名吧?哪有人叫轩官的?那是我的花名。”
    “我的名字很土的,我行四,叫黎四儿。”
    轩官说:“你应当知道,黎,是你们齐□□赐的姓。黎,是黑,我们这一族,永堕黑暗。”
    润玉冷哼:“前朝余孽,怎么,还没死心吗。”
    轩官冷笑:“前朝余孽?到底我族是前朝余孽,还是景氏是乱臣贼子?都说□□仁慈,确实仁慈。篡了位并不赶尽杀绝,不过是把前皇室打入贱籍。是给了活路,只不过是繁衍了后代供人淫玩。连军中的军妓都是。。”
    轩官眼泪滚下来。景函文心如刀绞,伸手想把轩官揽入怀中,却犹豫着不敢碰。
    润玉看他这幅傻样直摇头。景琛啊,你的儿子比你还要老实。
    润玉只问轩官:“你们待要怎的?为什么要把德郡王扯下水?”
    轩官说:“当然是要函文哥哥做皇帝呀。皇帝被他的弟弟杀了夺位,为了抢一个戏子。然后有人怒而带兵入皇城,宰了乱臣贼子德郡王。
    等混乱平息下来的时候,京城的兵权就落到了我们手里。皇帝死了,作乱的德郡王死了,只能推举年幼的小皇子继位。我们家在军中的人拨乱反正,居功至伟。是妥妥的摄政王。
    小皇帝在手,任人搓圆捏扁。等时机成熟,再让我们家的太子继位,恢复国号。我族人从此可以扬眉吐气,抬头做人。”
    景函文说:“你。。你要杀我?”
    轩官柔声道:“函文哥哥,成大业,必须要有牺牲的。”
    润玉说:“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轩官说:“杀就杀呗,反正不影响计划。外头已经在进展了,你俩杀了皇帝,从你们踏进这个乾清宫,”
    轩官手朝门一指:“这个门一关,外面的布置就按计划开始了。”
    轩官笑眯眯:“函文哥哥,你杀了皇帝篡位,外头已经传开啦。你和人说,皇帝是我杀的?然后告诉别人,我也死了?”
    润玉啪的拍了一记桌子:“景展文,你还要任这满嘴胡话的小骗子胡扯到什么时候?”
    轧轧的机关声响起,皇帝景展文从墙壁夹层密室里走出来。
    景展文还是穿着便服,他皇帝的衣服还扔在地下,中衣还给轩官穿着呢。
    景展文摸鼻子:“就知道瞒不过你。”
    润玉施施然站起来准备行礼,景展文伸手止住:“不用了,上次行过礼就行了。我皇爷爷被你行过礼,我父皇被你行过礼,我做皇帝前你就溜回老家了,没逮着你。”
    润玉。。景琛,我可不可以抽你的儿子?
    景函文张口结舌:“皇。。皇兄。。”
    景展文摇摇头:“真是伤心,见色忘友啊见色忘友。我还是你哥哥,真是过分。”
    景展文往床上尸体一指:“你连尸体都没细看吧?润玉都能看出来那不是我。”
    景函文羞愧低头。他其实就看了一眼,都没有走近了多看一眼。
    润玉说:“这本来就是你的替身吧?长得非常像。糊弄不熟悉你的反贼够用了。”
    景展文说:“你和我也不熟呀,你怎么就认得出这不是我。”
    润玉笑笑,又饮了一杯冷茶,说:“这计甚好。对方从我们踏入这个门就发动了吧,你的人就等着对方行动。你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军中有反贼混入,只是不清楚是谁。这次有异动的都落入圈套了。你是早有准备,事情应该会结束的很快吧。”
    润玉又朝轩官一指:“这满嘴胡话的小骗子立大功了。他乔装你的声音惟妙惟肖,反贼相信在我们进来之前,这小骗子能模仿你的声音稳住局势。要是给人看到了,床上躺着皇帝,屋里还有个侍寝的,一切天衣无缝。于是反贼相信了这次一定能成功,这样反贼才会全部出动。”
    润玉问轩官:“你为什么会背叛族人?”
    润玉旋即皱眉:“好好说话,别胡扯了。”
    轩官嘟囔:“我什么时候胡扯了。。”
    景展文对润玉客气,对轩官就是冷冷一瞟。轩官缩了缩脖子,接着又灿烂笑了,还对皇帝抛了个媚眼。
    景展文冷了脸:“收起你那副做派。欺负老实人过瘾吧?那是朕的弟弟。要不是他痴迷你,就你这个样子,哼!”
    景展文柔声对景函文说:“我没碰你宝贝,你放心。”
    景函文还在惭愧自己刚才的事,哭着喊:“哥。。”
    景展文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跟父皇有的一拼。”
    屋内三人,包括装模作样的轩官,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景展文。景展文自知失言,干笑两声,走到润玉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冷茶喝了。
    润玉说:“陛下你很闲吗?”
    景展文说:“现在是挺闲的。都部署好了,现在就等结果了。”
    润玉说:“既然不忙。小骗子,你说说,为什么要背叛族人。”
    润玉皱眉对景展文说:“你相信他?我怎么总觉得他油滑的紧,看着就心里不踏实?”
    景展文说:“那是你不了解他的经历。无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他。”
    听皇帝这么说,轩官得意洋洋朝润玉抛了个媚眼,润玉啼笑皆非。
    景展文冷冷的说:“黎四儿你要是再这样,朕就不给你们黎家脱籍了。”
    轩官配合地脖子一缩。看景展文眼光转过去了,又伸出脖子,继续抖袖子玩。
    润玉略一思忖,点头道:“也是。前朝皇室复辟哪有那么容易,气数都尽了的。你大齐数代皇帝兢兢业业,百姓这些年日子很是好过,哪那么容易推翻。投靠你为族人脱籍,比造反可靠。”
    景函文关注的却是另外的事:“轩官。。四儿!你,你不是贱籍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你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吧?四儿,我,我。。”
    景展文看弟弟这个傻样直摇头。轩官说:“函文哥哥你别逼我了,不行的。”
    景函文问:“你。。你是不喜欢我?”
    轩官说:“函文哥哥,实不相瞒,我心里有病。”
    轩官指指心口:“治不好的病。我前面经历太痛苦,我享受不到快乐。明明应该不会疼了,但我一直疼。我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是心里的问题。身体上的毛病好治,心里的难。函文哥哥,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但总没个实在的给你,再深的感情都会淡。”
    轩官说:“我不是贱籍了,我就能拒绝了,我就不想忍着疼还要笑了。函文哥哥,我对你是有好感,但不足以让我忍疼。你会怪我吗?”
    景函文心下大恸:“四儿,我。。”
    润玉问:“小骗子,你试过在上面你疼不疼吗?”
    景展文抓狂:“润玉!你在干什么?这是我弟弟,堂堂郡王!我要杀了这个小戏子。。”
    轩官说:“。。。我不知道,我没被允许过。”
    润玉说:“你自己总该摸过吧。”
    轩官傻傻点头。这孩子其实年纪不大,平常装样装惯了,刚才的疯疯癫癫也是他的面具。面具戴久了,不戴面具就会害怕。无非是一个面具换一个面具。
    轩官难得流露出的孩子气,倒是比他烟视媚行的样子好看。
    润玉柔声道:“自己摸不疼的是吧?你和你函文哥哥好好聊聊吧。别满口胡说八道了。所有的真情都不应被辜负,不是说有人喜欢你,你就应该回应。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道理别人爱你,你就应该爱他。但是你不应该嘲笑,挥霍别人的真心。有什么话你们还是说清楚的好。
    还有,黎四儿,以后你可以堂堂正正做黎四儿了,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不要让你过去的苦难阻碍你以后的幸福。轩官没有面具保护不能成活,黎四儿不用。这是你立了大功争取来的,你的族人能享受新生,你反而要用你的过去束缚你自己。你冤不冤哪?”
    润玉又对景展文说:“把这俩人赶到密室里说话吧,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解决。陛下也别气,各人有各人缘法。”
    于是皇帝开了密室,把两个人扔进去了。
    第八章  润玉,你来帮我吧!
    景展文摇头:“函文。。亏得是我弟弟。”
    润玉说:“是,和他老子有的一拼。”
    景展文尴尬的笑笑:“你不会和我父皇告状吧?”
    润玉说:“放心。不过你父皇就算知道你说他蠢也不会计较的,大智若愚就是这个样子,远比有些人自以为聪明。”
    景展文说:“你到底还是护着他。”
    景展文说:“润玉,我真心希望你能做我的郎官。这次肃清了内部,我就可以实施我的抱负了。润玉,你帮我好不好?你没有走科举,我没法给你说得过去的官职。郎官是最适合的。你不同意我不会碰你的你放心,我对你是有心思,但没那么龌龊。我的主要心思也不在这个上头。
    你是知道历史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时势造英雄,到了该天下一统的时候了。我大齐,数代皇帝爱民勤恳,虽无大才能,然国家百年积累的底蕴在。我继位这十年用心经营,尤其军中将领也培养了一些。我又时常让边境打一打戎狄练手。润玉,我秘密建的马场已经培育出了优质战马,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来帮我吧。你推荐给父皇的皇商就是难得的人才,他是你族兄吧?虽名义是皇商,其实正帮我秘密筹备粮草呢。
    润玉,要是还有这样的人才,你荐给我好不好?有你的帮助,我十年之内定能得成大业。当然,我不是那只依赖别人的,没有你,我最多再多努力个十年,二十年。
    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完成统一大业。”
    润玉说:“我以前没有关注过这方面。以后遇上什么人才,我给你推荐。”
    这其实就是答应了,于是景展文笑了。
    润玉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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