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跟秦家人分开后,银行卡里就多了一百万。
用手机在网上查了一下关于孤儿院的资料,很快就选定了其中一家孤儿院匿名捐了五十万。
玄学师泄露天机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若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会遭天谴。
所以就需要积福来制衡。
当然,也有些玄学师并没有把这一忌讳当一回事,甚至还利用自己所学为非作歹、做尽恶事,只为给自己谋利享受。
手里有了余钱,顾长安转身就去买了不少符纸,打算回去尝试画另几种符箓。
只是他才刚回到公寓,就接到了谢白程的电话,只得再次出门去了警察局。
“安子!”
刚录完口供出来的谢白程一看到顾长安,当即双眼闪闪发亮,语气满含激动,“安子安子,幸好有你给我的护身符,不然你兄弟我现在可就要躺在医院里了。
好兄弟,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护身符,简直太神奇了!
对了兄弟,你手里还有没有护身符?多卖我几张呗?”
顾长安观察了一下谢白程的面相,见他眉宇间萦绕的黑气已经消散,便知道他今天的血光之灾是躲过去了。
“我自己画的。”
顾长安实话实说,谢白程却被噎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兄弟,你认真的?”
作为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个兄弟还有画符的本事?
真不是在逗他玩吗?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顾长安反问。
谢白程细想了一下,还真觉得他兄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不过……
“安子,我们可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符的?我怎么不知道?老是交代,你除了会画符还会什么?”
谢白程抬手用手臂扣住了顾长安的脖子,俨然一副逼问的架势。
顾长安在他双臂上点了一下,谢白程就感到自己的双手突然脱力了!
软绵绵的,就跟两条没有了骨头的面条一样!
谢白程惊了,看向他兄弟的眼神就跟在看什么怪物似的。
“安子,你、你你还是我们认识的安子吗?!”
顾长安心想:还真不是。
并不知道顾长安心中所想的谢白程,此刻高兴得像是个孩子,要不是双手软绵绵的没力气,怕是都要给他兄弟一个熊抱了。
“嗷!安子你太厉害了!安子安子,你收徒不?考虑考虑兄弟我怎么样?”
一想到学会后还可以在他爸装.逼……哦不,是露一手,谢白程就忍不住的激动。
“嗷嗷嗷!!安子安子!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当你徒弟,我们可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可不能把我给落下了!”
顾长安还没回答,恰好这时录完口供出来的周孟就先大声嚷嚷了起来。
那模样,就差没有跪下抱大腿了。
察觉到周围人在听到‘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时,落在他们三人上的古怪目光,顾长安,“……”这两个逗比!
“回去再说。”
受不了这两个逗比甚比几百瓦的星星眼,顾长安转身就往外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暴怒的声音骤然在他身后响起。
“顾长安你给我站住!”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顾长安瞬间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顾耀祖,原身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耀祖你又发什么疯,这里可是警察局轮不到你乱来!”
谢白程见顾耀祖凶神恶煞,一副要冲上去揍人的架势,当即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拦了下来。
周孟紧跟其后,把顾耀祖的路给堵死了。
“死孔雀你嚷什么嚷,就你嗓门大啊!”
周孟向来瞧顾耀祖这个私生子不顺眼,毫不客气的冲着对方大声吼了回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在这?不想走?既然不想走那就都在警局待够二十四小时!”
把几人逮回来的警察队队长听到动静走过来,扫了几人一眼,黑着脸厉声喝道。
“别别别,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前一刻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周孟,闻言立即就怂了,忙不迭扯上两个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警局。
“妈呀吓死老子了,那队长可真够凶的。”
周孟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显然是对那位队长十分忌惮。
紧跟其后的顾耀祖,这时也带着几个小弟出来了,“顾长安你别太得意,梦雪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再敢肖想梦雪,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恶狠狠的瞪了顾长安一眼,而后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看着顾耀祖离开的背影,顾长安眉头微挑。
原身在这个时间线的时候,已经跟周孟和谢白程因为白月光的事生出了隔阂,因而原身中并没有来警察局的这一出。
不过不难猜出,这其中必定有那爱搞事的白月光手笔。
而原身的白月光就是顾耀祖口中的梦雪,也就是这个小世界的女主角。
“呸!小人得志!”
周孟满是鄙夷的朝着顾耀祖离去的车子呸了一声,显然对顾耀祖没有半分好感,转而安慰顾长安道,“安子,你别理这种小人,这种小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倒是谢白程有些担心,“安子,我看顾耀祖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还是小心点吧,还有孙梦雪……安子,她真的不适合你。”
提到孙梦雪的时候,谢白程明显有些迟疑和小心翼翼。
似乎是怕顾长安会生气一般。
不过也不怪谢白程会这般小心翼翼,实在是原身对于孙梦雪这个白月光十分在意,容不得别人说白月光半分不好,哪怕是自己的兄弟。
“我知道。”
顾长安可不在意孙梦雪这个一心想攀附富贵却又装模作样的心机女,现在既然提到了,自然要表明一下态度。
“孙梦雪一心想要嫁入豪门,我现在已经是被顾家扫地出门的弃子,对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吸引力,想必这个时候她已经找到了新目标。”
顾长安神色平静,倒是让谢白程和周孟有些惊讶了。
“安子,你就不伤心?不生气?”谢白程试探性的问道。
顾长安面不改色,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我庆幸及时发现了她的真面目。”
谢白程两人见他不似说假,提着的心顿时就放下了。
“安子,恭喜你,你终于看清了那个虚伪的女人真面目,真是太不容易了,老天保佑!”周孟十分夸张的双手合十,对着老天拜了拜。
不等顾长安说话,就又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安子我跟你说,孙梦雪这个女人是真的要不得,你知道我跟程子为什么会跟顾耀祖那个死孔雀干架不?就是因为孙梦雪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跟程子可是好几次亲眼瞧见孙梦雪跟顾耀祖在一起的,不止楼在一起,还卿卿我我的,可差点没把我给恶心死。
在学校的时候那女人安安分分的装纯情,没想到内里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不是我跟程子亲眼瞧见,还真看不出她是个虚伪的女人。”
“最可恶的是那个女人居然还往你身上泼脏水,恰好被我跟程子撞见听到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动手了。
顾耀祖这个死孔雀居然还想背后偷袭程子,好在关键时刻安子你给的护身符显灵,让顾耀祖脚滑来了一个狗吃屎哈哈哈——”
瞧着周孟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谢白程不禁有些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程子说他大腿突然一热,在放护身符的裤袋里捞出一小撮灰,我们还不知道安子你给的护身符这么厉害呢!”
等笑够后,周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灼热的看向顾长安,“安子啊,你手里还有多少护身符啊,都卖给我怎么样?
哦对了,还有收我们为徒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我跟你说啊安子,我们三人可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那是过命的交情,收我跟程子为徒,以后有什么事尽管交给我们去办就准没错了。”
周孟‘砰砰砰’的拍着胸口,向顾长安推销自己。
谢白程双眼一亮,忙附和,“对对对,我听说很多大师身边基本都有很多徒弟跟着打杂,让人一看起来就很靠谱。”
瞧着一个劲推荐自己的两个逗比兄弟,顾长安的眼角不由抽了抽。
做兄弟的徒弟,这两逗比还真够能屈能伸的!
最终顾长安没有收他们为徒,不过倒是答应了可以教他们有关玄学的本事,同时还跟他们商量了一下合作的事。
两人负责帮他找生意和出售符箓,所得收益二八分。
周孟和谢白程两人二成,他独自一人占八成。
他原先开出的分成是四六分,周孟两人四他六。
周孟和谢白程都是富家公子并不缺钱,再加上他们的兄弟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他们怎么还能要兄弟的钱?所以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
不过在顾长安的坚持和各种分析下,两人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过只肯收两成,更多就不要了。
……
秦氏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这是私家侦探送来的资料。”
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助理,恭敬的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秦父的豪华办公桌上。
“根据私家侦探调查到的资料,林钧少爷在几个月前到国外出差时遇到了一个在国外留学的女学生,林钧少爷很喜欢那位女学生,还多次对那女学生说过会娶她进门。
那女学生曾是林钧少爷的学妹,基本可以确定那女学生是早就知道了林钧少爷的身份,林钧少爷有未婚妻的事,想必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现在那女学生已经回国,被林钧少爷安置在了他名下一栋别墅内,两人目前是同居状态,林董事和林夫人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秦父听了助理的汇报,心里窝火得厉害。
不过还是强制压了下来,示意助理继续说下去。
“根据调查资料,林钧少爷确实有私自去找过一位玄学大师,不过私家侦探怕惊动那位大师,所以没有再深入调查。
至于救了小姐的那位大师……”
说到这,助理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秦父见状眉头微蹙,“那位顾大师也有问题?”
助理忙摇头,解释道,“这倒不是,只是那位顾大师的名声有些……有些不太好听,而且在此之前,并没有人知道顾大师有这等本事。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顾大师跟林钧少爷甚至是林家人都没有过接触。”
确定顾长安跟林家人没关系,秦父倒是放心了不少。
同时也对顾长安多了几分好奇。
“顾长安,洪明集团的公子?还只有18岁?”
秦父打开文件袋,看着关于顾长安的资料不由惊讶了。
特别是年龄的这一项,简直让秦父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他本以为顾长安只是长得面嫩而已,没想到是真的嫩!
不过在亲眼见识过顾长安的本事后,他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年龄,就变得小看对方。
世界上无论哪一个行业,都不会缺少天才的存在。
顾长安说不定就是天才中的一人。
“顾大师在一个月前被赶出了顾家?还是净身出户?”
看到后面完全是顾长安黑料的资料,秦父敏锐的察觉出了其中的阴谋。
虽然他跟顾长安相处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他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点自信的。
顾长安若真容不下后母和私生子,又怎么会甘心被扫地出门?又怎么会在被扫地出门后半点动静都没有?
以顾长安的那一手本事,若想要回顾家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么长时间顾长安都没有动作,显然是不屑回顾家。
“顾洪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居然放弃了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儿子,以后有他后悔的。”
看完了资料后,秦父都有些替顾长安母子不值了。
对自己有大恩的妻子都能这么无情冷血,这样的人,怕是连最基本的良心都没了。
秦父思索了片刻后对助理问道,“顾大师现在是租房住?”
助理点了点头,“顾大师目前住在一个普通小区内,租住的是一个不到五十平的小套间,顾大师的两位朋友想安排他去高级公寓居住,不过被顾大师拒绝了。”
闻言,秦父立即有了主意,“你把我在凯廷别墅区19号那栋别墅转到顾大师名下,就说这也是我给顾大师的报酬。”
“是,董事长。”
助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暗叹他们董事长的大手笔。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董事长对那位顾大师是真的很看重。
而突然多了一栋别墅的顾长安,瞬间就明白了秦父的交好之意,对此倒也没过多纠结,很干脆的收拾了一下就搬去了那栋别墅。
人生短短几十载能享受却不享受,那是傻子。
不知是顾洪消息灵通,还是顾洪一直派人关注顾长安的情况,顾长安搬去别墅居住的第二天,顾洪就得到了消息,还纡尊降贵的亲自登门了。
相对于在京城排得上号的秦家,顾家不过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
有野心一心想要往上爬的顾洪,在得知自己看不上眼的大儿子居然跟秦家有关系时,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
就他那只会胡混的大儿子,怎么可能跟秦家这种庞然大物攀上关系?
可看了秘书递上来的‘证据’后,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无缘无故的,秦氏的董事长怎么会突然送他大儿子一栋价值上亿的别墅?
若说其中没有缘故,他是绝对不信的。
“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父亲?”
在客厅坐了好一会,见顾长安都没有给他倒茶的意思,顾洪脸上是明显的不瞒。
顾长安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闻言嗤笑一声。
“父亲?看来顾总的记忆力并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忘了,顾总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可是说了,以后没有我这个儿子。
怎么,顾总这是想反悔了?”
顾长安一反常态的态度,让顾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以往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大儿子,居然一开口就冲他开怼。
等反应过来后,脸瞬间就黑了。
“孽子!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这个父亲的?!”
顾洪勃然大怒,呵斥道,“要不是你不成器,我又怎么会一气之下把你赶出家门?你说说你,都十八岁成年了,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夸你一句?”
不等顾长安回话,顾洪便突然软了语气,“行了,你发脾气也要有分寸,都出来一个月了,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顾洪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他把大儿子赶出家门,完全是大儿子自己闹脾气的原因。
脸皮不厚的人,还真说不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来。
顾长安不怒反笑,“顾总觉得我像是个傻子?”
顾洪皱眉不悦,“什么意思?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赶紧去给我收拾东西,我的耐心有限。”
在顾洪看来他是顾长安的老子,顾长安就得乖乖听他的。
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妥。
顾长安半点行动的意思都没有,看着顾洪的眼神多了一分毫不掩饰的讥讽,“想让我回去?行,只要你把小三和私生子清理出去,我自然会回去。”
“胡闹!”
顾长安的话音刚落,顾洪当即就是一声呵斥,“什么小三私生子,那是你母亲和弟弟!”
“顾总可真会开玩笑,我妈早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而且我妈也只有我一个儿子,顾总以后可不要说错了。”
顾长安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往楼上走去,“还是那句话,顾总什么时候把家里的垃圾清出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不孝子!你给我站住!”
一而再的被不喜的儿子顶撞,顾洪的脸色铁青得厉害。
然而顾长安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上了楼,连个背影都不再给他。
顾洪自持身份,做不出大吵大闹打儿子的事来,所以最后是带着满腔愤怒离开的。
楼上顾长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顾洪愤愤然离开的背影笑了。
一边是初恋白月光和疼爱的儿子,一边是多年来梦寐以求想要搭上的庞然大物,顾洪会怎么选?
真让人期待。
为了顾洪能做出更好的选择,顾长安决定多做几单生意。
不过这年头神棍生意难做,还是先多画几张符箓吧!
顾长安在家一连画了几天符箓后,才终于迎来了第二单生意。
这单生意还是周孟死皮赖脸从他爸那里拉来的。
不过顾长安的生意对象不是周孟他爸,而是周孟他爸公司的合作方负责人。
那负责人的老婆最近突然病倒的,大热天的居然说觉得冷,穿上棉袄都不顶用。
去几家大型医院检查过,愣是都没能检查出什么原因。
无奈之下,负责人只得听老母亲的话,找一个大师来家里看看。
负责人姓仲名德,对于神神叨叨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不相信的,找大师来家里看看,无非就是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
现在一看周父介绍来的大师,居然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高中生,心里顿时就有些不满了。
不过到底跟周父合作了多年,即便心里有意见,也没当着周父的面给他难堪。
察觉到仲德的脸色不太好,周父既尴尬又有些心虚,“仲经理,你别看顾大师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真本事还是有点的。”
“是吗?那就有劳顾大师帮我老婆看看了。”
仲德虽然没有当面给周父难堪,可态度也不怎么热情,显然是并不相信顾长安有真本事。
说罢,仲德直接带着几人去了主卧室。
周孟和谢白程有心想吹嘘一下他们兄弟的厉害,奈何人家仲经理根本不给他们吹嘘的机会,只得满是郁闷的跟在后面走。
留意到自己儿子的沮丧,周父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安这孩子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有没有这等本事他还能不知道?也就他这个傻儿子好忽悠,别人说什么就傻傻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