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白露和李凤一齐回府。
因为夜明宇提前离场,两人在那干坐着也没什么性质了,随意坐坐就也打道回府了。
“你看,今日太子哥哥是否与平日有所不同?”白露美滋滋对李凤道。
若是在往常,夜明宇对她们都是淡淡,从未想今日这般,还会认真听她说话。
甚至在她被呛到地时候,还安慰她。
这般贴心,这般温柔。
这是不是说明,太子哥哥对她开始改观,又或者说,她入主东宫有望?
李凤侧目而视,看她脸上泛起了红晕,便知她在想什么。
内心泛起嘲弄之色:“便再看你得意几天,介时你越是嘚瑟,摔下来便有多惨。”
思及此处,她好似已经想到了阮氏事情败露,白露为众人所弃的模样。嘴角不免弯了起来。
她一反常态,没有与白露争风吃醋,反而真心实意地笑道:“白姐姐,我也觉得太子殿下今日对你有所不同。你想想,若是以往,他的眼珠子可全是粘在李锦那小妖精身上,可你看今天,殿下眼里,可只有白姐姐你呢,就是李锦那小妖精佯装回去,太子殿下都无动于衷。”
白露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李凤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但是内心的快乐让她忽略了这份异样,当即又笑道:“你说,太子哥哥为何如此,可是终于看到我的好了?”
因为你蠢。
李凤内心轻蔑地说道。
可是在表面上,她还是轻声道:“像白姐姐这样长得好看,身家丰厚,对太子殿下又是真心实意的姑娘,天下间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想来太子哥哥之前定是受了李锦的蛊惑,忽视了姐姐。现在啊,终于看到姐姐对他的真心了。”
“你今日怎如此好意?”白露听她说了这么多,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也喜欢太子哥哥么?”
李凤佯装做伤心的模样道:“白姐姐,可是太子殿下喜欢的是你,就算我喜欢他,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听在白露地耳朵里,那叫一个舒坦。
她假惺惺地安慰道:“你也不要太伤心,想想你身上的贵人之兆头,你一定也能寻到你的良人的。等我嫁给太子哥哥,那就是尊贵无双的太子妃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的。”
李凤听她已经开始畅想太子妃的身份,实在装不下去了,当即强壮笑脸:“那就谢谢白姐姐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走。
内心冷笑:这还真是个蠢的,大白日的就开始起梦来了,等着吧,我看你到时候摔得有多惨!
白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含怜悯和得意:“唉,她一定是不高兴了,可是太子的心喜欢谁,又岂是我们能决定的呢。”
李凤回到宣平候府,居然遇到夜明宇从宣平候府中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
太子不是说他东宫又要是要处理吗?
怎会从宣平候府中出来。
看他所走廊道的方向,这、这分明是,是来找李锦了!
李凤揪紧了手中的手绢。
她拢了拢头发,迎上去,和夜明宇见礼。
可夜明宇就这般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让李凤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悲哀。
想起白露那般喜滋滋的样子,再看看夜未明这迫不及待赶来宣平候府地模样。
她心中大恨。
李锦,为何,你为何总是如此幸运!
全家都宠着你,就连尊贵的太子殿下,也视你如宝,眼中再也看不得别人。
明明府中嫡女是她,明明大师所说的“贵人”之召也是她!
李锦,你为什么,你凭什么!
手绢在她手中被揪紧,几乎要被撕扯开来。
……
夜明宇从宣平候府出来,当即吩咐手下依着今日白露抖搂的消息开始查阮氏。
几日后,消息传来,夜明宇看着手下传回来的迷宝,猛地一下站起身来。
当即喝道:“把人给带上来!”
手下当即把一个老妪带了上上。
那老妪头花花白,两腿从膝盖处齐齐断掉,手指缺了三根,右眼也瞎了。
衣衫褴褛,皮肤粗糙发黑,看得十分瘆人。
“就是她?”夜未明问道。
侍卫上前回答道:“没错,她就是当年阮氏手底下一个心腹嬷嬷,替阮氏找与那贼子交接,后来事情成功后,阮氏为了杀人灭口,派人诛杀了当年与此事有关的人。”
“那她又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这老妇人当年被人追杀至悬崖,纵身一跃,落到崖底,幸而被猎户所救,这些年断了腿,一直生活在孤崖之下,所以才从阮氏手中逃过一劫。”
“事情可查清楚了,确认是她么?”
“是,她那还有当年和和山匪联络的信件,身上还有事成之后阮氏奖赏给她的陪嫁珠宝。身份也和家乡的人员名录对上了。当年阮氏先是给她们散了金银,让她们回乡去,又派了人在半道上截杀,所以才把消息封锁得这样好。”
侍卫恭恭敬敬地回话道。
“真是蛇蝎心肠!不堪为侯门妇!”夜明宇怒道:“来人,给本宫请来镇国公!”
“是!殿下。”侍卫领命。
当夜,镇国公刚刚准备安歇,忽然接到了太子几诏。
问了前来宣诏地小厮,那小厮直说太子急着见镇国公,并不知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镇国公心中惶惑,可是也当即让下人服侍自己穿戴整齐,向着东宫而去。
临走前,阮氏拉了拉他的袖子,眼神里带着催促。
那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事让他向太子开口白露的婚事呢。
这些时日,阮氏为了这件事,一直在他身边转悠,今夜更是拿出了十分的气势,吵得他头疼。
镇国公皱了皱眉,上了马车离开了镇国候府。
阮氏看着马车离去,没来由地捂上心口,喃喃道:“不知为何,我这心里,忽然跳的有点快。”
“夫人,这些时日,您为了小姐的婚事忙坏了,有些不舒服是正常事,您还是快些歇息吧,别多想了。”身旁的嬷嬷安慰道。
“是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心思单纯,若我这做娘的在不为她打算,还有谁会在乎她呢?”阮氏忽然恨恨道:“若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他必然不会这般忽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