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陆子佩看着躺在床上,一直在发烧、脸色愈发苍白的萧竹,只觉得自己要再一次失去她了。
萧扬摇了摇头,师父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的。
旁边的太医们一句话都不敢说,动都不敢动一下。
到第二日早上,太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走出了对沈子衿的怀念,如今就要新娶的郡主竟一夜之间也得了重病。
“王爷——王爷,郡主的师父来了!”飞叶从院子里跑了进来。
“快!快请!”陆子佩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让飞叶将萧竹的师父带进来。
“师父——”萧扬看到师父从门外走了进来,“萧竹她不知道——”
顽童师父冲萧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王爷,烦请将府上的蜡烛都拿到这间房里来,全部点亮。”顽童师父看了看萧竹便说道。
“飞叶、凌绝,快去!”陆子佩吩咐道,虽然不知道顽童师父要做什么,但是还是按照他说的来。
飞叶和凌绝让府上的侍女、侍卫将找到的蜡烛带到了萧竹的屋子里点亮。
“只留萧竹一个人,我们都先出去。”顽童师父看了看那些蜡烛,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子佩焦急地等在外面,顽童师父却不太慌,只是站在门口泰然自若地盯着萧竹的房间。
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到房间里面萧竹好像喊了一声,顽童师父示意可以进去了,陆子佩便跑了进去,萧扬和飞叶、凌绝也跟了进去。
萧竹的脸色比方才红润了许多,陆子佩将手放在她额头上,不烫了,是正常的温度。
紧接着,萧竹的手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光有些刺眼,她用手挡了挡。
“萧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陆子佩因为慌张,已满头是汗。
听到陆子佩的声音,萧竹才转过头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眼眶也一下子红了,随后起身两只手轻轻摸着陆子佩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这是真的陆子佩,眼睛死死看着他,嘴里喃喃道:“子佩,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
萧竹从没叫过他陆子佩,一直叫他王爷,那一瞬间陆子佩以为萧竹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子衿真的回来了。
陆子佩正要说话,萧竹轻轻吻了他,她闭着眼睛,眼角渗出了泪。
萧扬和顽童师父识趣地朝门外走去,凌绝走了两步,转过头看到飞叶还在目瞪口呆地在那站着,便踢了他一脚,拽着他一同出去了。
“现在是萧——萧竹郡主还是沈小姐,就算是沈小姐,也不能这么——这么——”飞叶站在门外嘴里嘀咕道。
“子——子衿——”陆子佩试探地说道。
萧竹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又盯着陆子佩的头发和衣服:“这——这是哪里?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陆子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在中原,因为你两年前失忆了,所以现在是萧竹郡主的身份,这里是你的住处。”
“中原?萧竹郡主?”萧竹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自己的头,好痛啊!
她想起自己方才遇到了白胡子老头还有一个小孩,然后自己跳了火悬崖,再之后便进入了一片黑暗,自己好像一直在下落,直到看到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
那个老头说自己能再见到子佩,难道这是——这是陆子佩的前世吗?不然为什么他穿着电视剧里古人穿的长袍,戴着玉佩,这周围也古色古香。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许多记忆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那不是别的记忆,正是她前世的记忆,作为沈小姐的记忆还有萧竹郡主的记忆。
“子衿,子衿——你怎么了?”陆子佩看她捂着头,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
“这——太多了,太多了——”子衿使劲摇了摇头,记忆太多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什么太多了——”陆子佩怕萧竹出什么事,急忙将顽童师父叫了进来。
“她想起以前的事了,一下子可能有点难以承受,让她安安静静睡一会。”顽童师父说道,“放心吧,她没事了。”
陆子佩这才放心了一些,跟着顽童师父走了出去。
“子——”陆子佩看了看周围,还是谨慎一点说道,“萧竹她怎么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会突然神志不清?”
“她原来体内的毒便没有除,应该是接触到什么与她体内的毒不相容的东西了。”顽童师父摸了摸胡须说道,“可能是浸香。”
“浸香?”
“嗯,这种植物是可以解除她体内的毒的,但是这种植物本身会让人记忆混乱,逐渐失去意识,最终死去,所以之前我没有用它解萧竹的毒。”
“那萧竹现在还有危险吗?”
“没事了,”顽童师父笑了一下,拍了拍陆子佩的肩膀,“她已经重生了。”
“师父,我——我师妹呢?”萧扬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真正的萧竹郡主,有些疑惑。
“她孩还在城中的客栈等着我呢,为师现在就要走了。”顽童师父像是想起了什么。
“现在就走?”萧扬惊讶地看了看他师父,平日里师父不喝到中原的酒是不会走的。
顽童师父点了点头,说完就用轻功跃上屋顶走了。
萧扬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师父今日很是严肃,不像往日里。兴许是看到沈子衿那样所以才没有顽皮吧,萧扬心想。
【天界】
“月老,你回来了。”小童子坐在一朵云上看到月老回来后站了起来。
月老点了点头:“得下凡去引导一下,否则那么多失去魂魄的尸体,万一她走错了,只怕天帝不会放过我。”
“怪不得你让那王爷点了那么多蜡烛,原来是为了让沈子衿的魂魄看到亮光啊。”那小孩子将姻缘镜还给了月老,“不过,你刚刚假扮顽童师父,那他们以后要是见了那个师父问起这件事可怎么办?”
“那老头精明得很,不会给我说漏嘴的。”月老哈哈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