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青打了个哈欠,“既然阁主不要,那我就回去睡觉了”,她低头在白谨容的手背亲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原本白谨容是想要借自己化解林冬青恶念的,但是,当她看到林冬青如待其他的女人般对待自己,她接受不了。
原主的回忆里有一长段的空白,又兴许是曾经受过重伤,所以回忆都是零碎的片段,很难捋成完整的记忆,似乎是曾经中过毒,还是吃过什么东西。
白谨容越捋越乱,就像是一团麻的理不清,就这么睁眼到了天蒙蒙亮。
她索性推门出去,在素雅质朴的园子里慢慢踱步,就听得珍宝阁里穿着呜咽声,她推门进去,就看到小奴脸色苍白的被架了出来,无神的双眼看到白谨容时猛然一缩,求饶道,“阁主,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浮姝!”,白谨容怒了,看到浮姝跟在身后,顿时抬手给了她一耳光,斥道,“听不明白我的话吗?!”
浮姝抚着脸,跪在地上,“阁主,依珍宝阁的规矩,惹恼客人的女姬都要处罚的,更何况,小奴昨夜顶撞的可是雒王府的小姐苏阮,她跟太女素来交情好,得罪了她,会传到殿下耳朵里的。”
“此事轮不得你管,还是说,你想要取代我,成为这珍宝阁的阁主吗?”,白谨容不悦道,她才不管这个太女,反正等她想办法带着林冬青离开珍宝阁,谁也找不到她们。
昨晚,乱七八糟的思绪没理清,但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必须带林冬青离开珍宝阁。
只有离开这个环境,才能让林冬青没那么,唔,水性杨花,没错,就是这个词,白谨容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浮姝不敢”,浮姝低着头说道,“阁主是殿下最器重的人,浮姝会听从阁主的命令。”
白谨容点头,看了眼小奴,说道,“让她先歇着,珍宝阁内,从今日前,不许再有任何私自的刑罚,任何事情都要请示我,再让我知道有私自处罚女姬的,我饶不了她!”
那股大魔头的气势又回来了,白谨容冷脸望着她们,字字铿锵。
浮姝领命带着小奴走了,白谨容进了珍宝阁去见林冬青,吃了个结实的闭门羹。
“青姑娘白日里都不见人的,唯有晚上出来”,伺候林冬青的阉奴细声细气的说道,对于这个女尊的国家,男子是卑贱的存在,最不体面的活都是男子来做,但有时毕竟不方便,于是便有了阉奴的存在。
“连本阁主也不行么?”,白谨容沉声说道。
“这个规矩是青姑娘定的,殿下也允了,阁主也知晓的”,阉奴有些奇怪的望着白谨容,“从前青姑娘闹过一回,险些没命了,所以,没人会坏规矩。”
当真是头牌呢,架子可真大,白谨容咬牙,愤然离去。
到了晚上,白谨容拦住了刚要出门的林冬青,那人穿着单薄轻软的天青衫子,长发松散的垂落着,松松簪着一支绿松石发簪,瞧着白谨容就伸手揽了她的腰,“阁主可真是猴急呢?可夜里是做生意的时候。”
白谨容红了脸,推开她道,“谁许你没规没矩的,我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懂了”,林冬青迎着她进门,笑道,“趁着人少,还能让阁主...”
白谨容听不下去,直接拉着她进了屋,瞧着里面装饰浮华奢侈,华贵的首饰摆的到处都是,屏风是双面绣花的,上面的海棠花栩栩如生,里面的一张红木雕花床,纱幔飘拂,鎏金龙头香炉里冒着袅袅的烟,散发着一股甜香味,可以说是极尽奢华了。
白谨容微愣间,一只柔软的手就落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着,她拍开了林冬青解她腰带的手,抓过她的手问道,“我问你,你可想离开珍宝阁?”
林冬青愣了瞬,便笑开了,“阁主说什么笑话,珍宝阁这样的好地方,谁想离开?”
“你就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吗?夜夜笙箫,做着不想做的事情?”,白谨容望着她,“你别担心,只要你想走,我就能带你走,逃到天涯海角去。”
林冬青怔了下,随即不可抑制的笑起来,那张欲化后的脸笑的张扬而勾人,声音微哑道,“留在珍宝阁,荣华富贵,挥手即来,作何要去做普通百姓,吃柴米油盐的苦,哪有留在珍宝阁舒坦啊”,
她说着就懒懒的靠在榻上,拿脚去勾白谨容的裙摆,慢慢摩挲着她的小腿,“阁主这两日变得奇怪的很,想是我这些日子忙着,疏忽了阁主。”
那脚背慢慢的滑到小腿纤细的皮肤,一点点的往上移着,再落在膝盖内,挠的白谨容发痒,懊恼的想推开她,却又被林冬青揽到了榻上,低头衔住她的耳垂,在唇齿间滚动着,舌尖一点点的滑过...再慢慢的卷在嘴里吮着...
白谨容的后背都僵硬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炸起,脊骨都酥了,耳根通红,要说跟林冬青六世缠绵,亦不算少了,可前六世的林冬青所有伎俩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林冬青厉害。
温热的气喷洒在耳里,带着林冬青的低笑,舌尖慢慢的沿着耳廓,极有耐心的描绘着,一种挠心的感觉自脊骨升起,白谨容的脚趾都忍不住蜷起了,偏了偏头,躲开了她甜美的厮磨,找回了险些飞到九霄外的理智。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走不走?”,白谨容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脸、脖子都红了,声音发紧,瞧着林冬青衣衫松垮的半躺在榻上,浑身都散发着勾人的味道。
林冬青慢慢的走到她跟前,低下头,凑近她的唇,若即若离,呵出的香气,说道,“阁主别忘了,说好要在珍宝阁共沉沦的,怎地,现在想抽身离去了呢?”
林冬青的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肩,“不是说好了吗?这辈子都要留在珍宝阁,死也死在珍宝阁。”
白谨容的记忆里可没有这段,谁想要留在珍宝阁一辈子,她不信自己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没有...”
笃笃,外面响起敲门声,阉奴在门外说道,“青姑娘,贵客来了,想见您,还请过去。”
林冬青应了声,转身要走,被白谨容一把抓住了胳膊,语气艰涩,“可,可,不可以别去?”,她真的不喜欢看着林冬青跟别人缠绵。
“可,阁主留我在珍宝阁,不就是为了去迎客么?”,林冬青故作苦恼的笑道,“不去的话,难不成阁主去么?”
她掩唇笑道,“阁主不喜欢,可我,喜欢的紧呢?”
白谨容看着她那张笑的妖娆勾人的脸,真想把她敲晕带走,可是,内心里隐隐有一种恐惧和不安,似是,要度化这个恶念,绝非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跟白日的寂静不同,夜里的珍宝阁灯火升起,莺歌燕语,呈现出别样的氛围。
白谨容就望着慢慢走进的林冬青,摇曳的烛火映在她精心修饰后的妆容上,唇边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种气定神闲,甚至有点享受的样子,让白谨容陌生极了。
女尊国里,男人地位卑贱,有不少位高权重的权贵,都不愿让男子触碰。
这位雒郡主苏阮便是,她是雒郡王的女儿,跟太女尹珍是宫里的玩伴,眼高于顶,迎娶了家世相近的太傅之子后,却让她的贴身丫鬟跟相公圆房,生下的女儿成为她的嫡女。
她潜意识里认为男子都是卑贱的,所以极是厌恶男子的触碰,却是所有的玩心都放在了珍宝阁,夜夜必来赏玩,寻欢作乐。
只不过,苏阮性子喜虐,有时喜欢咬人,珍宝阁的姑娘都是精心训练的,个个细皮嫩肉,肤如凝脂,也不愿意烙的满身红痕的,让别的贵客看了生厌,是以,接待苏阮的,都是新来的姑娘。
那夜便是小奴伺候的,结果小姑娘给苏阮啃了几口给吓到了,哭哭啼啼的跑了。
白谨容入阁时,就瞧得一身水绿软烟罗的苏阮正揽着个姑娘,眯着眼听曲儿,远远的,就听见苏阮还在问,“那夜的姑娘呢?生的可真是嫩,轻轻一咬就红了,是不是给你们阁主藏起来了?”
话刚出口,苏阮就看到了白谨容,遂弯着眼过来了,问道,“是不是阁主把小奴藏起来了?”
“郡主,小奴身子不适,歇着了”,白谨容答道。
苏阮拉她的手,“不如阁主陪陪我啊”,白谨容没动,苏阮拉了拉她的手,叹了口气,“算了,你是阿珍的人,且饶过你。”
你是阿珍的人?这句话就让白谨容琢磨起来了,有没有其他的含义啊?
隐约的还听得苏阮在说话,“我这不过是些小情趣,就吓得人了?我告诉你们,那当朝宰相....”
后面的话,白谨容听不真切了,也不知是苏阮没说完,还是被人打断了。
白谨容抬眼就看到礼部侍郎袁大人又来了,昨儿是首回登门,今日可是再回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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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刻刻都战战兢兢的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