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婉柔看着自己儿子气戾的一张脸,神色慌张的往门外看了看,在确定没人靠近时,这才轻声道,“翼儿,我们虽是易氏一份子,但现在情形是处于弱势,所以如非必要,还是尽量别和他起冲突,知道吗?”
“为什么,妈,你就这么怕他?”
“妈不是怕。而是现在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都没试过,怎就知不是对手了?”
焦婉柔快被这个儿子气死,要不是焦涛现在还没醒,她真不想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了。
“行了行了。总之你听妈的就没错,现在你哥刚手术完还没醒,你就让我少操点心吧。”
“还有,你没听着刚才护士那话吗,云家的孩子不见了,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焦婉柔一脸的阴森,她刚才理了好几遍顾若兮和易景琛还有云家的事,现在心里头越发的肯定那个孩子就是易景琛的。
“什么没这么简单?云家的孩子不见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妈,你的意思,那孩子很有可能是易景琛的?”
焦翼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睁大的眼睛更是不可置信看着焦婉柔,他真是傻,怎么就没想到这条线索呢。
“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你想想,之前顾若兮身份被曝光之前,云家一直拿云氏护着那个孩子,所以自然而然,我们就以为那个孩子是顾若兮和云烈的,可现在她的身份被公布出来。
而易景琛又深爱她,如若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种,以他那倨傲的性子会如何?还有你爷爷,得知这事后的态度太过安静,所以那孩子一定是易景琛的。”
不管是云家还是易氏这里,对于那个孩子的态度都是不痛不痒,焦婉柔认定,两家之间定都将孩子身份事解开了才是,剩下的怕也只有她们几人不知了。
想来易华洪那个男人也挺可怜的,自己当爷爷了。竟然还不知道?
“原来如此,他们瞒我们可瞒得真够苦的,如果孩子真是易景琛的,那么,他这根软肋,我们就得好好利用起来不是吗?”
焦婉柔瞥了一眼目光阴狠的儿子,叹了叹气道,“翼儿,不管我们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眼下你和你哥哥的身体才是最重要,何况那个孩子现在失踪了,所以我们先静观其变。”
“妈。我懂。”
“嗯,那你再休息会,我去看看你哥。”
“好。”
焦翼看着焦婉柔离开,脸色再次狰狞了几分,孩子,易景琛的,呵呵,那可就有意思了。
焦婉柔回到焦涛房里,果然如自己所想,他还没有醒来,她拧了拧眉,一想着他醒来后要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心就狠狠刺痛,这一切都是顾若兮所害的,那个女人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嗯。”
就在她脸色狰狞凶狠时,床上的男人突然低沉嗯了一下,焦婉柔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涛儿,你,你终于醒了。”
激动的眼泪落下。掩去了她刚刚眼角那抺狠意,焦涛慢慢睁开漆黑的双眼,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全身气息也像是被什么抽干了一样轻飘得厉害。
“涛儿,你怎么样了。”
焦婉柔一脸的担忧,就怕他突然激动起来。
“没事。”
焦涛到这会还没感受到自己被截了腿,强撑起身子想坐起,但是高大的身影一挪,他蹙紧眉头,呼吸突然一窒,怎么回事,他的腿?
焦婉柔小心看着他脸上的变化。知道他这会定是感受到了自己情况,眼泪一下来了。
原本焦涛还以为是自己睡久了,产生幻觉了的,但是这会看着焦婉柔眼泪扑朔而来。他脸色大惊,终于惊慌起来,“妈,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妈,你说话啊。”
撕厉的吼声唤不回焦婉柔一字一句的说词,只有那源源不断往下掉的泪水。
“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腿……为什么没了。”
焦涛忍着内心所有的疯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但谁知,这会他其实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涛儿,你,你先别激动。”
“好,我不激动,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明明记得那会自己只是被那个男人打了的,再后来他晕了,一直到现在清醒。可却万万没想到,醒来后,自己要承受这么痛苦的现实。
“你那天被人送进医院时,医生说时间太晚,无法再挽救,所以这腿……
但是你别担心,妈已经在帮你联系最好的假肢主治医生了,他说一定可以保证你以后和正常人一样的。涛儿,只要我们自己护着这事,外面就没人知道,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的。”
“还能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焦涛仿佛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深邃的眼眶莫明就湿了。
然后淡冷的看着焦婉柔道,“妈,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遭报应了?”
“涛儿,你胡说什么,事出意外,翼儿也说了,那个人那天喝了酒,所以后来的事他没按着咱们计划进行,但是你别担心,那个人,我们绝不会放过他的。”
她现在根本不敢告诉焦涛,他们不仅付了人家酬金,现在还让人跑了。
焦涛看着眼神阴厉的焦婉柔,突然就发现,在她心里好像他这条腿是可有可无般。
腿啊,他焦涛的一条腿,她就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喝了酒就过去了?
“涛儿,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心里有什话说出来好吗。”
焦婉柔一下就有些心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焦涛这会看她的眼光特别陌生,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她怎么样了?”
“谁?”
“顾若兮。”
“涛儿,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担心她,你别忘了,你这条腿可就是被她害的,你记住,那个女人欠你的情,这辈子也还不清了。”